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盯了张英几秒,还是个经常吃白食的,掌柜的都认出人来了。
当即义正严词道:“想不到张百户竟然还鱼肉百姓,林某真是羞于与你这样的人同事。”
占老百姓便宜,那还是人吗?
张英一口气憋在胸口,开这么大酒楼的算个屁百姓,再说我吃个霸王餐用得着你管?
林渊继续道:“除了赔偿损失,还有我友情帮你醒酒,你是不是得好好谢谢我?”
“林渊你不要太过分了!要动手就快点,不必找什么借口!”
被人打了一顿还要谢谢他,传出去还怎么做人?给舅舅知道了,估计得被吊起来打,横竖都是逃不过,大不了再被打一顿,反正林渊也不会真把自己打死了。
林渊目光诡异看着张英,突然一下这么硬气,竟然主动讨打,这人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林某明明是在帮你醒酒,在场众人皆可为证。张百户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喜欢被人虐待,大可以明言,你手下会很乐意帮忙,不必非要我出手。”
朝围观众人大声说完,林渊便径直离开。
谁知道对方还会提出什么要求?污了耳朵岂不是损失。
酒楼里的吃瓜群众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尽皆带着奇异的眼神打量张英。
“想不到这些当官的,不禁玩的花,性格也十分变态啊!”
“少见了不是,就是玩的太花,才能这么变态啊!”
“兄台有理。”
......
“你们......”
听见周围人不加掩饰的议论,张英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不过晕过去也好,不必再面对现实的苦难,这或许就是人体的防社死机制。
收拾了一顿张英,林渊出门逛街,顺便消食。
京城是极为繁华的,虽然是夏季,可现在的温度不到三十,街上的行人依旧很多。
林渊走走停停,遇上有趣的东西就买来,他买东西从来不还价,拿东西扔钱就走人,免得对方发现自己的身份还纠结。穿上锦衣卫制服,要是和摊主还价,哪个敢拒绝?
“下次出门逛街可以换上一身便服。”
虽然不差钱,但砍价的快乐不能失去。
又逛了一段时间,准备回家的时候,却是发现附近衣着士子服的读书人越来越多。
原来是到了花市附近,抱着好奇的心态,林渊进去逛了一逛,虽然这些人对林渊的身份有些忌惮,但表现的要比普通百姓好很多。
花市里各种盆栽的花卉争奇斗艳,除了各类品种的花之外,还有一些盆栽的植物,像是松、竹一类。
林渊以前也读书,知道读书人之间有互赠花卉的风气。
前面一群人正在争相观望着什么,林渊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欣赏两盆花。
原谅他没什么艺术细胞,林渊瞧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两朵普通的花。
叫过一个观望的人,“兄台,这两盆花有什么稀奇的?”
被叫住的那人原本是极有礼貌的样子,可是见到林渊身上的锦衣卫制服就没了好脸色,“这两盆花中有一盆是假花的,是花作制的,大伙都瞧的稀奇。”
虽然不待见锦衣卫,对方还是认真的解释了。
“多谢兄台解惑。”
花市上除了真花,也有假花卖,以丝绸、纸张制作,且比真花还要贵,花作就是制作假花的人,不过多数做出来的花都是一眼假的范畴。
众人围观的这花,作假技术很高,大家都看个新鲜,简单来说就是这些人少见多怪,像林渊以前用过不少次的塑料玫瑰花,对此就一点不稀奇了。
林渊有些感慨还得是这些人,无聊到对一朵花也追捧的地步,有这时间多看几遍书他不好吗?
这些人真的是一届不如一届!
那假花在吸引了诸多人注意后,被摊主以高价卖了,这大概算是初级的营销套路了。
逛过花市,看了个稀奇,就回家开挂练内功。
......
第二天,林渊来到北镇抚司,今天陆文昭又没来。
听说是告了病假,对此许显纯很生气,之前案牍库的案子还在处理中,陆文昭告假的做法让他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战到了。
北司里面有传言,张千户一早就被许显纯找去臭骂了一顿。
没办法,谁让陆文昭现在入了魏忠贤的眼,许显纯不好拿人开刀,正好之前张千户在胡子豪的案子上质疑过他的决定,所幸就拿他出气。
林渊正想着张千户那老货被臭骂时的姿态,外面就传来一声暴喝,“林渊,你给我滚出来!”
眼中显出几分诧异,说曹操曹操就到。
林渊并没有应声出去,而是慢慢品完一杯茶水,这才施施然见张千户。
“林百户真是好大的谱子!”
林渊一愣,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哪里,实在是公务繁忙,正思虑如何处置胡子豪的案子,怠慢了张千户,实在是不好意思。”
听到林渊说起胡子豪之案,张千户眼神更加冷冽,“少说废话,我问你为何要伤我侄儿。”
还真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张千户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可从没想伤过张百户,你可能是误会了。”
张千户怒道:“放屁,昨日不知多少人看见了,你林渊殴打我侄儿,还敢狡辩。”
林渊摇头叹息,“到底是我狡辩,还是张千户强词夺理?昨日我明明是在帮张英醒酒,却被张大人说成是殴打他,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醒酒需要动手吗?况且张英当时并未饮酒,我看你是公报私仇!”张千户眉头紧皱,他发现林渊这人是真不好对付。
他才被许显纯骂了一顿,林渊又被看重,此刻众目睽睽之下,还不好以身份压人。
“张千户言张英没有饮酒,那怎么敢和我动手,当时他可是准备拔刀砍我,莫非张英有疯癫之症?”
“是你先骂他的!”
林渊表示他说的不错,可他骂的是张英,又不是皇帝,凭什么不能骂?
“林某嘴巴笨,不会骂人,可能是说了两句不好听的实话,惹得张英不快,可便是因为我说了两句实话,他便要抽刀砍我这个同僚?”
张千户语塞,虽然知道林渊在避重就轻,但他嘴巴笨,说不出来。
看着张千户的模样,林渊觉得自己此刻应该给自己配上一把鹅毛扇,或许更为应景。
无敌真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