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声啊!”
看着三人满脸的迷茫,陈逢倒也没有痛心疾首,反而是十分认真解释道。
“所谓电流声,就是你们刚刚听到的声音。”
“?”
三人显然更加迷茫了。
“算了,我换一种问法……”
陈逢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东西有点超标了,所以很快就换了一种解释的方法:“你们刚才应该都听到了那种刺啦刺啦的声音吧?”
二虎点头:“嗯嗯。”
郭德兴:“没错。”
侯庸:“确实有。”
三人都看出了陈逢眼里冒出来的无奈,索性便扮起了好好学习的学生。
他们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是因为陈逢现在的职位是绳愆厅监丞。
也或许是因为陈逢的表情太过严肃,脸上却闪烁着无奈。
到了最后,他们索性便十分统一地摆出了好学生的架势。
“既然这种声音可以传出来,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种声音其实是可以通过某些东西传到更远方的?”
眼见三人脸上的迷茫更多了,陈逢想了想后,给出了一个比较恰当的对比物:“就像是钟声。”
“你早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郭德兴瞬间恍然大悟道:“军鼓而已,说的谁不知道一样。”
二虎也跟着道:“是啊,主要是你之前说的太……晦涩了。”
侯庸没有说话,不过表情却是跟着多了几分了然。
就好像你们真的懂了一样。
陈逢翻了个白眼,道:“我的意思不是说电流声会更大,甚至比军鼓声还大,我的意思是……传播,传播你们懂不懂?”
“不懂。”
三人同时摊手道。
“简单来说就是,我在这里摆一个机器,然后在国子监摆一个机器,这里发出的声音,也就能过通过天地间的真理传播到隔壁的国子监了。”
“……”
虽然陈逢这次已经解释的很是详细了,但三人还是一脸的茫然。
当然,其中也还夹杂着一点不屑。
“你们是不是想说,钟声一样可以做到?”
陈逢仿佛知道他们的心声一样,随口问了一句之后,不等他们回答,便开口道:“但问题在于,钟声可以传播吗?”
“就算是可以,恐怕也得要耗费相当之多的人力和物力吧?”
“最关键的是,这种信息的传播,有可能会出现错误!”
“而我所要打造的机器,就完全没有这种缺点。”
“简单来说,我的这种机器,只要能够将其架设起来,便是在千万里之外,两者所收发的频率也都是一样的。”
“如果再根据这种声音的频率,编纂出对应的密码……”
“就像是这样。”
说到这里。
陈逢又摇动了两下圆盘发电机,在听到刺啦刺啦的声音传出来以后,他忽然收回了手。
“你们听出了什么没有?”
“?”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脑门上皆是小心翼翼地冒出了一个问号。
“这么说吧。”
“刚才的电流声,是不是断断续续的?”
“如果我们把这种长短不一、断断续续的声音,加以编纂,它们是不是就可以组成一个又一个的字了?”
“比如……”
说到这里,陈逢稍微用力地转了一点圆盘发电机。
“刺啦!”
发电机瞬间就发出了一声,极为短暂且急促的声音。
“这个声音比较尖锐,如果有一天我们开始编纂信息,就完全可以把它编成求援嘛。”
陈逢仿佛听到了一道极为悦耳动听的声音一般,满脸享受地喃喃自语了一番。
转过头来,他看着面前的三人道:“现在,你们应该懂了吧?”
二虎、郭德兴、侯庸:“?”
很显然,他们还是没懂。
“算了,等我把另外的机器做出来以后,你们也就能明白了。”
陈逢无力再去解释,索性也就不再去解释什么了。
“走,我们去吃饭。”
憋了许久的郭德兴,一看事情终于完了,连忙就拉着陈逢往外走。
就好像生怕他再来一遍似的。
不能怪他学渣。
实在是有些东西,真就不是他现如今可以听懂的。
太复杂了。
其实别说是他了,就算是侯庸这样的天才,也是完全听不懂陈逢在说什么的。
不过虽然如此,但陈逢却没有半点的气馁。
因为他很清楚的记得。
另外一个时空当中,哪怕是最尊敬科学家的那一批人,在电报机发明出来之后,也是相当不在意的。
直到数年之后,电报机才正式地从阿麦瑞卡登上了历史舞台。
那时,距离能够使用的电报机发明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
如果要从电报机首次登陆历史开始计算,这个时间跨度就更长了。
将近一百年。
历史上,类似的事情多了去了。
比如说火车。
当时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科学家便预言,它永远也都不可能超越马车。
陈逢是幸运的。
因为他在一开始,就已经掌握了高中的知识。
而这已经是从公元十世纪开始,将近千年的智慧结晶了。
这也就代表着,他不会像那些科学先行者一样去走弯路。
既然如此,他又还有什么可气馁的呢?
没必要。
酒楼。
伴随着一大桌子菜被端上来,陈逢猛然就感觉到了一股无法抵挡的饥饿。
他迅速的拿起了筷子,眼看着就要开始风卷残云。
然而也就在此时,一道很是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了过来。
“小小的一个国子监绳愆厅监丞,居然就敢蛊惑太子?”
陈逢的胃口被打断了,目光也被吸引着转了过去。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那些人的自报家门、以及其目的所在。
“我等既有风闻奏事之权,便绝不能容忍这种人幸进!”
“否则,便对不起朝廷的俸禄,对不起皇上的信任,对不起……”
“对,一定要把他的罪状统统找出来,然后好好地参他一本!”
“最起码也得让太子知道,陈逢此人到底有多么的奸邪!”
……
“这些人都是御史台的人,平日里全靠着参人上进,你不用理会他们的。”
郭德兴同时也听到了声音,听了一会儿之后,便开始劝解起了陈逢,一脸的无所谓。
二虎在这期间并没有表态,大概是他的身份不太好表态的缘故。
“没事,我没在乎。”
陈逢笑了笑,完全不在意地便开始了风卷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