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丞相府里有奸细,他被救的消息很快会传到韦霸天耳朵里。
韦陀惊恐地使劲摇头,这事他绝对不会。
“也得,不也得。”慕远清很焦虑。
慕心妍也急得不行,打算硬的不行来软的。
“你不,对吗?”她死死忍住怒气,轻声问道。
“嗯。”韦陀使劲点头,依旧满眼恐惧。
慕心妍舔了舔唇,道:“好,咱们来玩游戏。”
“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他会吗?”张大河白了她一眼,幼稚。
慕心妍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要你管?!”然后又堆起笑,心哄道:“你只需要是,还是不是。”
韦陀顿时不敢表态,满眼警觉。
“丞相府里还有你们的人,是还是不是?”
韦陀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是?”
“嗯。”
“骗人狗。”慕心妍非常严肃地瞪着他。
“嗯。”
羽恒吃惊地看着这个女人一本正经的样,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这样审讯犯人的,关键韦陀还非常配合。
慕心妍暗中窃喜,舔了舔舌头继续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韦陀警觉地抿了抿嘴,眼中扬起了哀怨,“不是让我是和不是吗?”
慕心妍顿时很想扁他,既然不是奸细,和外界联系的方式多了去了,这一猜要猜到什么时候?
“这人冥顽不灵欠收拾!”张大河火了,居然还能被这个阶下囚给摆一道。
慕心妍摆了摆手,劝道:“没关系,我有办法。”
“你是男的?”慕心妍继续。
“是。”韦陀紧紧盯着慕心妍,觉得十分奇怪。
“你来自国师府。”
“是。”
“你会易容术。”
“是。”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是不是!”韦陀顿时急了,没想到掉进了慕心妍挖的陷进里。
慕心妍激动地拍了拍手,叫道:“君一言驷马难追!你答应了!这里所有人都听见了!”
“我不会答应的!”韦陀很郁闷。
“由不得你,,你们怎么联系的?”慕心妍一阵坏笑。
“不知道!”
韦陀依然嘴硬,但慕远清等不及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胡闹,好在韦陀是个老实人,不然换其他的人,慕心妍早没辙了。
“闹够了没?”慕远清生气地拍了拍桌。
“谁闹了?”慕心妍没有好气。
“你。”慕远清又接着在纸上写道:“直接用刑。”
慕心妍瘪了瘪嘴,“那这次用什么刑?”
“问我啊。”张大河很兴奋,回去做的功课在这里用起来搓搓有余。
“唔唔”慕远清非常激动,指着张大河让他赶紧继续,慕心妍简直要把他给气死了。
慕心妍郁闷地走到了羽恒身边,这男人满眼坏笑,这场闹剧他看得很开心。她郁闷地拽着衣角,如果郭燕在,估计早问出来了。
“别郁闷了,玩儿开心了就好。呵呵”羽恒坏笑起来。
“你!”看着他神情自若的模样,猜到这个男人有把握让韦陀开口,只是因为自己想表现,所以把时间留给了自己,谁想到只是一场闹剧。
她不再话,只是期待着张大河会用什么样的手段。
张大河悠悠地踱步到韦陀面前,语重心长,“想你也是个老实的主儿,咱们姐跟你玩儿了这么久,你都不感谢感谢人家?”
“对我用刑,有什么好谢的?”韦陀很委屈。
“不用刑你就?”张大河眼中扬起了坏笑。
“不要,我不会出卖我家主的!”韦陀面色凝重,视死如归。
张大河生气地冷哼一声,“好,成全你,休息了一下就该给你上大刑了!来人!”
两个狱卒又抱着两个大黑坛进来了,那两个坛比之前的坛大了一倍,而且封口上的红色布还在不停蠕动。
慕心妍头皮一阵发麻,猜着里面的东西,“装的是什么?”
“可爱的动物。”张大河神情暧昧,那细长的凤眼中透露着阵阵寒气,韦陀顿感情况不妙,紧张地道:“你们别乱来。”
“阶下之囚就应该做好受刑的准备。吧,你们怎么联系的?”张大河收了笑,目光冷冽,那阵阵的寒光逼得韦陀惊恐的目光没有躲藏的机会。
“我我不会的。”
“很好,好好招待!”
张大河一声令下,狱卒就将坛拿到了韦陀面前。当他们把红布揭开之后,韦陀惊恐地叫了起来,“啊!蜘蛛!”韦陀这么壮个汉居然怕蜘蛛,这让慕心妍怎么都没想到,张大河也是瞎猫撞上了死耗。
那蜘蛛有拳头大,毛茸茸的黄色身看着十分恶心,就在红布扯开的一刹那,它们像打鸡血一样,很快爬满了全身,“啊救命啊!救命啊!”
“招还是不招?!”张大河言语狠厉。
“不招!”韦陀泪流满面,死死忍住了害怕。
张大河也快没了耐性,怒道:“不招,可以,一会儿我把你的手和腿全剁了,给你丢到全是蜘蛛的大缸里!”
“不不要!”韦陀吓得大哭,身上的伤口被蚂蚁和蜘蛛咬后,浑身上下开始浮肿起来。
“不要就招啊!”慕心妍一阵好笑,韦霸天居然派了这等货色来,除了扮演慕远清,别无它用。
“我我”
“!”羽恒也没了耐性,见他们玩儿了这么久,也是该进入主题。
那股凶狠的气势瞬间让韦陀崩溃,很快就招了。
“是一只经过训练的金甲虫。”
韦霸天的邪术越来越厉害,专门找了一批人来训练可以传递信息的动物,而金甲虫就是非常隐蔽的信息传递工具。
进来丞相府的时候,韦陀就带了金甲虫,金甲虫就能找到路线,在国师府和丞相府两头传递信息。
“什么时候联系一次?”羽恒质问道。
“每隔一天。”
为了防止韦陀在丞相府发生意外,金甲虫都要来对暗号,韦霸天有新指示,也通过它传进来。
“按这个时间算,今天金甲虫会来?”羽恒惊恐地看着慕远清,今天没对上暗号,那岂不是就暴露了?
慕远清顿时急了,不停拍指着桌上的字,“唔唔!”
让他招暗号!
“!”
韦陀受不了羽恒的逼供,很快也将暗号全招了,但羽恒却不敢全信,“凭什么信任你?”
“信不信由你,但我的是实话,千万不要把我丢到蜘蛛堆里。”韦陀眼神哀怨没有防备,羽恒紧紧盯了他许久才松了一口气。
“就这么信了?”慕心妍心问道。
羽恒侧了侧头,“你看他像谎的人吗?”
韦陀虽然人高马大,面目凶狠,但由于那怕蜘蛛的模样就证明这人其实是只纸老虎。
慕远清很快拿着暗号研究起来,而慕心妍则总觉得有很多事情想弄明白。
“韦霸天现在在做什么?”
“现在应该在宫里。”韦陀回答十分老实,不敢有一丝怠慢。
“经常在宫里?”慕心妍很诧异。
“是。”
“在宫里做什么?”张大河满眼卦。一个国师怎么能没事就呆宫里?现在宫里主事的可是个女人。
韦陀轻轻皱着眉,感觉这群人明知故问,“不是给皇上看病吗?”
“他见过皇上?”羽恒警觉得盯着他,一个国师能给皇帝看什么病?那不是御医的事吗?
韦陀眼中扬起了得意,“当然了,现在皇上的病只有他能治。”
“啧啧啧,真是不得了,国师什么时候就变御医了?!”张大河娇媚地看了一眼羽恒,眼中带着疑虑,韦霸天到底又在搞什么鬼?
但这个问题韦陀也答不上来,只知道现在韦霸天每天都进宫给皇上治病。
羽恒轻轻皱起了眉,沉思着,现在朝堂上下都没人见得到慕容康宁,他担心慕容康宁已经落到了韦霸天手里,也不知道现在救他是否及时。
“知道在哪里给皇上看病?”
“宫里啊。”
羽恒郁闷地抿了抿嘴,问个问题像挤牙膏一样,实在太累。
“具体哪个位置?”
“寝宫啊。”
羽恒又愣住了,据慕远清提供的消息,慕容康宁根本不在寝宫。
“你确定?”
“除了那里还能有哪里?唔痛”韦陀又被羽恒给打了一拳,居然不如实回答。
“不知道就不知道!”
“是是”韦陀疼得直冒冷汗,嘴唇不停哆嗦。
这时慕远清又有话问,既然韦霸天想称霸天下,现在慕容康宁还活着,他怎么做得到?
慕心妍瞪住了韦陀,“!”
韦陀满眼不屑,对于韦霸天称霸天下一事信心十足,“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家老爷有办法。”
“弑君?!”慕心妍逼近了他的脸。
韦陀顿时急了,叫道:“我可没!”
“你了!”
只见慕远清非常麻利地将口供记录下来,然后用韦陀的断指盖了章。
韦陀顿时又哭了起来,骂道:“你们杀了我吧,你们这群骗!”
慕心妍既气又好笑,骂道:“总比你家主欺天下的好!”
张大河好笑地看着满纸的口供,问道:“还有地方写呢,要不要再加点什么罪名?”
就这两条就足以让国师府很快消失,再加一条也可以图个热闹。
慕心妍挠了挠头,道:“得来点不一样的。”
“胡闹,别忘了,这口供是给皇后看的!给我严肃点!”羽恒半笑半严肃,这人也好在是在丞相府,这话被传出去,早掉脑袋了。
张大河清了清嗓,变得严肃起来,“勾结党羽谋朝篡位吧。”
朝里绝大部分都是韦霸天的党羽,狼野心,路人皆知,把这口供加上去也不会很假。
“那证据呢?”羽恒问道。
慕心妍好笑地摆了摆手,补充道:“他不是勾结尚书府吗?那刘寒和韦梦瑶私好就是证据。”
“可以。”慕远清非常赞同,在口供上继续写了起来。
这一理由无疑是给坊间的传闻加一颗定心丸,大家可以欢乐地继续传下去。
现在韦陀肯定不能留,只有口供虽然不能完全证明什么,但可以扰乱韦霸天的方寸。而即使皇后不相信,但总会起疑,现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慕心妍终于得到慕远清的认可,心里甭提多高兴,接着又道:“快,再想点特别的。”
“你们好恐怖!”韦陀实在不敢再接受审问了,因为现在根本不用动刑,就凭他们东扯西拉的询问就可以问到很多机密,然后再制造伪口供那也成了铁一般的事实。
当他再次咬舌自尽的时候,羽恒再一次捏住了他的脸颊,“不是告诉你了吗?你的舌头可不能咬坏了。”
“放过我吧”韦陀一心只求一死。落在慕心妍手里总是不停被套出国师府的秘密,国师府根本饶不了自己。
羽恒逼了过去,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那你还隐瞒了我多少?”
“很多”韦陀紧张地闭紧了嘴,后悔不已,被他们摧残得身心疲惫,这嘴也太不严了。
羽恒扬起一抹冷笑,道:“那你告诉我,韦霸天还有比这些更大的秘密吗?”
“不知道了。”韦陀紧张的神情松了下来,羽恒知道更大的秘密也轮不到他知道,但只要能证实这几项,已经可以让韦霸天死无葬身之地。
“你可以死了。”
“谢谢。”
刘玉捏着bishu走了过来,道:“死前还个债,把舌头还给丞相。”完非常麻利地把他的舌头割了下来。
“丞相,跟我走,给你治舌头去。”刘玉拿着血淋淋的舌头笑嘻嘻地走了过去,又要做一个大手术,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个开心的事情。
慕远清侧过了头,满眼嫌弃,写道:“洗干净。”
刘玉为难地笑了笑,“洗干净就没用了,又不是吃凉菜没事习惯就好了。”
慕远清欲哭无泪,但谁让自己这么不心被抓?于是跟着刘玉去医治了。
整个牢房里安静下来,看着吊在刑架上的尸体,慕心妍也后怕地吐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自己警觉,还不会发现韦霸天已经敢动丞相府了。
不幸中的万幸,韦霸天养的都是一群饭桶,这么快就招了。
桌上的这份按了手印的口供,每一个字都是事实却没有铁证,慕心妍心中难免失落。
“别担心,能走多远,走多远!”羽恒安慰道。
韦霸天对皇后的影响究竟有多大,谁也不知道,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份口供至少可以让皇后起疑,可以帮助他们找到慕容康宁。
如果慕容康宁还活着,那就皆大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