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兰自己都感到吃惊,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了自己有史以来最有价值的作品。雅逊也是赞叹不已。
图兰欣赏着自己的画,忽然感觉,这幅画怎么和穿越之前,在图书馆里看到的那幅古画这么相似。那副画面也是这样,都是携家带口,扶老携幼,每个人物也是神情沮丧的走在河边。图兰心想:“为什么会这样?怎么我看到的画面和古画这么巧合?那可是胡思楞汗国的大迁移,怎么我画的和它几乎如出一辙?难道?难道这是历史的巧合?”
图兰突然想起什么,觑着水汪汪的杏仁眼,看着雅逊,不解的问道:“你刚才说,你看到很多胡思楞汗人也是在河边迁移,也是像这边走么?”
雅逊点点头。
图兰非常疑惑,追问道:“他们为什么迁移,也是怕这场战争么?”
雅逊摇摇头。图兰奇怪,问道:“他们不是因为战争,那又为什么也在迁移?难道还有别的事么?”
雅逊木呐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图兰很失望。看着雅逊,感觉雅逊目光又有些呆滞,从他的望着这幅画的眼神,好像他的思绪进入了画面中。图兰很好奇,心想:“这个雅逊,脑子中怎么会有那么多感知?好像先知先觉似的。可是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图兰想透过他呆滞的目光,找到答案。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看。雅逊并没有注意到图兰的盯视,还是在那一动不动看着画,好像被牢牢钉住一般。图兰非常诧异。
看着看着,雅逊自语道:“她怎么也来了呢?”
图兰笑道:“你这一惊一咋的,又是谁来了呢?难不成是那个公主也来了吧?”
雅逊仿佛从梦中惊醒。偏过头,惊疑道:“姐姐,你怎么也会知道?”
图兰用手点雅逊的头,嗔怒道:“知道你个头啊!姐姐看你神秘兮兮的,知道你有什么心事,原来竟是这个?”
雅逊急道:“不是这样的”
图兰不等雅逊说完,抢过话来,“不是这样还哪样啊?”
雅逊低下头,神情似乎有些沮丧。
图兰见雅逊又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索性也不理他,背着手,挺起胸,边沿着河边走,边思索。
图兰心道:“难道我在图书馆中,看到的那幅胡思楞汗国迁移图,并不是因战争而起的?难道还有别的?不会是普通的搬迁吧?如果是这样,那我和雅逊穿越而来,可就毫无意义了!可是。”
图兰想到这,又瞬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心想:“不会是这样,因为从画中表现出来的人物表情上看,这些人物的表情都很沮丧和绝望!自己当初关注它,也是因为这个,对了,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迁移,可是,如雅逊所说的那样,不是因为战争,那又因为什么呢?”
图兰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从克什克腾北,果然有大明的队伍,浩浩荡荡从燕京而来。此刻,这队十多万人马,远远望去,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察罕浩特城背后的山峰。很显然,这大队人马,已经离察罕浩特城不算太远。
这队兵马中,如察哈尔牧民传的那样,果真有个美女画师。当队伍行进到了西拉木伦河畔时,这个美女画师看到了河边迁移的牧民,经询问得知,他们是来自胡思楞汗国的牧民。画师看到这些人一个个都面色沉重,神情又非常沮丧和绝望,不禁拿出画笔,将这一瞬间记录下来。
由于美女画师的技艺精湛,手法非常细腻,这些人的面目表情,被她完完全全的在画中表现出来。也使得这幅画很珍贵,以至于这幅画被保存下来,直至四百年后的今天。
其实图兰在图书馆里看到的这幅古画,就是出自这个美女画家之手。
这队大明的兵马,带队是一个年轻的将军,高大的身材,白白的面容,从相貌上看,并不像一个武将,相反,倒像一个书生。就是这样的一位将军,率领的兵马,所过之处,是秋毫不犯。军纪非常严格。
却说图兰想了一通,又想再问问雅逊,可是一想,他说的那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成真,为什么要偏听他的呢?雅逊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而来,那蒙古人的迁移,想必在电影电视中都没少看,也许他也是受此启,突奇想,也未可知?
说到蒙古人的迁移,图兰先想到了电影嘎达梅林。虽然这是个民国时期的故事,而且牧民背井离乡是因为开垦草原,牧场缩小的原因。但是,在电影中看到的那些迁移的牧民,那种沮丧的程度大抵也是如此。
嘎达梅林,作为札萨克达尔罕亲王那木济勒色楞的总兵,他反对张作霖开垦草原,缩小牧场这一计划。也因此被免职!但是他并不甘心,为了保护蒙古人的利益,嘎达梅林等人起了请愿活动。由于侵犯了当政者的利益,后被投入监牢。后来经过妻子和一些人的劫牢反狱,才将嘎达梅林救了出来。
出狱后的嘎达梅林,更增加了其抗争的决心。组织起义,与当局者进行殊死斗争。期间嘎达梅林转战于昭乌达盟一带就是如今的赤峰市。很得当地牧民之心。虽然起义最后以失败告终,但是,他所反对的牧垦草原的计划还是被延迟搁浅。
图兰想到的这些,虽然与眼下的察哈尔迁移毫不相干,但是,看到眼下这四百年前的蒙古草原,图兰还是颇有感慨。这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草原,比四百年后今天的草原漂亮的多,与之相比,今天的草原与其相比,简直逊色多了。如今草原沙化非常严重,有的地方,仿佛成了沙丘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