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金甲虫从书房的窗户晃晃悠悠飞了出来。
“出来了,快走!”
“回来!”
慕心妍迫不及待了,但还是被羽恒拉住。
“干嘛?!”慕心妍快没耐性了。
羽恒寒着双目,盯着金甲虫,“快看,它在找东西。”
顺着羽恒的目光,慕心妍发现金甲虫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周围飞来飞去,像在周围观察。
“它它在干嘛?”
“应该看咱们有没有在附近。”
“不会吧,成精了!”慕心妍一阵郁闷。
“真成精了,过来了,怎么办?”张大河紧张地声叫道。
不但要防人盯,现在居然还要防被一只虫盯,慕心妍顿感哀怨,“还能怎么办?应付它啊!”
张大河立即扬起卦的笑脸,问道:“今天去南街玩儿怎么样?据那里有家店不错。”
“好啊。”
慕心妍一边佯装跟张大河聊天,眼睛却在不时注意金甲虫的动向,直到金甲虫在他们周围飞了一圈走后才松了一口气。
“简直成精了。”
“会不会是型侦察机?”张大河觉得很有可能。
“不可能,没电。”
“有可能是巫术,去丞相书房看看吧。”
羽恒的一声提醒,打断了他们的天马行空,当他们走进书房的时候,却发现慕远清一脸自在地摇晃着头,哼着曲。
好事?
慕心妍忍不住激动起来。“什么事这么开心啊?爹。”
慕远清轻轻抬起头,脸上全是得意的笑意,“昨夜还真答对了如果装懂就露陷了”
因为慕远清歪打正着,顺利蒙混过关,金甲虫今日是来跟他正常联络的。
“有什么?”羽恒问道。
慕远清冷哼一声,满眼寒意,“让我看好你们不要出乱”
“担心咱们去找慕容康宁?”慕心妍轻轻皱起了眉,韦霸天一定把慕容康宁藏得很好。
“但一定在皇宫。”羽恒无奈地摇了摇头,慕远清想方设法都没见到慕容康宁,为了防止找到慕容康宁,韦霸天一定又想了不少对策。
现在要找慕容康宁谈何容易?
“这有什么抽丝剥茧,一点一点找过去!走,牢房!”张大河那双秀目娇媚地一冷,转身走出了书房。
陈牛还在牢房,多一份证据扳倒韦霸天也多一个机会。
牢房里,
火盆里的熊熊碳火,也驱赶不了牢房里阴森的寒气,陈牛挂在冰冷的刑架上昏昏欲睡。
当他听见冷寂的脚步声顿时一个冷颤,清醒过来。
“你们回来了?”陈牛像见了好友,笑得很平静。
慕心妍蓦地一下驻了脚,清透的眸里扬起了惊色,“他他”
“药效居然还没过。”羽恒发现刘玉的药实在厉害。
刘玉也走了进来,解释道:“没有解药,这药力会持续好几天。”
“厉害!”慕心妍很佩服。
审问接着继续,陈牛非常配合,配合得就如同好友谈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个老板长什么模样?他是什么来历?”慕心妍问道。
陈牛摇了摇头,“我是王麻带去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个老板又矮又胖,没有胡。”
“太监?”慕心妍目光警觉,宫中也许有内鬼。
“有可能,别忘了我们在藏宝阁的遭遇。”在藏宝阁的遭遇,张大河仍然记忆犹新,以为禁卫军里有奸细,看来宦官里也有。
羽恒寒目半眯,杀气腾腾,“去看了就知道。”
陈牛该的了,不该的也了,连偷了几只鸡,清蒸还是闷炖,怎么做好吃,一点都没隐瞒。
刘玉的药实在厉害,效果实在喜人,但现在就差检验另一个特性不知耻。
“这么多也累了,咱们热闹热闹?”慕心妍扬起了坏笑。
“怎么热闹?”陈牛呆呆地问道。
“帅!”张大河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只有羽恒满眼醋意。
陈牛一脸木然,“什么东西?”
慕心妍郁闷地抿了抿嘴,启发道:“青楼没去过吗?那些姑娘嗯?”
“家里太穷,去不起。”
这是个老实人也只能到这里慕心妍挥了挥手,“行了,今天就这样了。”
刘玉又端了一碗药上来,这药又黑闻着又苦,瞬间让牢房里全是味儿。
“这是什么?”张大河娇媚地捂住鼻,一脸嫌弃。
“解药啊。”
刘玉将药端到了陈牛面前,陈牛难过地一侧头,一脸哀怨,“我不喝苦药。”
“乖啊,喝一口就行。”
“那还整这么大个碗?浪费!”陈牛目光鄙夷。
“还不是担心你挣扎”刘玉尴尬到不行。
“一口。”陈牛看着刘玉,带着乞求。
“嗯。”
陈牛喝下了药,就在一分钟内,他那呆滞的目光瞬间扬起了神采,惊慌起来,“你要干什么?想毒死我?!”
“之前的事没记忆?”慕心妍问道。
“看样是了。”刘玉很满意。
“带走!”
陈牛被带走了,慕心妍慢慢看向了羽恒,“今晚去抓人?”
“嗯。”
漆黑的夜里,慕心妍和羽恒早早来到了陈牛口中的巷里,巷里漆黑一片,即使寒月高挂,也被周围的楼房挡住了光线。
“这么黑,是个交易的好地方。”慕心妍竖起耳朵探听周围的动静,除了冷风声,什么都没有。
这时,她只感腰部一紧,羽恒带着她跳到了房顶上。
“唔”
她不敢出声,死死捂住了嘴,房顶上虽然明亮了不少,可那条巷却消失在黑暗里。
“黑漆漆的怎么看?”
“交易的时候就不黑了,等。”
一抹摇曳的灯光随着更打更声慢慢出现在巷尽头,“天干物燥,心火烛。”
此时已经是丑时,慕心妍紧张地等待着那个“老板”的出现。
更夫消失在黑暗里,四周又恢复了死寂,慕心妍额角渗出了冷汗,“那个人会来吗?”
“会,韦霸天不是已经确认没意外了吗?听有人来了。”
就在这时,从巷的另一头,又出现一抹摇曳的烛光,但与更夫不一样的是,这朵灯光像做贼一样,慢慢地向前心移动着。
当那抹灯光走近,一个白色的球出现在灯笼上方。
“什么东西?”
“嘘头。”
慕心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人不仅又矮又胖,还非常白。眼睛挤进肉里咋一看以为是颗球。
宫里有这等人物?
她虽然好奇,但还是忍住了,毕竟现在要确认他是不是陈牛口中的那个人。
那个胖在他们脚下停了下来,就在他站定的三分钟内,一个黑色的身影很快来到了他面前。
“老板。”
胖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仔细检查了一遍,满意地道:“嗯,不错,是丞相府的,拿好了。”
胖声音尖尖细细,是个阉人无疑。
“谢谢,谢谢。”那个偷收了好处费很快就走了,紧接着又来了一个人。
就这样,前前后后来了三个,慕心妍呆住了,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偷?太恐怖了。
“这哪里是丞相府的东西想忽悠我,没那么容易。”胖将东西丢在地上,侧过了头,根本不搭理那个偷。
“老板,这真是在丞相府偷的。”偷很无奈,满眼乞求。
胖那双眯成缝的眼凶狠地一睁,怒道:“丞相府怎么会有这等劣质的东西?!”
“可可”
“可什么可?这么大个丞相府,什么不偷,给我偷个烂蜡烛,人家丞相府的蜡烛都是鎏金的!”
“人家明明是在仓库里偷的”偷实在无语,无奈地离开了。
四处又恢复了寂静,只剩那抹摇曳的烛光,羽恒寒目一冷,怒道:“是时候动手了。”
“什么人?”胖虽然身体很胖,但腿脚灵活,那身胖肉像皮球一样轻轻就弹开了。
“轻工不错!”羽恒也吃惊。
“一般。”胖摊开双手,浑身上下寒气阵阵,细缝的眼中散发出杀气。
此人内力深厚,羽恒感受到了威胁。
“功夫也不错。”羽恒勾起了嘴角,紧紧握起了拳头,酝酿着内力。
“一般”
“但遇上我,你也没机会了!”
羽恒目光一冷向胖冲了过去,原本胖还想来一个漂亮的翻身,却不想羽恒一个巴掌打中了他的脸,紧接着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哎哟”
胖被羽恒不是武功的武功打得落花流水,躺在地上,摇来晃去怎么站不起来。
“手脚这么短,怎么长的?”慕心妍顺着围墙爬了下来,看着胖那难过的模样十分好笑。
羽恒嘴角一勾,笑道:“这身段,也只能学轻功保命。走,带回去继续审。”冰冷的牢房山洞在寒夜里更渗人。
胖的手脚被绑在铁链上,挂在岩壁之间,像绑了一个球。他生气地奋力挣扎着,那冰冷的铁链发出的摇晃声在山洞里回旋,阵阵刺耳。
“嘶吵死了!”
“就是,谁让他长得胖,绑不上去,只能挂着。”慕心妍和张大河抱怨着。
羽恒淡淡地盯着像圆球一样晃来晃去的胖,道:“一会儿应该会安静下来,刘大夫。”
“来了来了!”
刘玉巴巴地端着一碗药来到了胖面前,胖警觉的目光从细细的rufeng里喷涌而出,“什么?”
“水,不渴吗?”
“有毒,我才不喝!”
“哼,如果要你死,刚才就可以要你的命!”羽恒冷怒道。
胖被羽恒的气势吓了一跳,怯怯地抿住了嘴,防止被灌药。刘玉顿时更郁闷了,胖的嘴也变成一条线,陷在了肉里,想灌根本灌不了。
“长得跟皮球一样,怎么做到的?”羽恒抱怨了一声来到胖面前,胖惊恐得终于能看到他的眼,但依旧死死抿住了唇。
羽恒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大手一抬,一捏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肚上。
“啊”就在胖张嘴的一刹那,刘玉便将整碗要倒进了他嘴里。
“唔”咕噜
胖喝下了药,那惊恐的眼光突然一愣,目光失去了神采。
“这是哪里?”
药效这么快就起来了,慕心妍好笑地走了过去,“牢房。”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胖很平静。
“因为你被抓了呀。”慕心妍悠悠地答道。
“哦被抓了老爷,如果被抓就自尽,好了,再见,我要死了!”
就在慕心妍发懵的一刹那,羽恒像一阵风一样冲到他面前掐住了他的脸,可是,那张rufeng般的嘴很快流下了如注的血,胖瞬间断了气。
“太诚实了吧?”张大河吃惊地捂住了嘴,还什么都没问呢。
慕心妍顿时扬起了怒气,那个“老爷”一定是韦霸天,“一不做二不休,去找韦霸天!”
药已经没有问题,但由于是喝的,操作上比香难办,所以慕心妍打算将药偷偷放进韦霸天的茶水里。
偌大的国师府防守依旧深严,那间养着水晶的房间依旧散发着血红的光,十分渗人。
慕心妍跟着羽恒偷偷溜进了韦霸天的房间,此时他的房间没有人。
“人呢?”
“也许还在练功。”羽恒警觉地检查四周,附近确实没有埋伏的迹象。
慕心妍舔了舔唇,大起了胆,“你守着,我来放药。”
她踮着脚尖来到了桌旁,从怀里掏出了药粉全倒进了茶壶里。
“你干什么?”羽恒紧张地问道。
“下药啊。”
“下这么多干嘛?”
“他功力太高,少了不管用啊!”
“随你。”
羽恒见慕心妍激动过了头,居然把药全放了进去,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
慕心妍非常麻利地处理好桌面,让桌面看不出有被动过的痕迹就和羽恒藏了起来。
一刻钟后,韦霸天大汗淋漓地回来了,那粗糙的脸上全是满足的笑意。“快哉,快哉!”
慕心妍此时心脏已经砰砰跳个不停,心里不停祈祷着:快喝,快喝。
韦霸天很快在桌边舒坦地坐下,将茶壶拿了过来,顿时,他那对粗粗的浓眉就生气地皱了起来,“来人!”
“是,老爷。”一个下人低着头紧张地进来了。
嘭
韦霸天生气地将茶壶拍在桌上,骂道:“这么凉,怎么喝?!”
下人吓坏了,紧张地跪在了地上,“老爷息怒,老爷息怒,的这就去换!”
下人将茶壶抱了出去,慕心妍却郁闷了没药了,白来了!
她紧张地拉了拉羽恒,后悔自己太激动,把药全投进去了。
羽恒轻轻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紧张,只见他嘴角一勾,便在腰间掏出了一个药包。
为了防止意外,羽恒偷偷拿了一包药备用,没想到真让他猜中了慕心妍本身就是一个意外。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