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什么普通的家伙儿,明明就是一只灵智很强的兔子嘛。
景雪染嘴边噙着笑把新一和东陵水儿打发掉,抱着兔子去凝阁三楼“聊聊理想”。
于是可怜的灰兔被人抓着两只前爪,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眼前的人类。
景雪染凝神看着灰兔的双眼,陷入一个奇妙的幻境。
如果有外人在,就可以看见她瞳仁中闪过一丝金光。
世间万物似乎都已经消失变得灰白,景雪染眼前唯剩灰兔那双乌溜溜的眼珠。
眼为心灵的窗户,也是连接精神的窗户。以眼睛为媒介,可以连接精神与动物交流。
景雪染瞳孔微微放大,蓦地,灰兔倏然闭上眼。
靠!
一只手抓着兔子,另一只手捂住眼睛,景雪染疼得咬牙。
眼部神经像炸了一样,饶是她极力忍住控制自己,也差点没忍住掐死手上这只兔子。
一股暖流忽然出现徘徊在眼边,刺痛的神经慢慢地随着暖流的出现而归于平和,不再疼痛。
又闭着眼缓了会儿,景雪染咬牙切齿地抬起头,气呼呼地看着手中的灰兔:“你闭眼干嘛!”
灰兔茫然看她,然后死死闭上眼。
景雪染对小动物脾气再好也有点暴躁了,素手将它拎起来在半空中晃了晃。
某兔毫无反应。
大小姐挑挑眉,素手一动,上下使劲甩了甩。
然而某兔依然风雨不动安如山地闭着眼,若非它那起伏的肚子,只怕让人都要认为这是只死的兔子。
还是只戏精嘛。
景雪染冷笑,拎着灰兔走到观望台边,凤眼微微眯起:“再装死我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灰兔耳朵动了动,景雪染抓着它的前肢,明显可以感受到它的颤抖。
看着它在半空中瑟瑟发抖,大耳朵垂在身上一颤一颤的样子,景雪染叹口气把它拎回来。
这兔子胆子就不能大点吗?
搞得她有种欺负弱小动物的感觉,下不去手啊。
“咕咕……”灰兔喉咙中发出声音,那双眼睛此刻睁开,隐隐带了点水汽。
景雪染单手扶额,她都做了些啥!
将灰兔抱回怀中,松开它的前肢,景雪染叹口气抚了抚它的毛。
她做什么跟只兔子置气,还恐吓威胁人家小动物。真是越活越不如过去了。
四肢又到了安全的地方,灰兔不咕咕叫了。它那双还带着水汽的眼睛睁大,看着面前一截人类白皙的手腕。
三瓣唇猛地一张,向着景雪染的手腕扑过去,大板牙狠狠一咬!
“嘶!”景雪染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忍着没将灰兔丢开。
其实生灵都有喜怒哀乐惧,只是一般都不被人在意而已。
这只灰兔灵性很强,它也比普通动物更人性化,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想到自己刚才欺负了这么个家伙儿,景雪染那颗爱动物多余爱人的心复活了。
任由灰兔大板牙在那儿咬着,景雪染催眠自己没感觉。
“愣着干嘛,甩开!”
一声怒喝冷不丁响起,景雪染微愣,转头朝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