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此时双眼迷离,正与空气在接吻,他双手紧拥住前面的虚无。尽管他面前空无一物,但孙白仍能感觉到他那发自内心的热烈。
他在做什么?
“峰哥!峰哥!”孙白冲上去猛摇他的肩膀。
“醒醒,峰哥。”
在孙白一顿摇晃之下,峰哥才从那个奇怪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他好像对自己的奇怪举止一无所知,还疑惑问孙白:“你摇我干嘛?”
孙白不能把诡异的事情透露给他只能打个哈哈,含糊了过去。
但背地里,眉头紧皱,东大里的诡异绝不简单,这种悄无声息渗透进来的诡异最难处理。
等孙白洗漱完后,发现简航和曲扎都已经起来了。
简航看了眼时间,着急忙慌地冲向洗漱台,他用清水抹了两把脸后,拉着峰哥就出门了,不知道去做什么。
孙白闲的无聊,暂时也没有好的思路来调查事件。
就跟曲扎开黑玩起游戏。
两人玩了个昏天暗地,曲扎成功让孙白见识到了什么叫思藏第一亚索的威力,硬是在孙白有着堪称外挂的技术面前带着他连跪了好几局。
“扎神,你别玩亚索了,我顶不住了。”孙白已经被坑到意识模糊。
“浪子就该玩亚索。”在孙白痛苦眼神下,曲扎再次锁定了亚索。
突然电话响起,孙白一看是峰哥的电话,赶忙接通:“孙白,快来!简航让人打了。快来A大教学楼。”
孙白和曲扎顾不上这局游戏的输赢了,急忙出发。
等孙白两人赶到A大教学楼时,看到简航正半伏在地上,一旁峰哥在跟一男一女争吵着什么。
孙白打断三人的争吵,直接强硬的插到中间说道:“峰哥,怎么回事?”
峰哥手指向那名男子愤怒地说道:“他打人!”峰哥脸上有道红印,看来也是挨了打。
男子气焰嚣张地说道:“他犯贱我才打他。”
此时简航嘴角流淌着鲜血,正单手撑在草地上试图在站起身来,但尝试了几回都摇摇晃晃的没有成功,看来被打的不轻。
再望向那一男一女,男的模样俊俏,脸上表情跋扈,一身穿搭看着就不是便宜货,腕上戴着的金表看起来更是价值不菲。
而那个女孩孙白认识,或者说整个4210没人不认识她。
因为简航把她设成了自己的屏保,为此寝室还调侃过他一段时间。
她就是简航的女神,也是简航的青梅竹马。
孙白他们不知道她的真名,只知道简航称呼她为小高。
小高平心而论确实长的不错,她穿着一身纯白长裙,在微风中裙摆飘荡像一只含苞待放的丁香,配上她那副随时都像要哭出来的桃花眼,谁会不怜惜这朵柔弱的白莲花呢?
男子四下打量着孙白,眼中露出不屑的目光说道:“你又是哪根葱?”
就在刚见面的半分钟内,男子已经摸清了孙白的路数,浑身上下加起来不到1000块的低端运动品牌套装,蓬头垢面下尽管样子还算俊秀,但是那股属于穷人的气息对他来说是怎么都隐藏不掉的。
他最终得出结论,这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穷逼,可以欺负。
他一直坚定一个原则,那就是只欺负弱者,从小他就练就了这一身识人辨物的本领,这么多年作威作福下来从没有看走眼过,在他的世界观里穷人这种东西就应该是他这样人取乐的玩物。
孙白目光不善地盯着金表男说道:“为什么动手打人?”
“他调戏我女朋友。”
简航听到这话暴怒说道:“你放屁!”
一旁的小高也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说道:“还。。还不是女朋友。”
孙白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娇羞,看出了期待,看出了窃喜,就是没有看到抵触。
心里暗叹一声。
简航脸色肉眼可见的涨红起来说道:“明明就是你动手强迫别人。”
“老子跟自己女朋友爱怎么样怎么样,关你吊事?”
男子撸起袖子又准备去打简航,但是被小高给拦住了。
简航已经气极:“你胡说!你们才认识几天?她明明刚才就在反抗。”
男子只是冷笑一声,转身把小高搂入了怀中说道:“小高,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小高突然被搂到怀里,顿时陷入了惊慌,她刚开始时挣扎了两下,脸上露出了不悦,她不喜欢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个为了挣面子的工具。
但是又转念想了许多,她收起了脸上的不悦,继续换上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在男人的怀里安静的就像一只兔子。
男子看小高没有回答,继续加重了语气冷冰冰地问道:“我问你是不是!”
小高深深地看了眼简航。
脑中飘过无数画面,他们认识已经有快二十年了吧。
那个少年从小就对自己极好,小时候两家是邻居,都很贫穷,大人都吃不饱,更别提给小孩子的零嘴了。
仅有的那点零食,对于孩子们来说犹如珍宝。
但他所有的零食都送给了自己,每次问到他吃不吃的时候,他就在那傻笑也不说话。
小时候那种恋爱偶像剧很流行,小孩子看不懂,但也跟着看个热闹。
自己还记得有一次,他笑眯眯的对自己说:“小高,以后嫁给我好不好?”
那时候自己哪懂是什么意思,吃着他递过来的零食,自然满口答应。
......
上了初中,我们尽管还在一个学校,但是并不在一个班级。
现在想想,隔阂就是从那个时候出现的吧。
随着年龄的增长,关于美丑,关于财富,我的内心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有些人生来就是美的,有些人生来就是富有的。
而美与富有这两样东西往往决定幸福与否的真谛。
我越长越漂亮,而他只能勉强说得上普通。
但一致的是,由于家庭原因我俩一样的贫穷。
那时班里的女孩聊得都是追星,聊得都是化妆和购物。
我没钱,参与不进去。
欲望的种子从那时就已经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