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呆。”
男子的声音纯粹悦耳,因为怒气听着有些低沉。
景雪染微微错愕地看着一身黑衣的祁水思,他什么时候来的?
居然还发呆!
祁水思大步向前,几步来到她身边,大手一挥。
灰兔被他抓着耳朵拎了起来。
“你干什么,兔子耳朵不是拿来方便你抓的。”景雪染伸手就要去抢可怜的大灰兔。
祁水思把灰兔往旁边一扔:“那你的手是长来给兔子咬的吗?”
这反问她竟无言以对,景雪染抹把脸就准备去捡那只被扔了就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傻兔子。
然而祁水思一把抓住她被咬的右手,眼神凉的可怕:“你再碰那兔子,我就把它剥皮烤了。”
景雪染囧,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伏在地上的灰兔瑟瑟发抖,嘤嘤~为什么一个二个都要把它剥皮烤了?
它的皮咋得罪这些人了?
囧归囧,景雪染却没坚持去抱灰兔。
犹记当年,她有短时间特别不乖。因为爸爸出去一次不知道做什么,半年未回。
管家爷爷都管不住整天尝试“逃出”别墅要去找爸爸的她。
夏思刚开始也哄她,知道有次她大半夜地从小型生态园里面的水道里跑出去。
那次算是她幼年第二狼狈的时候,因为水道里新增的机关袭击了她。
她好不容易从机关逃脱,带着满身的伤游到水道引水的河流。
然而机关启动的时候发出了警报,夏思找不到她,就和管家爷爷一起带人去河流那儿找她。
景雪染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管家爷爷看见她时眼眶里的泪水,也记得夏思黑着的脸,还有当时夏思的眼神。
冰凉入骨。
被强行带回君临别墅养伤,她没找成爸爸不甘心。不吃药,不吃饭,还拔输液管。
本来爸爸失踪管家爷爷就很着急,她又那么闹腾,管家爷爷那段时间操劳过度晕倒了。
那个时候,她是后悔的。
凝阁三楼被陆星危放得有针对景雪染体质特制伤药,让她不小心划破口子什么的自己涂,就在药箱里。
祁水思一眼看见,就抓着景雪染过去坐下,将药箱打开,撩起她的袖子。
皓腕上一块青紫的伤痕显眼,有些许暗红色的血液沁出。眉间皱起一个川字,祁水思找出被分好类的药品小心翼翼地给她处理伤口。
他面上一片冷,眼中却再认真不过。
景雪染歪着脑袋打量他,思绪又飘回了从前。
管家爷爷晕倒,她不知所措的看着私人医生处理一切,然后回到房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
黑暗中的时间走得格外漫长,当暖黄灯光照进来,她茫然抬起头,看见的是面若冰霜的夏思。
暖黄色的灯光都驱散不了他身边的冷,那种冷得孤寂的气息,让人心里畏惧,让她心里微疼。
“君临染,你现在有什么理由不懂事?”
那天,他冰冷的话语冰冷的字词一个个蹦进她心里。
“离家出走,不吃药不吃药胡搅蛮缠,你觉得这些能有什么用。”
“当年你怎么对我说的,你说不能让爸爸操心。”
“叔叔不在,你绝食,不吃药,离家出走弄一身伤,现在管家爷爷也病倒了,你还要胡闹吗?你现在做的事和你当年说的话不矛盾吗?”
他那时也只是一个孩子,冷厉的话语却超脱了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