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妍好笑地叫道:“知道路怎么走吗?这里离墓地还有三里地呢。”
张大河挥了挥手,“我又不傻,不是有路标吗?”
为了方便记者找到墓地,考古队贴心地在沿途插上了路标,文队让慕心妍提前到,也是考虑到山路遥远让她少受罪。
沿途风景秀丽,慕心妍和郭燕虽然紧张墓穴,但见到美景也忍不住自拍起来。
而羽恒则静静地走在最后,一直沉默着。
“干嘛呢?来,拍照!”慕心妍凑了过去,嘟着嘴拍了一张。
羽恒沉了一口气,眉间扬起了疑惑,“干嘛要让你提前到?”
“给咱们开灶啊,怕咱们累着!文队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
羽恒之前就怀疑文队和韦霸天串通一气,虽然有各自目的,但也不排除文队帮助韦霸天。
而且韦霸天明明知道慕心妍和羽恒身份,还是让文队将墓穴新闻留给自己,实在可疑。
“有什么好可疑的?不定这是韦嘉佳那个女人的主意!”郭燕走了过来。
“什么意思?”慕心妍问道。
郭燕两眼半眯,散发出阵阵冷寂,“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她要什么?就是要让心妍痛苦!”
“你你你是让我我”
“对!就是想让你眼睁睁看着亲人被人从地里挖出来!痛!不!欲!生!”郭燕直叹此女太毒!
慕心妍顿时玩儿的心情都没了,开始担心这个墓又是谁的?这么偏僻的地方,不定就是自己爹娘的!
“呸呸呸!别乱想,好的不灵坏的灵!”她骂道。
“哎女人”羽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郭燕眨巴眨巴眼,“徒弟错了?那师父是什么意思?”
“你的也没错,但不是主要的。”
“那什么才是主要的?”
“长生诀。”
“不在我们这儿呢!”慕心妍郁闷地叫道。
“可人家不信啊!没听要跟咱们套近乎吗?”
“那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心妍感觉这荒郊野岭的,不像套近乎的套路。
羽恒目光一沉,“不定软硬皆施。”
让慕心妍提前到是卖人情,但荒郊野岭的,什么都可以发生,为了长生诀韦霸天可以任意发挥。如果在墓里,他们更不会放过,还可以一箭双雕,除掉慕心妍和羽恒。
慕心妍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简直犹如羊入虎穴。
“但还可以有一丝侥幸文队还需要你。”羽恒的这个大喘气让慕心妍后怕不已,但她也明白,文队在韦霸天面前什么都算不了,顶多一颗棋而已。
“所以,咱们还是得一切心。”
“嗯。”
“完了,大河呢?”
都顾着分析形势,郭燕转头一看,张大河不见了,这把这三个人吓坏了。
“这么大的人应该丢不了吧?”羽恒疑惑地挠了挠鬓角,张大河很机灵应该会没事。
慕心妍没好气地掏出了电话,骂道:“大惊怪地干嘛?别忘了,这里不是大宁国,有信号的!”
“喂?”张大河接了电话,让慕心妍松了一口气。
“大河,去哪里了?转个身人就不见了。”
“前面呢,一直跟着路标走的。”
“好,你等等我们,我们一会儿过来。”
“嗯。”
慕心妍好笑地挂了电话,这两个人谈到韦霸天以为到了大宁国,把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忘了。
羽恒尴尬地侧过脸,“哎时空错乱了!”
他们三人在山路上这一走就走了一个时,可这一路都没有看见张大河的身影,郭燕生气地骂道:“不是叫这娘娘腔等咱们的吗?难道撒尿去了?”
羽恒的眉头越来越紧,他很快停下了脚步,“不行,给他打个电话。”
他拨通了张大河的电话,问道:“在哪里?”
“等你们啊。”张大河的口气也很不耐烦。
羽恒的目光突然警觉地一闪,“具体什么位置?”
“一棵大榕树下的石头上!”
羽恒突然紧抿着唇,眼中闪过一股不祥的气息,看得慕心妍心里也紧了起来。
“这样,我们回到刚才分开的位置,你也倒回来。”
“哦”
羽恒挂掉了电话,慕心妍紧张地问道:“怎怎”
“没事,先倒回去。”羽恒扬起了嘴角,但慕心妍看得出这个男人笑得很勉强。
这次返回,三个人心照不宣加快了脚步,羽恒神色凝重,慕心妍也不敢吭声,而她只感觉那脚步都快赶上心脏跳动的节奏。
返程只用了半个时就到了分开的原地,但那里没有出现张大河的身影。
慕心妍疲惫地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喘着粗气,“他到底走哪儿去了?”
“也许还没到吧?”郭燕发现不能服自己。
羽恒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到哪里了?”
“不知道,好奇怪。”张大河有些慌张。
“不急,你拍张照片过来。”
“好。”
很快,张大河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羽恒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个地方这一路根本没看见过!
他们所在的山路两旁都是高大的树木,而张大河那里却有一片平坦的草地。现在张大河想原路返回,却发现在原地打转。
“问他开导航了吗?”慕心妍发现这是一个办法。
羽恒摇了摇头,“开了,没用。”
“居然遇到鬼打墙,上次拜佛不是上上签吗?”郭燕忍不住好笑。
慕心妍眨巴眨巴眼,“那么我的下下签也无所谓咯?”
“应该是!”
这两个女人又跑题,羽恒尴尬地清了清嗓,“现在得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一路上的支路有很多,如果挨个找,人又不能分开,势必会浪费很多时间,即使找到天黑也不一定找得到人,所以得找一个折中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慕心妍问道。
“狼烟。”
想起在侯府后山的狼烟,慕心妍仍旧心有余悸,她只祈祷着张大河不要有事。
“不定是咱们有事,除了师父,就他是上上签。”郭燕后怕地道。
上次法能寺之行,羽恒没有抽签,因为他已经超越了自然规律,所以就其他三人抽了。郭燕的平签让她开心得不行,因为她很享受现在的经历,而张大河却开心了好几天,因为他抽到了难得的上上签。
慕心妍心里五味杂陈,自己的下下签岂不是要灵验?
“别耽搁时间了,晚了就危险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羽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人,所以不敢耽搁。
他们很快找了一个空旷的地带堆起了杂草,很快将草燃了起来。
看着浓烟升上天际,羽恒很快给张大河打了电话,“看见烟了吗?”
“看见了。”
“过来。”
“啊?”
“怎么了?”
“我对面是一潭水啊!”
“游过来。”
“这倒不至于”
“怎么了?”
“只没到膝盖。”
“无聊,挂了!”
“不要!”
“怎么了?”羽恒有些不耐烦了。
“人家怕嘛”张大河撒起了矫。
“恶心!”羽恒挂掉了电话,一脸嫌弃。
慕心妍越来越紧张,她发现之前分析的似乎有道理。张大河一定是遭遇了障眼法,而罪魁祸首一定就是韦霸天,“可韦霸天对付大河做什么?”
羽恒轻轻摩挲着嘴唇,沉思着,“他不是对付大河,是对付咱们”
“天哪!我中签!”郭燕像受了惊吓,紧紧捧住了脸。
慕心妍哀怨地瞥了她一眼,“没事,我下下签,帮你垫底儿。”
“啧我还没完呢!”羽恒有点恼,但更多的是无奈,“只是这次大河走到前面去了,所以只有他进了陷阱。”
“这么,如果我们是一起走,那进陷阱的是咱们?”慕心妍感觉太不可思议,好在不是所有人进了陷阱,不然就会被困死在里面。
“喂我回来了!”张大河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路的尽头,精神抖擞,完好无损。
慕心妍终于松了一口气,和郭燕一起将燃烧的杂草浇灭。
“哎哟我去怎么都没有重逢的激动啊?”张大河不乐意了,感觉大家都不想自己。
羽恒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欢迎归队,你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啥事?”张大河一脸茫然。
“牺牲我,完成大我。”
张大河对自己的遭遇感觉不可思议,后怕地直念阿弥陀佛。“脱险后知道真相也好,不然会把我给吓死!”
“死不了,你是上上签!哈哈!”郭燕玩笑道。
“妒忌死你!”张大河没有好气。
羽恒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你在那边遭遇到奇怪的事嘛?”
“奇怪?”张大河使劲想了想,“摔了一跤算不算?”
“你几年没摔跤了?这都能算奇怪?”郭燕白了张大河一眼,这个娘娘腔也太娇气。
张大河生气地叉起了腰,骂道:“你知道什么?我还一直以为是你们在恶作剧!”
张大河发现慕心妍他们还没有追上来,一边走一边开始抱怨,“还真当是来旅游的啊?如果真是丞相府的墓,我看你怎么乐得起来?!”
但是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劲了四周安安静静,原本路边的路标也没有了。
前方只有一条路,他开始觉得可能是考古队的路标不够,所以没有做标记,可再往前面走了一阵,就发现越来越不对劲了。
三号墓是在一片树林里,而他目前所走的地方越来越平坦,连大树都快没了。
于是他打算倒回去找慕心妍他们,就在这时,慕心妍来电话了。
见慕心妍语气轻松,张大河之前的警觉顿时松散下来,于是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上去。
这一等,又等了很久,按他们分开的时间算,也该追上来了,可现在四周依旧静的出奇。
就在这时,对面树林突然传出声响,他以为是慕心妍他们在逗他,于是垫着脚尖悄悄走过去。
可是当他快走到树林的时候,一不下心绊到块软软的东西,狠狠摔在了地上!
“哎哟我去痛死了!什么东西”他吃痛地转头一看,这片地平平坦坦,脚附近也没有任何东西。可让他更吃惊的是石头边的行李不见了。
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于是爬起来走过去检查,却发现附近没有任何痕迹。
“出来,我看见你了。”他警觉地看向四周,可周围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动静。
这时,羽恒的电话来了。他以为是羽恒在捉弄自己,一边回答羽恒的问题,一边竖着耳朵听附近,可除了电话声,周围也没有声音。
羽恒让他倒回去,他觉得莫名其妙,正要跟他确认事情,羽恒却把电话给挂了。
于是他打算先不要行李,跟羽恒他们会合之后再从长计议,而且他怀疑就是羽恒干的,毕竟那人功夫很高。
可就在返回的途中,他发现,即使用着导航,也一直在原地打转,根本走不回去。
他怀疑自己遇到了鬼打墙,所以找了一根木棍在四周一阵乱打一气,连路边的草丛和树林也没有放过。
就在他敲打路边的两棵树的时候,也不知道砸到了什么东西,自己的行李就突然掉了出来!
行李凭空出现,他担心遇到了真鬼,吓得将木棍在空中一阵乱舞,直到觉得四周没有危险之后才把行李背在了背上。
这时羽恒的电话又来了,见空中有烟柱他就知道自己得救了。但他当时自己害怕,那是真害怕,谁知羽恒还是那么决绝的挂了电话!
“羽恒不是我你,你也太木纳了,这样怎么追女人?”张大河抱怨道。
羽恒坏坏地耸了耸肩,满眼不屑,“你又不是女人,我有凝霜,追其她女人做什么?”
张大河碰了一鼻灰,哀怨地叹道:“还好我福大命大,不然就给困死在里面了!”
“估计是被杀死在里面。”郭燕压低声音,佯装很恐怖的样。
“去别吓我!”张大河很生气。
郭燕白了他一眼,问道:“你包是怎么掉出来的?”
“就是砸到一个东西了呀!什么?”张大河突然感觉脊梁一阵发寒,这个男人婆在暗示什么?
“不定就是埋伏在附近的人!”
“谁那么无聊?”张大河发现浑身肌肉都变得僵硬,根本动不了了。
“韦霸天啊!我们一直在分析,你又不听,自己却走了。”郭燕怨道。
“我这不是想着早到早搭帐篷嘛!”张大河感觉自己很委屈。
羽恒好笑地安慰道:“走得好,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