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每个人都问我为什么不向灵界求助,但是你们从没有认真的想过我为什么不愿意牵扯到灵界!我也知道哥哥们都很厉害,但是,哥哥们帮了我之后呢?世间千千万万张嘴谁来封住?当初我就是怕麻烦才同意认灵帝为义父,却没想到有人却红了眼,说我凭什么这么容易的就认灵帝为义父,而其他的灵却不可以;也有的人开始从中挑拨离间,说我本是圣灵,和灵帝应是一个辈分却认了灵帝为父,各种谣言开始四处传播,每天我都要担心新的谣言起来会让灵帝下令把我囚进荒芜之界,而我,只是想好好的,安安静静地活着啊。”
山姽掩面卷缩在软塌之上,刚才捻碎杯子时她并没用灵力护着手,此时那几只手指渗出的血液染红了一片衣摆。
“对不起姽姽,以后我不会再提起这个话题了。”昶尔快步上前心疼地执起山姽受伤的手,仔细地为她清理伤口里的碎屑,再从里衣撕下一截布条包在山姽的手上。
他自然是知道千年前山姽是为什么那么快就答应提亲的,只是他没想到那件事竟对山姽伤害那么大,千年过去,山姽竟还是没走出来。
昶尔坐上软塌,轻轻的将山姽拥进怀里:“姽姽别怕,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有我在,便不会有人再敢讲什么。你可以按照你想要的方式活下去,无论是怎样的,朵朵都陪着你。”
山姽渐渐平静下来,感受着这个世间她唯一的最亲近的人的怀抱。怀抱很宽厚,很温暖,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能让她产生很大的安全感,如此美好的怀抱让她想沉溺其中,再也不要出来。
灵界所有能化形的生灵皆是有原形的,或是动物或是植物,就连皇族,也是有原型的,他们是灵界固有的首领,龙族;但是,山姽没有,她是灵,却和灵不一样,她生来便是人的样子,这是传说中的圣灵。
传说,圣灵和灵界现有的首领只能存在一个。山姽不喜欢战争,也不喜欢加入什么纷争里面,她也不想要什么灵界统治者的身份,所以,她一直低调的在广阔的曲修山山脉中生活,有时,也会隐藏实力去灵们聚集的地方去逛逛;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竟是有人发现了她在曲修山山脉中经常去的小溪,再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到那条小溪去等她,有的是想请她加入帮派,有的是请她去帮某些忙,而有的直接是想要娶她!
源源不绝的拜访人群让她烦恼无比,就在她准备再也不去那条小溪时皇族那边给她发了一个邀请,再之后她就成了灵界皇族掌心里宝贝,灵界四位优秀继承者相争宠爱的妹妹,灵界唯一的公主——芳溪公主。
但是各种流言也随之漫天飘起,压得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山姽静静地窝在昶尔的怀里,昶尔也静静地坐在那等山姽调整好心情,同时,一只手轻抚着女孩的背。
不一会儿,怀中人传来动静,山姽抬起头来,双眸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双手揽上昶尔的脖子,然后把脸埋进了昶尔的脖子里叹了口气。
“朵朵对不起,我对你发脾气了。”山姽低声说道。
山姽温热的鼻息喷在昶尔的脖间,昶尔僵硬了片刻,随即将人拥得更紧。
“没关系,我也有错,不该说些你不喜欢听的话,以后,姽姽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不要憋在心里,要不然容易产生心魔。”昶尔回答道,接着他借机换了个话题,“霍棋还被关在外面,你有什么打算么?”
山姽从昶尔的怀里坐正起来,皱了皱眉说道:“先去看看。”
若是这个人不知好歹,那也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忽然的,脸颊有温热的触觉传来,山姽一愣,随即又倒回昶尔的胸口处蹭了蹭,昶尔好笑地收回手指任由山姽将泪痕蹭在他的衣服上。
磐幽市外,霍棋依旧还被困在那个阵法里,阵法将他所有的灵力都封了起来,而他所有的属下又都被困在了磐幽市外围的阵法里,没有人可以帮他。
君荡和君曈两人将他困在这里后便又回了磐幽市里,似是一点不怕他跑掉。不过事实证明,他也的确没办法逃出去,没了法力,他连个消息也发不出去,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是没有人会经过的。在经过各种尝试都以失败告终之后,霍棋终于颓废的座在阵法中央。
昶尔和山姽携手走来,看见霍棋颓废的样子昶尔心里不禁升起几分得意。
“他就是那个霍棋?不是一只乌鸦么?为什么穿得一身雪白?真难看。”昶尔嫌弃的看向坐在地上的霍棋。
霍棋闻声惊得站起来,想了一下又了然,那几个人本就不是他能对付得来的,能把昶尔救醒并且找到他的洞宫也不足为奇。
“要杀要剐请随意。但请不要质疑芳溪公主的眼光。”霍棋视死如归地说道,讲后面那句话时似乎还带着最后的倔强在里面。
昶尔一时惊奇起来,这和山姽的眼光有什么关系?
和昶尔的疑惑不同,山姽倒是噗嗤一下笑出来,她给昶尔解释道:“他之前老是来找我,赶了一次两次不走之后我心烦之下就说了一句‘你这黑不溜秋的东西少来我面前晃悠!’没想到在那之后他便换了这一身白花花的打扮,就连老巢都换成了白色。”
被山姽在昶尔面前道破真相之后霍棋不免有点挂不住面子,一时红了脸。
“送到荒芜之界去吧,是死是活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山姽食指轻点,地面立马窜出一条两指粗的绿藤迅速的将霍棋包围了起来,霍棋没了法力,活动范围也只限于困住他的阵法之内,不出两息之间他便被绿藤缠绕得紧紧的。
“呜!”似是有灵性般,只要霍棋一挣扎,绿藤便将人捆得更紧,根根倒刺毫不留情地刺进霍棋的血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