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直接开溜,结果石剑不知被藏在哪儿了,加之真的很困,就在狼窝里睡了一觉。
只是睡的十分煎熬,因为柳家羽只撩不做,只煽风点火不负责降温,还美其名曰自己是个保守的女孩子,这样做其实是在测试姜河的人品,因为她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个花心的人。
这话姜河十分耳熟,只是没好意思说你那眼睛里的火燃得比我还旺,而且你倒是挺喜欢先入为主。
谁答应做你夫君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姜河又当又立,明明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很想要,却又怕别人耻笑自己是个随便的人,故作清高。
俗称闷骚。
而柳家羽耳中的姜河,是二里县一位有着奇怪癖好的郎中,毕生只喜欢爹爹是县爷的女子,结果县爷看不起区区一郎中,郎中爱而不得才起了杀心。
其中一位县爷还是因为没生女儿被郎中杀的。
事到如今,姜河已经不计较这些了,因为他深信还有更奇怪的版本,都懒得解释。
次日一大早,刚一睁眼就想着逃跑的事。
悄悄推开房门,再见着眼前的一幕,突然就明白房间为什么会是这种奇特的构造了。
因为这间房在山崖上,不,是整间房都是山崖上的一个崖洞,四周墙壁和地板被木板填充,只有天花板还保留着原生态。
而从门口的‘阳台’向下看去,整个山寨尽收眼底,只是和姜河认知中的土匪窝子大相径庭。
山崖的下边是一块巨大的空地,空地两边建造着一般的房屋,看起来就像一条街,又因为街很短的缘故,人的密度大,就显得十分热闹。
小孩。
老人。
壮汉。
其乐融融。
这是土匪窝子?
这不是世外桃源吗?
咚咚咚——
此时下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低头一看,发现一个壮汉沿着崖壁上的栈道走了上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案板。
陈四。
“哟,姑爷,昨晚睡得可还好?”
陈四眼里充满了低级趣味,倒是手中端着的白粥十分温暖人心。
姜河有时候也恨自己不争气。
要是再狠心一点就好了,没准现在千人斩的威力都翻了好几翻。
“你家寨主呢?”
“寨主事务繁忙,特意差陈四好好招待姑爷。”
陈四眼睛一斜,坏笑道。
“怎么,姑爷这就开始想了?”
可以确定的是,陈四的版本和赤山的版本相差无几,因为这人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
除了绑架这个事外。
“不用,你把剑还我就行了。”
“那可不行!”
陈四大喊道,像是故意要让下边的人听着似的。
“咱家小姐吩咐了,姑爷一不能下山,二不能取剑,其他的,都随姑爷去!”
“那我还剩什么啊!?”
姜河直接发狂,像是撒泼的菇凉一般几步跨进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人不会真的想留自己做压寨夫人吧!
可也不像啊,再说这儿虽是匪窝,可那有一点土匪的样子?
那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她惦记的呢?
还有,这柳家羽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女孩子家家,领着一帮老弱病残来山头当大王,这也太不江湖了吧!
思来想去,姜河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决定下去看看。
一走上‘街’,一群小孩子便手拉着手的围着他转圈儿,村口的情报系统和碎纸机也即刻启动,指指点点弄得他十分难为情。
“据说这就是咱家新来的姑爷!”
“我还听说是二里县来的,就是认干爹不成把县爷杀了的那个!”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是他惦记县爷夫人,才杀人夺爱啊?”
姜河几大步跨出大街,来到林子边,竟发现还有人施肥种菜。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发生瘟疫前的二里县,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可真是让人怀念啊。
转了一圈儿,他决定找剑,最后又想人家既然能让你大摇大摆的走,就不怕你找到,盲目乱窜无异是大海捞针。
可又确实没什么事干,或者说,他此行并没有一个强烈的目标支撑,此地又不是真正的匪窝没有危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随意拿了根木棍,开始练剑。
石剑是证明二里县那个孤独的小地方唯一真的存在的东西,亦是自己的一切,如今不能再修习其他法术,没了剑,再好的长生术也只是个空壳子。
如果事实真如赤山所言,那就孤注一掷,登峰造极吧。
树干,开枝散叶。
…
他的表演很快便引来了一群小孩和老人,皆惊叹不已,说自家姑爷好本事。
而他也很乐意为他们表演,毫不吝啬,以至于太过专注,连柳家羽什么时候也混在了人群中都不知道。
夜晚,群星璀璨下,寂静的山林万家灯火。
姜河坐在屋门口‘阳台’的石凳上安静的望着整个落寞的世界,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天地间最自然的诗意和仙气。
“官人已经决定好从了小女了吗?”
此时柳家羽也走了上来,自来熟的在他身旁坐下。
姜河瞥了她一眼,心中早已没有多少敌意,更是觉得日后旗袍的问世,和柳家羽如今的打扮脱不了关系。
她有着三十二岁的形态和身材,却挂着一张二十二岁的脸蛋,穿着像某个街机游戏里的角色,一身红衣半遮半掩,露出白HH的大腿,叉开得十分之高。
“那你把剑还我。”
“不还。”
柳家羽笑嘻嘻的鼓着脸蛋,像是在卖萌撒娇一样。
姜河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天空。
“夫君真的喜欢县太爷的女儿?”
“其中一个。”
“不是所有?”
“下面还有个牙都掉没的婆婆说我喜欢县太爷家里的那条狗呢,你信么?”
柳家羽嘟着个嘴,像是在说你冲我发火干嘛!
“那你就丢下她一个人出来了?”
姜河颤了一下,这也让敏锐的柳家羽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死了都快七年了,抱着灵位出来啊。”
他看似洒脱的一句,却让柳家羽这个土匪头子心头为止之一震,想了想,才道。
“那我明日就将剑还给夫君。”
“真的?”
姜河惊喜的盯着柳家羽,却又听她道。
“不过还是建议你多留些时日。”
“我们本是一面之缘,用不着你操心。”
“据我所知,二里县是在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想必夫君也是第一次离家出远门,这江湖险恶,四面皆兵的,夫君确定这是一把破剑就能走得下去的?”
姜河愣了一下,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怪就怪在二里县过于远离世俗,以及小时候没多看几本仙侠小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丈夫立于天地,岂能久居人下?”
“不愧是我柳家羽的夫君。”
柳家羽满脸崇拜,又道。
“可夫君你本意是逃难,想必没有特殊的目的,那在那里躲不是躲。再说城中的告示也不可能贴一辈子,就算夫君志在天下,又何不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行上路?”
姜河转头愣愣的盯着柳家羽。
对啊!
我又何必逆流而上呢?
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可我的千人斩怎么办,我已经好久没吃着兵线了啊!
要不,先让前面十一式开枝散叶?
等等!
这个女人这么好心,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你…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得到你。”
柳家羽碰着脸蛋可爱的笑道。
“就算得不到,夫君这么好看,每天看着就很下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