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旗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戏文,戏文是一段对话,但却让人内心不由的升起一股悲凉却又豪气的感觉,但还没有等白斩旗好好细想一番,耳边却又是响起了一阵战马嘶鸣,将兵怒吼之感,眼前也好像出现了一副好男儿为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誓将敌人阻隔于山河之外,不求站着生,只求可以保护自己心中的那份念想。
“国没了,家毁了,大王亦不在了,那奴家又岂能独活于世?”
高大的红墙宫门之外,站满了手提刀枪,银甲溅血的甲士,但此刻他们却只是安静的看着眼前将要发生的一切,没有人上前阻拦,也没有出声呼喊,只是静静望着台上那位风华绝貌,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一个普通女子的悲戚。
登龙台上是一位雍容华贵,千古一绝的中年美妇,美妇身穿红色大袖衣,后披金线所制的染血凤袍,在她那苍白无血的脸颊上隐隐带着泪痕,一双丹凤眼泛着冷芒,高贵的头颅俯视着下方的一群人。就像一只遍体鳞伤的凤凰在面对成千上万头饿虎亦不妥协的顽强挣扎,她的高贵,亦不允许她向敌人低下头颅。
“国亡了!”
言罢,弯腰拾剑,剑横脖颈用力的的向后一拉,顿时,鲜血淋漓,脚下瞬间被染成一片殷红,甚至就连天空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直到身影倒地,染血的凤袍成一个扇形铺展而开,长剑落地,竟也断为俩截,似要追随主人而去。
“好烈的女子。”
台下首席,走出一个络腮壮汉,汉子弯下腰捡起地上一块染血的披风,然后慢慢走上台,看着女人轻叹一口气,将披风盖在了女人的身上。
至此,画面如玻璃一般慢慢破碎,直至消失不见,而那灰蒙蒙的天空也在画面消失之后透出了一丝光亮。
白斩旗怔在原地,一张脸也早以泪流满面,而在他的怀中正静静的躺着那件红如晚霞的披风。
“喂!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小荷,我想吃溜溜梅了。”
胖子和黎荷站在白斩旗的周身,黎荷有些担心的轻轻拍打着白斩旗的肩膀,而胖子一副花痴的样貌紧盯着黎荷,不时的还接上一句嘴。
“别闹,你看他这是怎么了?”
黎荷有些担心的回头询问着胖子,怎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哭成这样?而且自己喊了这么多次都没有一丝反应,这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胖子看了一眼白斩旗,托着下巴似在思考,就在黎荷不耐烦时他突然双手一拍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黎荷被胖子一惊一乍属实吓得不轻,小脸紧张的问道。
“有句老话说的好,情到深处身不由己,我觉得他是觉得咱俩太恩爱了,他狗粮吃的有点多,所以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才以泪洗面。”
看着胖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黎荷没好气的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自己就不能信他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啊!”
白斩旗眼睛恢复清明,而原本放在货架上的披风已经消失不见,扭头看着自己身边的俩人说实话他还有些小感动。
“你这是怎么了?我叫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说话都快吓死我了。”
看着恢复正常的白斩旗后,黎荷一脸后怕的拍了拍自己小胸脯,生怕眼前这个家伙出点什么事,到时候房间里就一个胖子估计她哭的心都有了。
“没事,刚才出了点小意外。”白斩旗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诡?”胖子将黎荷挤开,看着白斩旗的眼睛有些不确定道。
“嗯,但还需要验证。”
看到白斩旗认真的回答胖子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但转头又有些好奇:“你看到什么了?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一个悲壮的故事而已。”白斩旗并不想解释,有些敷衍。
“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我看到的就是恐怖故事?这不公平!”胖子并不在意,只是大叫着老天不公,想他那个时候可是被吓得一个星期没有睡好觉,一闭眼就看到有一只饿诡正掐着自己的脖子,那个可怕的模样就仿佛他欠了那个诡几千万似的。
时机差不多了,相信有他的帮助下,生存的几率或许会强上一点,是时候出去试试了,如果刘一展还活着正好,如果已经死掉还是要快些想办法逃出去比较好,这个地方给白斩旗的感觉越来越不安了。
白斩旗走到门口,扭头看着俩人一脸正色的问道:“我要出去,你俩什么打算?”
“什……什么?你要出去?有没有搞错啊大锅?”胖子不敢相信的盯着白斩旗,他可没有忘记门外还有一个诡奴守着呢,刚才能逃进这间小仓库从属是运气爆棚,他可不相信在碰到那只诡奴的时候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而且命只有一条,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错,我要出去,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虽说现在咱们可以平安无事,但并不代表以后还能安然无恙,再说如果一直待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万一碰到什么危险的话咱们可再也没有什么地方可逃的了。”
白斩旗也没有隐瞒内心中的思虑,在外面遇到危险还有可能撤退,但在这里只怕只能安静等死了。
“我同意。”
胖子本来还有些纠结,但一侧的黎荷却十分平静的点头认同,这让胖子有些难以置信这应该是一个弱小可爱的萌妹子说的话吗?
“好吧好吧,你俩都同意了我也不能继续在后方缩着了,不管怎么说我的能力也比你俩强一点吧。”胖子不在坚持,神情担忧的看着俩人,大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还得悲壮。
“那就走吧,在待下去恐有什么其它变故。”
白斩旗小心翼翼的拧动把手,动作轻缓生怕声音太大惊动了外面的东西,胖子黎荷俩人更是吓得一丝粗气都不敢发出,神经紧绷,尤其是黎荷更是紧张的使劲抓着胖子的一条胳膊,因为用力过猛指间都开始泛起一片青白,胖子也是被抓的呲牙咧嘴,但他并没有出声提醒,现在对他来说就是痛并快乐着。
屋外还是一片黑暗,但因为白斩旗刚刚诡迷的缘故所以目力也有了一丝增长,现在就算不开手机灯光也能看到一个大概情况。
长廊的办公区有些杂乱,椅子横七竖八的歪倒在地,整个地面都被乱扔的资料铺满,纸张之上还有着几滩鲜红,被拉坏的玻璃门也在咿咿呀呀的里外晃荡着。
耳边有风,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几人面前跑过,带着一丝腥臭,白斩旗在前开路,身后跟着胖子和树袋熊的黎荷,别看刚才在房间里黎荷说的毫不犹豫,但至从房里出来后她就再也没有放开过胖子的胳膊。
“咔咔……咔~”
像是脖颈被扭断而发出的骨裂声,声音很近,就好像是在几人的身边一样,白斩旗有些口舌干燥他深怕自己扭头会看到另一副可怕的情景。
“在上面!”
突然,跟在身后的胖子大叫一声,一只粗壮的手拉着黎荷就是向后几个急跳,脸色难看的盯着天花板上的怪物,白斩旗在听到胖子的声音后根本没有想抬头看一下的打算,而是直接就地一滚来到了一张办公桌前,双眼如鹰隼一般锁定天花板攀附的人形蜘蛛。
“吼~”
人形蜘蛛看着远离自己的三人,张嘴发出一声尖利叫声,四肢紧抓天花板快速的朝着胖子冲来,似要一副要生吞活剥他们的架势。
“快退!”
半跪靠在桌角的白斩旗对着二人大喊一声,随手抓起身边的一张椅子对着人形蜘蛛就是奋力一丢,力气之大,椅子在砸到人形蜘蛛的身上后竟然直接爆碎开来,四散的木头碎片溅了一地。
“吼~”
人形蜘蛛被突然其来的攻击顿时激怒了,身子一个急停,放弃了继续追赶胖子两人,只见那颗头颅呈九十度转动,透着一双白漆漆的双眸阴冷的撇向白斩旗,然后猛的张开一张撕裂至耳根的血盆大口对着白斩旗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呲。”
人形蜘蛛大张着嘴朝白斩旗吐出一口黏黄液体,虽然液体没有射中白斩旗而是落在了他的脚下,但看着脚下瞬间被灼烧出一口碗口大的洞口后,白斩旗瞳孔紧缩,整张脸跟着变了一下。
“快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