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吓坏了,跪在地上不停哆嗦。
但慕心妍早已被恨意蒙住了眼,她依旧没有松口。
“好了,松口。”羽恒看得一阵揪心,这也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有这么大的恨意。他轻轻拉开了慕心妍的手,可慕心妍仍不松口。
“好了,丞相府的人来了,快松开。”羽恒又揪心地捧住了她的脸,让她赶紧回神。
慕心妍木然地松了口,可眼泪却挤满了不甘的眼泪,为什么还一直抓不住国师府的把柄,为什么可以任由这种人对丞相府肆意妄为?
她生气地狠狠捶打着羽恒紧实的胸口,不甘地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羽恒看出了慕心妍的不甘心,这件事突然让这个女人崩溃,他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当初不该让这个女人恢复记忆,只要她是凝霜就好。
慕心妍在羽恒怀里哭得很伤心,张大河和郭燕看得也很揪心,郭燕生气地一脚踢中了刘馨的腿,让她也跪在了地上,“居然敢冒犯丞相府姐,给我跪下!”
刘馨跪了下去,瞪着郭燕的那双眼睛布满委屈,郭燕生气地继续骂道:“再瞪就给你挖掉!”
刘馨不敢再瞪,眼里挤满了眼泪。这时教头走到了羽恒身边,问道:“公,这些大胆的下人如何处置?”
羽恒满眼寒意,看着那些势力人,怒道:“连丞相府的二姐都敢动,真当二姐不是丞相府的人,把他们的手都剁了!!”
慕心妍一愣,吃惊地抬起了头,“剁”
“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上官公饶命!慕姐饶命啊!”下人们吓坏了,不停求饶,刘馨也吓得不轻,“你们别欺人太甚!我舅舅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羽恒一愣,冷峻地皱起了眉,“刘尚书不会善罢甘休?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动丞相府一根手指!”
“丞相府算什么?我舅舅可是尚书!”刘馨气势汹汹,毫不畏惧,但这让羽恒一阵发懵,敢情这个蠢女人还不知道究竟是尚书官职大还是丞相官职大呢?!
教头顿时就笑了,“愚蠢女,居然不知道丞相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尚书在丞相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刘馨顿时就愣了,“你你可别骗我!”
教头寒着眼,怒道:“等剁了他们的手,你就知道了!动手!”
丞相府的人冲了上去,现场一片血光,十几双完整的手掌齐刷刷地落在了地上。现场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但羽恒又冰冷地盯住了刘馨。
刘馨吓得浑身颤抖,那凌乱的发丝下的眼睛十分惊恐,“你你们杀了他们吧,放我走!”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羽恒怒道,“上一次没跟你计较是念你年纪不懂事,这次居然变本加厉,不给个惩罚怎么行?”
“我我救命啊!丞相府杀人了!”刘馨突然胡乱大叫起来,让慕心妍气得不行。
“就你这张烂舌留着也是祸害,还不如割掉!”
刘馨吓得死死捂住了嘴,她紧张地转动着眼珠看向四周,想找机会跑却被丞相府的人拦了下来。
“想跑?不留下点东西怎么行?来人,割掉她的舌头!”
“是!”
羽恒一声怒斥,两个下人便冲了过去。
“不要,救命啊救命啊”
“住手!”
这时,人群里走来一个男人,身姿挺拔,玉树临风,慕心妍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刘寒。
她警觉地捏起了拳头,不知道这个人是刘俊烊还是刘寒。
“刘大公,你想做什么?”
刘寒扬起一脸的紧张迎了过来,“上官公,慕姐,表妹实在无礼,我代她向姐道歉,可你们要割她舌头,似乎太过了?”
“过了?一点也不为过,居然敢藐视丞相府,好大的胆!”羽恒没有退让,这让慕心妍感动得不行,这个男人是铁了心要为自己报仇。
“就是,居然还要毁我的容,吃了熊心豹胆了!”慕心妍看向了四周,这事被周围的看客们看进了眼里,做这个决定有理有据!
“表哥,救我我我”刘馨紧紧抓住了刘寒的长衫,乞求刘寒为自己求情。
刘寒见丞相府的下人要动手,紧张地叫道:“你们要怎样才能饶过馨?”
慕心妍狠厉的瞪着他,“我就不饶,你要怎样?我丞相府不爱计较,但她却得寸进尺,不惩罚,不足以立威!”
刘寒顿时就急了,跪了下去,“表妹实在糊涂,姐大人有大量,请姐放过她吧!如果姐实在要罚,让我替她受罚!”
慕心妍激动得不行,可以替凝霜教训这个无耻之徒,名正言顺。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错过?
当她正要话,却被羽恒拉住了。
羽恒眼神警觉,眉间透着不祥的气息。慕心妍顿时愣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错在刘馨,刘大公这么维护可不好。”一个一个冰冷的字从羽恒牙缝里蹦出,慕心妍终于听出了端倪。
仅凭丞相府和刘寒的这段孽缘,如果真让刘寒代为受过,那丞相府又将背负骂名,丞相府借口对付刘寒,掩饰凝霜的丑事!
这种心计仅凭刘寒根本想不到,此人一定是刘俊烊!想着百花楼的遭遇,这个男人的心机实在太深。
但要这么放过刘馨慕心妍也不会答应,她顿时来了主意,“我们的目的是要让这个女人长长记性。如果刘大公这么维护令妹,就给你这个机会!”
刘寒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慕心妍居然就这么饶过了自己。
“慕姐请讲。”
“不割她舌头也可以,既然你是她表哥,那么就由你亲自教育!”
慕心妍态度坚决,刘寒顿感压力,“想想怎样教育?”
“那就看刘大公的了!”
慕心妍得意地向羽恒送去一个眼神,终于成功避开了刘寒的陷阱。
羽恒抿笑着,没有其他表情,这个女人有长进。
大街上,众目睽睽,刘寒额角渗着冷汗,不知所措。
“表表哥”
“住嘴!”
刘寒咬紧了牙,生气地大手一挥,一记响亮的巴掌呼了过去!
“啊!”
刘馨惨叫一声,趴在了地上。
“姐可以”
“不够,还没长记性!”
慕心妍言语冷寂,刘馨的所作所为,大街上的人全看在了眼里。这么对她根本不怕招人口舌,所以慕心妍要借刘寒的手狠狠教训她!
刘寒纠结的模样也被慕心妍看进了眼里,本想让人看到自己正义凛然、舍己救妹的英勇,却不想被慕心妍来了个“大义灭亲”,回去一定不好交代。
刘寒隐藏着内力,慕心妍一直叫着让他不留余力,纵使刘馨身型魁梧,但这么个打发也很快招架不住,昏了过去。
“好了,我看她也长记性了,带她回去吧。”
慕心妍丢下了话,扬长而去,心里实在美得不行。
丞相府大门高大威严,大门刚被下人关上,慕心妍早就忘了浑身的疼痛,迫不及待地笑着跳了起来,“太过瘾了!”
“太iji了!”
“一定没有留情!”
慕心妍和张大河、郭燕开心地笑了起来,羽恒却轻轻皱起了眉。
“干嘛?”慕心妍见羽恒还是板着个脸,觉得奇怪。
羽恒轻轻半眯起眼,脸色冰冷,“这个刘寒内力不浅。”
一个纨绔弟突然有这么深厚的内力,让羽恒感到很诧异。
慕心妍轻轻皱了皱眉,道:“你不是跟他交过手的吗?”
她是在暗示,之前在现代的时候,韦霸天身边的两个面具人不正是刘俊烊和韦嘉佳吗?这个男人怎么还那么奇怪?
羽恒摇了摇头,轻轻摩挲着嘴唇,“我的意思是,他的内力跟郑克很像。”
慕心妍顿时就愣了,问道:“那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肯定是人啊,不然韦梦瑶又怎么解释?好歹还是自己的亲骨肉。”张大河白了她一眼,虎毒不食,韦霸天还不至于将韦梦瑶变成傀儡。
羽恒忧心地转过身,向树林方向走去,“我去牢房。”
看着羽恒忧虑背影,慕心妍知道这个男人遭到了很大的挑战。跟郑克交手险象环生,刘寒虽然功夫薄弱,但有韦霸天在后面撑腰,羽恒的胜算也不会大。所以,羽恒急了。
“等等,我也去。”
慕心妍跟了过去,羽恒扬起了满眼的诧异,“你跟来做什么?你打算这个样在侯府里走来走去?”
自己从头到脚破破烂烂,这副样实在不妥,一会儿慕远清回来了,那耳根更不会清净。
“那好,你你要等我哦”
羽恒白了她一眼,转身离去,“那可不定。”
慕心妍气得不行,这个男人太讨厌,打架也不帮忙,审问囚犯也不等自己。
“哎哟,别气了,如果不是羽恒带人来,咱们肯定会被打得很惨。”张大河别扭地整理着衣服,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郭燕也是气得不行,“一个刘馨都敢这么放肆,师父是想让她见识见识,丞相府到底有多厉害!”
慕心妍顿时也没了气,如果不是让凤乔送桂蓉回家,多一个凤乔,自己也不会这么狼狈。
“那赶紧的,我倒要看看这几个人的嘴究竟有多硬?!”
丞相府的牢房,冰冷而威严,随着铁链的转动声,大门应声而开。
在这座冰冷的城池里,四处传来无助的哀求声,一双双无助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己。
“天哪,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囚犯?”慕心妍一阵后怕。
“禀姐,这些是违反府里规矩被关进来的。”一个狱卒禀道。
近日,慕远清借由查奸细一事将平日里有违反府里规矩的下人一起罚了。慕心妍不得不感叹这个老头实在老谋深算如果平日处罚,只会让丞相府陷入惶惶不安,这次找到了借口,一并处置。
这无疑让丞相府又重新换了一次血。
走在弯弯曲曲的窄道上,越靠近山洞,越能听清山洞里的动静。除了皮鞭的笞打声,就是狱卒吃力的鞭笞声,可犯人的声音在哪里?
慕心妍不由得一阵好奇,“这是在鞭尸吗?”
张大河娇媚地捂起了嘴,玩笑道:“那敢情是好?看来羽恒没等你。”
慕心妍也懒得跟他耍嘴皮,激动地冲了进去。可刚一进去,就傻眼了六个人,六副刑具,已经有四个死在了刑架上,剩下两个即使浑身是血,全咬着牙没有一个吭声。
“乖乖,全是硬汉啊!”张大河也跑了进来,那些人有股宁死不屈的感觉。
”你们来了?”羽恒坐在一个角落,冷眼看着狱卒对犯人用刑,眉宇之间有股不出的焦虑,这么久了,一个字都还是没有问出来。
慕心妍走了过去,“还是没招?”
“很明显。”羽恒面带难色,眼中划过一丝尴尬。好歹自己曾经是堂堂大将军,这次审这么久了,囚犯居然一个字没招。
慕心妍不甘地来到了一个最壮的囚犯面前,披散的头发全是汗水与血渍,那即使睁不开的眼睛依旧散发着狠厉的光,浑身散发着不屈服的气息。
“是条汉,可不像普通的盗墓贼。”
那个囚犯眼中划过一丝异样,虽然细,但却被慕心妍看进了眼里。她顿时来了主意,冷笑道:“看来这些刑具对你没有用,那么就来尝尝本姐的手段。”
囚犯没有话,狠厉的眼神突然一松,变成了满眼不屑。
“噗你能有什么手段?”羽恒被这个女人一下逗笑了,自己都没办法,她还能怎样?
慕心妍尴尬得不行,但也没死心,好歹自己看了这么多,里面乱七糟的用刑还是清楚。既然这么大的刑具对他们没用,那么就来的,让他痛苦得难以诉!
“大河,有句话怎么来着?在伤口上”
“伤口撒盐?能行吗?”张大河一阵怀疑,打成这副模样都不怕,还怕撒盐?
“啧管他行不行呢,试试呗!”慕心妍没有好气。
“行,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张大河抱着一坛盐罐来了,“把衣服给他拔了,今天咱做腌肉!”
狱卒虽然诧异,但还是麻利地把囚犯早已烂成碎布的衣服扯了下来,赤果果的身上全是血迹,没有一块好肉。
张大河抓上一把盐撒了下去,谁知囚犯没有一点反应。
看着囚犯不屑的眼神,慕心妍顿时就愣了,这是谁的“伤口上撒盐”很难受的?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