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见状一愣。

急忙起身打起招呼，“齐总……”

齐红闻言转身，表情却露出了几分意外，“你们怎么在这，是在看房子吗？”

不等沈清澜答话。

周陵便抢先说道，“齐姐，您也看到了，我就是个穷跑外卖的，手上的钱也不多。”

“在您店里谈，我怕被人听见了笑话……”

说完。

便很是尴尬的低下了头。

沈清澜一愣，刚想说话，就看到了周陵给她递来的眼神。

当下赶紧闭上了嘴巴。

因为卡座隔断的阻拦，齐红并没有看到这幕。

当下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看在邹律师的份上，这次的中介费我就不收你的了。”

“她的提成……就从部门绩效里出，按照正常程序来就行。”

然后并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意思。

也不等两人回答，她便端着咖啡，快步走了出门。

眼看着齐红走远。

周陵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现在看到这些人，就会莫名的想到那个精瘦男子，跟疑似王桂芳的老太婆。

“呼~~~”

同样松了口气的还有沈清澜。

她的性格在读书的时候就很内向，即便是现在做了销售，可还是很难改变。

刚才老板娘的出现，吓得她差点魂飞天外。

捧着咖啡喝了好几口才平复了下来。

不由好奇的看向周陵，“我们老板娘人很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我都会很紧张。”

周陵眼前一亮。

趁热打铁的问道，“对于你这个老板娘，你知道多少？”

沈清澜不疑有他。

歪着脑袋想了想才回道，“我在这里上了快有半年的班，很少听到老板娘说起自己的家事。”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她的两个兄弟来得很频繁，说是家里的老人过世，在商量后事和遗产什么的……”

果然！

周陵心头狂喜。

王桂芳不在世上，这点他跟老李都早有猜测。

现在也算是得到了证实。

他急忙继续追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家老人，大概是住在什么地方？”

沈清澜点点头，“我跟齐总去看过老人家一次，就住在棉纺厂的职工大院……”

妥了！

知道了这个信息，接下来调查王桂芳就不难。

倒是沈清澜疑惑的问道，“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周陵讪笑两声，“我这不是承了你们齐总的人情吗？”

“她家老人过世，总该表示表示的。”

随口打了个哈哈，把事情给敷衍过去。

但心里有有点过意不去。

便补充了一句，“那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

不管是出于同情或者客套。

毕竟也是几年的老同学。

哪怕周陵现在过得也不尽如人意，但还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沈清澜一把。

后者轻轻一笑。

把额头前散乱的刘海稍稍归拢了一下。

即便看上去还是那么文弱，但她的目光却异常坚定，“你这单能谈成，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关于家里的事。

她告诉周陵，一来是为了排解心头的积郁，二来也是出于对老班长的信任。

见她这副倔强的模样。

周陵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租房子本就是他找的一个借口，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行，那这套房子我考虑一下。”

“会尽快给你个答复的。”

想着老爹还在医院里躺着。

要周陵再拿一笔钱出来租房子，这无疑是在给他放血割肉。

沈清澜掩嘴轻笑，“你果然还是跟原来一样，好像做事永远都不会冲动一样。”

周陵：……

不是不会冲动。

主要是被贫穷限制了消费力。

要是我也有个开大劳的哥哥，保证今晚的消费都由周公子买单！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

然后相互交换了电话。

周陵这才主动付了钱，骑上小电驴回到了出租屋。

来不及多想。

他在第一时间就给老李打去了电话。

“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这点你干得不错。”

“要是太爽快的话，别人反倒是会怀疑你此行的真正目的。”

在电话那头，老李对周陵的举动还是相当满意。

可依旧不忘提醒道，“距离我回来还有几天时间，不管什么事你都得给自己多留个心眼……”

周陵自然从善如流，“这我明白，反正你确定留给我的符纸是百分百有效的对吧？”

沉默。

遥远的茅山，老李沉默了好几秒钟。

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那张符的来头很大，连我都不敢随便乱用。”

“切记我的话，不到生死关头，千万别把它给点燃了，否则……”

说到头还是心疼白花花的银子。

周陵在心底暗暗鄙视了一下。

顺口问道，“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老李临走前说的话。

他忍不住调笑道，“啥时候有机会，让我也认识一下你们道教的紫袍大佬？”

话音落下。

电话那头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隔了好半天，老李才回道，“你确定想见这群紫袍？”

听着他的声音似乎有异。

周陵不解的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或者很麻烦吗？”

老李腔调古怪，“问题跟麻烦倒是没有，反正……算了，现在跟你也说不清楚。”

“最迟三天后，我就带着他们一起回来蓉城，到时候你就能看见了，另外那套房子你可以租下来，房租回头我给你报账。”

周陵不明所以。

又应付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趁着时间还早，他给自己煮了碗泡面，随后就坐在电脑边上，开始查起了蓉城棉纺厂的信息……

13:38

换上了一身休闲装。

周陵顺着导航，骑着小电驴就来到了棉纺厂。

这是典型的，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产物。

说是厂子。

其实更像是个大型的生活社区。

工厂主体在十年前就已经搬到了外地。

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厂里的退休工人。

从幼儿园到中学。

从社区医院到少年宫，包括菜市场和养老院，各种配置都是应有尽有。

从没来过这里的周陵，顿时就傻了眼。

原本他以为这种老旧小区，肯定地方不大，随便找人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王桂芳的情况。

望着人流涌动的街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处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