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姐,我家小姐她会不会有事?”走远之后,知鸟眉间浮起担心。
景雪染微笑:“冉冉她可不蠢,只是暂时没接受罢了。”
陆安冉若蠢,知鸟现在就不可能现在这儿了。
若没理解错,陆星雅的娘本来是她叔叔的妻子,可是陆星雅与陆星蕞这一双儿女,很有可能是陆守忠的子嗣。
“贵府真乱啊。”景雪染唇边不经意的笑勾起。
祁水思忽然也低笑了一声,附身附至她耳旁:“我们不也很乱吗?”
景雪染微愣,随后冷冷的撤出被祁水思牵着的手。他们可不是很乱吗?都luanlun去了!
他只是想哄她而已,怎么生气了?祁水思忙重新牵住景雪染。
景雪染用力甩开,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走。
“染?”祁水思不解,锲而不舍的追上去。
两人画风突变,暗一盯着他们的背影,发现……
怎么看都是一副郎有意,妾无情的样子。
知鸟不知道这些关系,见景雪染莫名其妙的生气就乖乖闭嘴,只是那双偷偷打量的眼睛有些纠结。
为什么她觉得景小姐和那位雪思大爷很奇怪呢?
景清临时称病没去早朝,与杜芊大吵之后怒气冲冲地来到浮华轩。
当他抬头看见浮华轩那三个字时,更是气恼。
当年粉雕玉琢的女童眼中含着讥讽地看着他:“爹爹,人生走这一着,不管生前费尽心思、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伤天害理来得到什么,当他死了不就什么都没了吗?他生前所得的富贵荣耀有什么用,都是虚的,不正是浮华吗?”
女童忽然笑起来:“爹爹,你说那些沽名钓誉的人死后,后人挖出他的事迹,会如何对他?他生前多美名远扬,死后就要多被人不耻辱骂。那些所得,不还是虚的?不还是浮华?”
明明只是一个小女孩,她眼中却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讽刺与厌弃。
那张年幼的脸渐渐与一个绝美的少女重合起来,景清死死盯着那三个字:“孽女!”
他一脚踹开浮华轩的大门,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浮华轩里的一草一木,最后锁定一个房间。
东陵水儿盘腿坐在景雪染屋中运功,忽的,精致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她急忙强行收功,一口猩甜被她死死含在口里。
景清大步走进来,看见东陵水儿冷笑一声:“我说那孽女能教出什么好丫鬟,主子不在就如此懈怠!”
东陵水儿皱眉,忍着内力反噬的痛跪下:“老爷恕罪,奴婢知错了。”
景清冷笑,狠狠地一脚踹上去:“贱婢!”
噗!
东陵水儿没躲,被他一脚踢飞,一口血再忍不住喷了出来。
景清的怒火却还没消去,往里走去,看见房中那把二十一弦古筝。
年关宫宴那天的事又浮现在眼前。景雪染一只玉笛夺胜,他的另外两个女儿惨淡收场;他跪在九重台阶下大义灭亲,被太后皇上出言讽刺,景雪染却坐在太后身旁,冷眼看她这个父亲,眼中含尽了讽刺。
景清把古筝扫落外地。
铮、铮、铮!
古筝发出杂乱的琴鸣,像是在哀叹自己的命运。
景清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上面。
价值千两的好琴毁于一旦。
刚进景相府,大老远的就听到浮华轩那边的琴鸣,景雪染皱眉,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