跟着巡逻的侍卫,两人很快找到之前黑衣小侍所说的雾清殿。
霍棋的整个宫殿都建在山体之内,入口和普通的山洞没什么区别,但是越进到里面越宽阔,越豪华。山体是暗淡的深灰色,但是宫殿用的都是一切都是纯白,精美的设计让两种颜色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雾清殿在宫殿的最里侧,明亮的正红色在灰白色调的宫殿里显得特别突兀。
避过所有侍卫之后两人闪进雾清殿内,无一例外的,殿内所有的物品都是明晃晃的正红色,正红的房门,正红的桌椅,着正红的窗帘,正红的屏风,以及屏风后面正红的轻轻飘荡的床幔。
正红的锦被下是两人心心念念了一千年的女孩。
“小——”君瑰“五”字还没呼出来就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去到了床前,轻叹口气后收回了已经踏出去的左脚,静静地在一旁看他们夫妻两人团聚。
很快的,昶尔解开了杜灵若身上的封印,感应到昶尔的山姽也立马醒了过来。还没起身她就拉过昶尔的手为他把脉,当探到昶尔的灵力已经恢复三层时脱力一般躺在床上,其实她也是松了一口气。山姽面无表情的盯着昶尔看,不一会儿昶尔就被山姽不知是什么心情的眼神盯得发毛。
“姽姽,我们回去吧,二哥和四哥还在磐幽市等我们的消息呢。”昶尔微笑着说道。此时山姽虽然没有现出原身,但只看杜灵若的眼睛他便可以知道,现在看着他的,是山姽而不是人类杜灵若。而且,杜灵若又怎么会把脉?
“抱抱。”山姽掀开被子后向昶尔伸出双手。
昶尔顺势将山姽横腰抱起,却不料在他转身过后山姽忽的从他身上跳到了地上。
山姽收回面对昶尔时的漫不经心,转换成一个甜甜的恭敬的笑容对君瑰行了礼:“三哥。”
君瑰“嗯”了一声之后说了句“回去吧”便迅速转了身,垂下的眼皮遮住了那快要溢出来的失落。小五对他们还是有种疏离感,自流言开始流传,他们便再没见过那个会撒娇的小五了。
待君瑰走远山姽才略尴尬的摸摸鼻子:“你怎么没告诉我三哥也在!”
昶尔安抚性的把山姽揽到身边,笑道:“从一开始我的动作就很矜持,我以为你会反应过来房间里不只有我们两人。”
山姽挣脱昶尔的手便快步往前走去打算不理他,却在走到门口时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然后转身看昶尔走过来的身影泄了气。
“杜灵若不会使用法术……”山姽说道。
昶尔笑着将山姽抱起,心里再想说几句调笑的话但又怕把人惹毛于是只能将话吞到了肚子里。
“麻烦三哥帮开个路了。”昶尔对君瑰说道,语气和山姽的如出一辙,恭敬中总有那么点疏离的味道,但偏偏语气完美得无可挑剔。
霍棋的宫里除了管事之外便无人知道雾清殿里有什么,下面的侍卫们也只是按照命令在宫中巡逻,并没有什么目标,所以,和来时一样避过巡逻的侍卫三人悄悄的离开了霍棋的洞宫。
回到磐幽市已经是一天之后,在路上山姽也从昶尔和君瑰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对此,山姽无奈的同时也有些无语,霍棋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小五!”
紫竹林的竹屋前,三人一落地,君曈便飞奔过来将山姽拥进了怀里,害山姽差点透不过气来。
“四哥,你再用力点我就要被你闷死了!”山姽挣扎着从君曈的怀里出来。
在听说山姽要被闷死之后君曈才终于松了力道,山姽也顺势从君曈的怀里挣脱出来,她深深吸了口气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山姽转过身给君荡行了个礼,叫了声“二哥”后便回了房里。显出原身之后杜灵若被山姽平平地放在床上,左手轻抚间杜灵若的身上铺了一层柔和的绿光。
“谢哥哥们前来帮忙。”山姽再次出现在客厅里对君荡、君瑰和君曈三人行了个礼,雪白的衣袍随着山姽的动作而飘动着,最外层的纱裙晶莹剔透的反射出些许细碎的光;银白顺滑的头发上依旧戴着一只杜若花簪子,淡淡的杜若花香味渐渐弥漫了整间竹屋。
“哥哥们就先回去吧,剩下的事小五和昶尔会处理好的,待处理好这些事之后小五和昶尔会回去一趟的,请哥哥们替小五给父君和母后问好,小五不孝,让父君和母后担心了。”山姽对君荡兄弟三人说道,随后又让阿展替她给君临问好。
山姽的逐客令下得明显,君荡三兄弟和阿展也只能先回灵界,只是在走之前嘱咐如果有难一定要告诉他们。
不一会儿,竹屋里便只剩下山姽、昶尔、茄儿和小柳四人。山姽让两小丫头在外面等着,接着竹屋的门窗都被封了起来。
“茄儿姐姐,山姽大人怎么了?”小柳问,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山姽。
“没怎么,这才是公主原来的样子,只是,当你看见公主这个模样时就要注意一点了,别惹公主生气。”茄儿望着竹屋说道。
小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也没再多问下去。山姽大人在她的心里就像无所不能的神,所以看到不一样的山姽时她担心的问了一句。
竹屋里,气氛弥漫着些许尴尬。
“听说,这一千年来,你从未回过灵界,也从未向灵界求助过?”昶尔问。
山姽“嗯”了声后寻了个软塌坐了下来。
“为什么?我看他们对你都很好,只要你求助了,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昶尔继续说道,想着山姽要独自面对那么多东西心口就疼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我也没有想过不求助,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实在不行的时候我还可以捻碎天符币。”山姽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双眸下垂着,并没有看着昶尔。
“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可以随时求助的,不一定要等到那么紧急的关头。”昶尔继续说道。
“但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山姽压抑着声音,手指不自觉的用了力气,随着“啪”的一声,白玉杯子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