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慕心妍疑惑地看了看羽恒,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问。可她发现羽恒正努力地憋着笑,这又是为什么?
凤乔的相公紧皱起了眉,一脸不可思议,“我以为她娘家人骗我呢,这么蛮横的女人怎么可能进丞相府?看来还真是!”
凤乔的相公叫陈铁牛,是村里出了名的莽夫,逮谁骂谁,一不如意就要打人。
自从他娘月娘生完孩后,身一直恢复不过来,他娘不但要照顾月娘,还要照顾孩根本忙不过来。
后来他听凤乔倒贴嫁妆要嫁人,她虽然在丞相府里做过丫头,却因为脾气暴躁没人敢娶。
看着生病的娘和还不满百天的孩,他估摸凤乔既然做过丫头,照顾家里应该没有问题。脾气虽然暴躁,还能比自己更暴躁?而且有倒贴的嫁妆何乐为而不为?于是抱着侥幸很快就上门提亲了。
上门前他还有点紧张,毕竟是要凤乔做,担心她娘家人可能不会答应。可他却没想到,一进门要娶凤乔,还没明家里情况,凤乔家里人就一口答应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想也没想,牵着凤乔就回家了。
可悲惨的命运却在后面。
凤乔虽然会照顾人,很护孩,但那脾气实在太大,尤其是那张嘴很会,每次骂她就被怼了回来,让自己憋出内伤。
在他看来,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根本没有!
“只要她对你们好,其他就别在意了,人家是刀嘴,豆腐心!”张大河娇媚地捂住嘴笑起来。
这个男人其实也是有私心,却没想到掉进坑里。可凤乔嫁进来之后也确实很辛苦,一个人既要照顾家里还要照顾孩,连打扮的时间都没有。
陈铁牛瘪了瘪嘴,也很赞同,“她确实挺辛苦,可就是这脾气哎”
张大河挥了挥手,白了他一眼,“得了吧,哪儿有十全十美的人呢?有这么一个偏房就偷着乐吧!”
陈铁牛没有在话了,觉得张大河得有道理。
慕心妍好笑地捋着发丝,回忆着刚才初见凤乔的模样,突然,她的手一顿,吃惊地抬起了头,“刚才凤乔,又是一个装神弄鬼的,是什么意思?”
陈铁牛眼睛一亮,谨慎起来,“几天前夜里,来了一个女人,跟姐长得很像。”
几日前深夜,
凤乔忙完了家里的活准备打水梳洗睡下。当她来到院里的水井旁时,发现院门口闪过一个人影。
她以为是进了贼,二话没就将一个水桶非常准确地向那个身影的位置扔了过去!
嘭!
“哎哟”
院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声,让凤乔吃惊不已,她紧紧盯着院门,叫道:“什么人?”
这时,那个身影慢慢走到了院门口,出现在了凤乔面前。
“凤乔”
凤乔仔细打量着那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激动,眼泪很快挤满了眼眶,“姐?”
“凤乔,是我。”
“姐,你怎么在这里?你你不是”
“凤乔我死得真的好冤啊”那个身影突然哭了起来,悲情的哭声在夜空中回荡更显凄凉。
凤乔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姐,是凤乔无能,没有保护好姐。听上官公已经回来了,你去找过他了吗?”
那个身影擦了擦眼泪,阵阵抽泣,“找过了,但我今天来找你有事交代。”
“什么事?姐尽管吩咐。”
“那你过来”
“哦”凤乔用袖擦掉眼泪径直走了过去,但刚走两步就停住了。
当晚月光如银,那个女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十分萧条,尤其是那朦胧的影,更是冷寂。
凤乔抿了抿那双厚厚的嘴唇,问道:“姐回去看过咱们喂的兔了吗?丞相府的人有没有好好待它?”
那个女人轻轻笑着,声音悲伤而婉转,“他们待它很好,长得越来越可爱了!”
“哦那就好”凤乔加快了脚步,向她走了过去。
“凤啊!”还没等对方回过神,凤乔一把抓过立在门边的木棍向那女人挥了过去!
“什么可爱不可爱?那兔早被我跟姐在后山烤来吃了!”
凤乔以为见到了凝霜的鬼魂,却不想那人的影跟自己一样。在她试探之后发现是有人恶作剧,所以二话不,走过去抓过木棍敲了下去。
那一棍的力度不,用尽了全力,但那个女人用手臂挡开了。她吃痛地甩了甩手,就向凤乔冲了过来。
凤乔也不会让自己吃亏,高高举起木棍迎了过去,怒道:“居然敢拿姐开玩笑,我打死你!”
凤乔一身蛮力,可对方会功夫,也没能讨到多少便宜,她气得不行,叫道:“相公,快来帮忙,打死这个装神弄鬼的!”
陈铁牛听见凤乔有危险,从屋里冲了出来,和凤乔一起将那个装神弄鬼的女人打走了。
所以刚才见到慕心妍,以为又是一个装神弄鬼的。
慕心妍后怕地舔了舔唇,她怀疑那个女人就是在湖边遇上的那个装凤乔的女人。因为杀凤乔不成,所以只能自己装成凤乔骗自己打道回府,却没想到遇上羽恒败露了。
“这运气算好,还是算不好?”
“天意。”羽恒一阵好笑。
夏风清凉,盆里的水果散发着阵阵清香,就在慕心妍嘴馋的时候凤乔出来了。
“姐。”
慕心妍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村妇,瞬间变成一个浑身散发着沉稳气质的相门丫鬟。
她重新盘好的头发与丞相府里的丫鬟一模一样,云鬓上还插上了一朵蓝色的野花。
干净的面容上略施粉黛,圆圆的脸上多了一丝俏皮,尤其是那双带着灵气的眼睛让慕心妍觉得十分眼熟。
而身上那件枣红色的裙,是当年凝霜送她的,让这么一个灵气的丫头看起来更沉稳。
“这这人是谁?!”陈铁牛不淡定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凤乔这么漂亮。
凤乔大步走了过来,白了他一眼,“还不快去收拾?我今天有客!”
“哦”
见陈铁牛走了,凤乔笑嘻嘻地坐了下来,“好久都没有这么打扮了,都快不习惯了。”
慕心妍没有话,只是一直盯着凤乔的脸越来越激动,眼里挤满了泪水。
“二姐,你怎么了?”凤乔很诧异。
“没事。”慕心妍侧过头,擦掉了眼泪。
羽恒见慕心妍对凤乔有了印象,狠狠忍住了激动,解释道:“她是见到你想凝霜了。”
凤乔一听,难过地低下了头,“真是好人不长命。”
“能告诉我姐姐那孩是怎么回事吗?”慕心妍定了定神,直奔主题,她觉得这次来一定有收获。
凤乔那道娥眉紧紧一皱,眉间扬起了一股怨气,“我一直跟在姐身边,那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一天姐就犯呕,我们当时还觉得是上官公的呢!”
“我我?”羽恒吃惊得不行,怎么可能让凝霜怀孕?尤其是跟凝霜分开都快一年,更不可能。
但凤乔却一本正经,狠狠点了点头,“对啊,跟姐接触最多、也最近的,就公你了!我们还在想难道牵手也能怀孕?可没过多久就有人是刘寒的!”
凝霜发现自己一直犯呕,以为是吃坏了东西,但丞相夫人很谨慎,找来了大夫。可谁知竟然是怀孕了。
这下把所有人都吓坏了,丞相夫人一直逼问孩是谁的,凝霜怎么也不出来,因为自己也不知道。
后来在慕远清的逼问下,凝霜随口一是羽恒的,因为跟羽恒接触得最多,不定牵手也能让人怀孕。
慕远清气得不行,只好差人把羽恒叫回来赶紧完婚。
可没过几日,凝霜怀孕的消息就一不心传出去了,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传闻并没有像丞相府想象的那样传孩是羽恒的,而是传刘寒的。
丞相府这下炸开了锅,慕远清和丞相夫人轮流盘问凝霜和凤乔孩的事,可这两个人依旧是一问三不知。
就在大家焦虑的时候,刘寒就上门了,要对孩负责。
但此时丞相府外很快又围了一群人,凝霜不守妇道,应当按照风俗沉湖。
毕竟凝霜与羽恒已经定亲,而且慕容康宁还是见证人,凝霜如果跟了刘寒是欺君,所以即使刘寒大义凛然要保下凝霜,也没人赞成。
为了此事,丞相府想了很多办法保凝霜,慕远清一直想找慕容康宁想办法,但还是见不到他本人。
而皇后的意思就是她也没办法,证据确凿,即使慕容康宁也没有办法,毕竟君无戏言。
很快,韦梦瑶带着国师府的人来到了丞相府,要按风俗处置凝霜。于是慕远清让凝霜赶紧逃走去找羽恒,却没想到逃到天狼湖时就被抓住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把姐的事透露了出去,平时丞相做事很谨慎!”凤乔气得咬牙切齿,紧握的拳头散发着阵阵怒气。
慕心妍此时气息变得急促,胸口扬起了一团怒气,因为她发现,她对这此事似乎有了印象,当时的心情越来越清晰。
尤其是被慕远清夫妇轮流审问时的无奈和茫然,刘寒登门时的惊讶和不知所措,面对一群人对自己指手画脚时的无助和悲凉,逃跑时的害怕和慌乱。
“都是计划好的,凝霜是被韦梦瑶算计的!”
一切来得太突然,又顺理成章,韦梦瑶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凤乔生气地狠狠点了点头,“那个韦姐从就对上官公有意,其实我们早看出来了,但上官公心里只有姐,所以对她一直客客气气。没想到因为姐的肚一事,居然这么不近人情,一定是有私心!”
慕心妍激动地抓住了凤乔的手,眼中带着乞求,“那你告诉我,凝霜和刘寒见过几次,过几次话!”
凤乔被慕心妍吓了一跳,吃痛地轻轻拉开了她的手,“姐不急,容我仔细想想。”
凝霜和刘寒从就认识,但仅仅是点头之交。就在羽恒出征之后,刘寒突然闯进了凝霜的视野里。
每次凝霜逛街总碰见刘寒,刘寒总是要上前叨扰几句。直到凝霜怀上孩的消息被散了出去,刘寒突然上门要对孩负责,这让凝霜和凤乔怎么都不敢相信。
“几句话都能让人怀孕,那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聊天了?!”凤乔愤愤不平。
“哎哟不能再聊了,人家一不心怀上孩了,还不知道是阿岩的还是羽恒的呢?!”张大河娇媚地挥了挥手帕。
郭燕嫌弃地撇开他的手帕,骂道:“正经点!闹什么闹?!”
张大河娇媚地嘟了嘟嘴,悠悠地道:“凝霜跟刘寒了几句话,刘寒就凝霜肚里的孩是他的,那凤乔,你跟凝霜从来都是寸步不离的吗?”
“在府外一定是,丞相有交代,必须紧紧跟着大姐。”凤乔非常肯定,那眼神在:丞相什么就是什么。
张大河轻轻皱起了眉,沉思道:“连一会儿都没有?”
“一一会儿能做什么?腰带还解不开呢”凤乔嘟囔道。
张大河忍住坏笑,问道:“有还是没有?”
凤乔紧紧皱着眉,使劲回忆着,突然她眉头一松,愣愣的问道:“逛街的时候,逛着逛着就不见了,再一晃眼就找到了,算吗?”
“算!”慕心妍又激动起来,她要抓住每一个细节。
凤乔使劲回忆着,“以前吧我跟姐还不熟悉”
“羽恒出征后!”张大河打断了她。
“哦那就只有一次但只有喝杯水的时间这么短。”
一日,凝霜见天气好,就带着凤乔出门玩耍,但当日街上人太多,为了躲避汹涌的renliu,她和凤乔从一条平日走的巷里穿了出去。
当她们从一家杂货店旁边穿出来时,前方街道一阵骚动,一群骑着马的人横冲直撞地向她们奔来。
凤乔吓坏了,立即拉着凝霜往回跑,将她推进了巷里,而自己则挡在了巷口。
那群骑马的人呼啸而过,街道恢复了平静之后她才让凝霜出来。当时凝霜也特别害怕,直骂骑马的人没道德,伤了太多人。
就在这时,刘寒从她们身后出现了,他也是进来躲避的。就在凝霜和刘寒寒暄了几句之后,两人就分开了。
凤乔突然捂住了嘴,惊叫道:“难道是因为那次?可就了几句话啊?!”
“当时在巷时,你一直守着凝霜的?”张大河警觉地问道。
凤乔吃惊地睁大了眼,“大姐在我身后啊?我要防止马匹误闯进来,所以守在了巷口!可没道理啊!就这么一会儿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