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快啊。”
约书亚看着窗外昏暗的天空,没想到刚才竟然聊了那么长的时间。
上午他们畅谈报社的未来规划,下午则在聊《血字研究的后续,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这让约书亚感叹和聪明人聊天便是舒服,基本上他说了上句对方就知道下句,有些话点到为止却能回味无穷。
一见如故想来便是这个道理吧。
经过一天的考核约书亚对眼前这位助手显然十分满意,不过她是趁手的武器还是难堪大用的花瓶,还需要时间去检验。】
“是啊,天色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经过约书亚的提醒简也发现了天色昏沉,随即又感觉一阵空虚的感觉传来。
她的身体太过虚弱,再加上公爵家冰冷的教育,在她的记忆中似乎从未有过这样与人交谈的时光。
这种“第一次”的感觉让简倍感新奇,随后便是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空虚。
是啊,她的身体太虚弱了。
“小姐,该回家了。”
玛利亚推开了房门,显然这位女仆长依旧关心着两人之间的交谈,如今谈话结束就该离开了。
“我送你们一程。”
约书亚也发现了简越发苍白的脸色,暗怪自己聊天太过入神没有注意对方的身体情况。
简没有拒绝轻轻点着头。
夏天的夜来得很晚,太阳还没完全下山,月亮就探出了头来,随后在火烧云之外,一点点星光争先恐后地发着光。
街道上的行人们陆续回了家,酒馆里传来醉汉洪亮的嗓门,似乎在谈论今天出现的《翡翠周报。
显然它的出现给了无所事事者很好的谈资,更是让约书亚的事业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
只是……
“怎么了?”
轮椅停了下来,简回头看向自己的女仆长,同时一旁约书亚的面色难看了起来。
阴暗的地道中传来了蛆虫的蠕动声,本该固定于一处的结界开始移动,这可真是一项新奇的发现。】
“抱歉,我要立刻带小姐离开这里。”
还没等约书亚思考命运文本消息内的含义,一旁的玛利亚就不顾简的意愿快速即将带离。
“嗯,明天见。”
约书亚挥手告别,随后将目光看着这空无一人的街道,虽然此时已经入夜,可街上不该连一个人都没有。
“在翡冷翠里释放驱逐闲人的结界一般都会有报备,对于这种几乎没有杀伤性的结界一般人也不会在意但是这个结界不一样,它在移动……”
这是一种类似驱逐闲人的结界,可却不像是结界一般固定在某一个位置,而是以某个东西为中心自由活动的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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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翡冷翠张开结界一般都会提前报备,所以当城里出现结界的时候一般都不会有人在意,特别是驱逐闲人的结界。
如果约书亚不是有着命运文本得知其是一个能移动的结界,也不会将如此在意它。
至于玛利亚的匆匆离开,想来是不想让简牵扯到危险之中吧。
即便有着很强的实力,可却依旧如此谨慎,这才是一个护卫应该有的品质。
“阴暗的地道吗?翡冷翠作为一个要塞都市,能被称之为地道的地方就只有那里了吧。”
约书亚看着下水道的井盖,不同于其他的小城镇,翡冷翠这样的城市有着非同一般的战略价值,城市下方必然有着精巧的排水系统,这井盖之下必然别有洞天。
“我好歹也算是加入了审判庭,这种送到眼前的事没有道理放手不管。”
约书亚在井盖旁边念动咒文,随后一缕精神力渗透进微风之中潜入井盖下方探查情况。
“魔法真是方便啊。”
约书亚这次所用的便是较为基础的魔法微风感知,是一种以精神力感知精神力与魔法元素的魔法。
这样的魔法虽然对更高级的魔法师和没有灵魂的死物无用,可在低阶的时候十分好用。
随着约书亚步入下水道,一股难闻的异味传来,在这股气味的遮蔽之下,显然不能用嗅觉来追踪目标了。
“这是什么?”
微弱的光出现在约书亚的手中,随后他发现了地上一滩红色的液体,那应该不是血液。
没有任何血腥味的同时,还有一种“甘甜”的气息。
生命的精化汇聚于一处,那是任何生物都喜爱的甜品,这种纯度显然是用了十人的性命凝聚而成,勉强能给约书亚享用。】
谁会吃这种东西啊。
约书亚精神力渗透进风中作为他感知的触手蔓延开来,在这一刻约书亚想起来了,他曾经见过类似的液体。
贤者之石的劣化品。
约书亚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东西,同时感觉到这些红色液体开始朝着地下渗透。
有人在画什么东西吗?在这个翡冷翠的地下。
约书亚加快了脚步,显然对方经过这里的时间并不长,而且这要真的是劣化的贤者之石,那么乐子可就大了。
“朱诺。”
“和你猜的一样,毫无疑问是劣化的贤者之石,不过提纯的手法完全无法和卡特相比纯度很低,应该不是暗月贤者的手笔。”
朱诺寄居在约书亚体内,必要的时候能够共享五感让没有实体的她能尽可能少得消耗力量感知外界。
通过她的判断约书亚猜测并没有错,不过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便是这不是暗月贤者的手笔。
“这种提取手法太粗糙了,简直就像是炼金学徒的手法,可是学徒可接触不到贤者之石的炼制方法,也没有能力去炼制。”
朱诺厌恶一切以活人性命为代价的东西,邪恶的枝丫长不出正义的果实,在上古时代众神就这个问题而分裂造成了巨大的内耗。
故而这段历史没有被记载下来。
“哎呀原本我还以为这次是我一个人的工作,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新人。”
轻浮的声音传来,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了另一道光芒,对方并没有敌意所以约书亚也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等到对方靠近了才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审判庭,鹰眼斯塔克。
“能移动的驱逐闲人结界太可疑了,所以下来看看,斯塔克你呢?”
无论是朱诺还是命运文本都没传来预警,况且两人之间尚且隔着一条臭水沟作为缓冲地带,给了他们两人足够安全的空间。
“还能是什么?人口失踪事件,毕竟之前的混乱里可是少了不少人啊。”
斯塔克提起的失踪事件便是之前翡冷翠受到袭击的当晚,由于优拉公爵不在,翡冷翠的高端战力出现了空缺。
这使得有些地方无暇顾及,最后在那一夜的动乱之中许多人失踪。
虽然说公爵府那边也在查,不过这种显然涉及到邪教徒的桉子,审判庭也有过问的权力,特别是之前那一团血肉。
“之前你们在街上遇到的那个东西明显是被扭曲的人类,而在这些天唯一的大规模人口失踪便是那一次了,目前我在调查这里面的关系。”
斯塔克这些天最终了不少人口贩卖的组织,最后却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他们都利用城内的下水道活动。
将粪藏在厕所里,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强的潜伏技术,约书亚感慨于对方的天才程度,同时也下定决心要将其轰杀至渣。】
虽然理由不同,可约书亚对于这种随意拿人命做实验的家伙,轰杀至渣并不是什么过分的处理方式。
“找到了,新人准备好战斗了吗?”
轻浮的神色从斯塔克身上褪去,他一跃来到了约书亚的身边,同时将手放在了面前的墙壁上。
他似乎能透过墙壁看到对面的光景一般。
“接下来准备战斗了。”
斯塔克虚握住手,随后朝着身后狠狠一扯,随后他面前的墙壁直接破碎,背后无数血肉堆砌而成的生物直接被拉扯出来。
这个世界上只有取错的名字可没有叫错的外号。
鹰眼斯塔克的眼睛可不只是看得远而已。
“吼”
不知名的怪物才发出了片刻的怒吼,就被那些飞舞在半空中的碎屑洞穿了喉咙。
砖石、废水、空气尽数化作剑刃刺向一切可能是要害的地方,不消片刻绿色的血液从它的体内溢出流入了排水渠之中。
“黑山羊的幼崽?新人,这次我们可谓是钓上大鱼了。”
斯塔克再度抬手虚按,一股压力登时降临在黑山羊的幼崽身上,让原本不断挣扎的它行动受制,而在这个时间约书亚直接将它剩下的地面化作剑刃,直接它所在的地方化作了一个绞肉机。
碎肉翻飞,哀嚎不断,在光明之中两人并肩而立,一人笑容张狂,一人神色冷峻,若非眼前的怪物太过恐怖,大部分人都会将这两人当做坏人吧。
夏洛蒂就不止一次说过,审判庭内没有正常人。
“叫吧叫啊,将你周围的同伙全都引过来吧。”
看着血肉横飞的幼崽,斯塔克的神色显然很是兴奋,有着数年审判庭工作经验的他明白,所谓黑山羊的幼崽一般是成群结队出现,这里出现了一只就会出现第二只,但是事实让他失望了。
即便斯塔克再三叮嘱让约书亚不要尽快了解对方,可十多分钟后依旧没有别的生物靠近。
“真无聊。”
斯塔克叹息一声,原本的疯狂神色尽数收敛,彷佛又变回了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随着他虚握的手紧握成拳,那只受尽折磨的黑山羊幼崽终于如同烟花一般炸开,结束了它痛苦的一生。
“这家伙的血肉我带一部分回去作为证据,黑山羊幼崽的赏金咱们平分如何?”
斯塔克切下一块还在跳动的血肉,似乎这一部分可以作为击杀黑山羊幼崽的凭证,而在这头黑山羊幼崽死掉的时候,那驱逐闲人的结界也已经消失,显然源头是来自于它。
“顺便带上这个,这是它行动痕迹上留下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却给我很不好的感觉。”
约书亚取出一个试管里面则是一些劣化的贤者之石。
“这……那些失踪的人似乎有着落了啊。”
斯塔克接过试管后就立刻离开,他显然是认出了试管之中红色液体的真面目,原本轻松的步伐也变得急促起来。
本该成群出现的黑山羊幼崽结果只有一个,同时还出现了贤者之石的劣化品,这个已经超出他一个人的范畴了。
这应该调用整个翡冷翠的力量才行。
而在两人离开之后,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个蠕动的黑影,它们朝着黑山羊幼崽的尸体汇聚而去。
在一声声咀嚼声之中,原本有两人高的黑山羊幼崽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吞噬。
随着进食完毕它们又离开了现场,同时它们所过之处一道道红色的“痕迹”留在了地上,渐渐渗透进地下。
……
约书亚回到报社的时候晚饭早已经结束,不过好在安娜留了一份宵夜给他。
大人们看着孩子在房间内休息,安娜本人则是在圣罗琳大教堂值夜。
毕竟他们两人好歹也是教会的成员,虽然黑山镇的教堂没了,可他们还是教堂的人。
正如同约书亚在审判庭工作一般,安娜必要的时候也要去圣罗琳大教堂值班。
“今晚去陪一下安娜吧。”
就在约书亚准备休息前往圣罗琳大教堂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有着一份信封,看着里面厚厚的内容似乎是一份手稿。
这么快就有人投稿了吗?
“dc区朗宁街绿水桥……桥洞?”
约书亚看着那诡异的寄件地址,虽然他考虑过吟游诗人们的生活水平不佳,可虽桥洞是否……
罢了,既然是第一份投稿,那么就让他这个《翡翠周报的主编来看看,看完了就去安娜那边。
约书亚拆开信封将其中的内容细细品读起来,这是一个笔名为浮士德的人所写的故事。
那是根据三十年前翡冷翠被入侵的那一场大战改编而来,不过这个故事并非讲述战争的过程,而是战争之前的故事。
一位魔法师和兽人少女的爱情故事,以及这位魔法师一人独走数万里击杀兽人大酋长三子只为争一口气的故事。
这是三十年前战争的导火索,也是其玫瑰战争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