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虽然不想当军事家,但是她也需要经验的积累。
别看她是监察御史,但是在作战经验,以及对战争的敏锐洞察力方面,还是欠缺,以至于对莽古尔泰的女真军低估过低,而且还对眼下蒙古诸部究竟向何处展,还缺少把握。不过,小雯很聪明,她会进步的非常快,因为眼下正是用兵之时,也就是说,纸上谈兵,永远没有这种实战进步的快!
这不,前一天还在感叹大兵之后必有荒年未见得的她,如今感到了问题棘手,没有来时想的那么简单,这就是进步。
探马下去之后,小雯陷入了沉思。
其实战争本来是千变万化的,瞬息之间,也许就能决定成败。所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就是如此。
就在探马向小雯报告之际,费英东已经向莽古尔泰献出一计,此计类似瞒天过海之计,还别说,计策一出,颇有点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意味。
这一日,小雯的大队人马到了西拉木伦河边时。那边的莽古尔泰也在依计行事。
却说莽古尔泰的女真军,想先攻打叶赫东城,又担心犄角之势的西城叶赫士兵趟过叶赫河,袭击他们的后方,而且叶赫城城高壕深,用强攻很难攻破,即使攻破,也会伤亡很大。莽古尔泰正一筹莫展之际,费英东献出一计。
费英东是想用士兵冒充商人运货,当叶赫守城士兵看着这些商人回来后,他们一定会认为是自己交换货物的人,而且因为建州莽古尔泰的人马就在城外,如果这些货物被抢去,势必会损失不所以便会大开城门将他们放入。待赚开城门后,城外的大兵再长驱直入。倘或此计成功,那么叶赫东城便可攻破。如果东城失守,作为另一犄角之城的西城,也不难攻破。
计划出来后,担心被识破,莽古尔泰安排人,偷偷的在远离叶赫东城外二十里外开始准备,又从近侍和队伍里挑选五十个精壮汉子,乔装成叶赫商人,又准备四十挂马车,以及一些贵重的货物。
这一计策产生的原因,是根据叶赫人有与大明和其他部落女真交换货物的习俗,而且还有这些贵重的货物在,所以说,叶赫人很难想象这是假的。
莽古尔泰又让每车货物底下藏着五个短甲兵。到城门口,如果把门的兵将上前检查,这些短甲兵便会从货物底下钻出,一拥而上,将守城的士兵杀死,再大开城门。放早已准备好的大队人马,进入城中掩杀,杀他个措手不及,此计便会大获全胜!
其实,这一计划真的不错,只是可惜,他们忘了一个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叶赫人和大明通关交易的时间是每月的月圆十五日,而莽古尔泰现在实施方案的时间只是月初,就是说,交易的时间不对!这就是计划的不周密之处。
一切安排就绪,这一日,这四十挂马车很顺利的就到了城门口。
到了城门口,这些人中的头领,莽古尔泰最为倚重的近侍英华,现有些异常,因为在未行动之前,他们前来探听过虚实,当时把守城门的士兵也就是二百多人,可是,如今却是几千人!看来他们是有所防备。
果然如此,等到了城门口,本打算将一落落的貂皮虎皮猞猁狲皮,都扔到车下,好让底下士兵钻出,可是,守城的一个头领急忙喊“停!”,不让卸下。
这可急坏了英华,他命跟车的赶紧塞银子给领头的将官,那人却一概不收。此时,叶赫士兵已有上千人将他们围住。货物还没等自己搬开,叶赫人早已用枪把貂皮虎皮、还有一捆捆丝稠布匹、一袋袋米面油盐挑在地上,再用刀刮开,显然他们这不是挑选货物,分明是想寻找什么?
果不其然,他们有所怀疑。其中有个将官见并没有现异常,这家伙并没放弃,跟着大喊:“今天并非通关之日,一定是建州人的诡计,一个也不许放行,都给我拿下!”一声令下,将士们都蜂拥过来。
在这千钧一之际,英华很机智,就在货物就要被扔尽时,英华一声尖锐的口哨响起,各个车底里的八旗兵,一齐钻出,踢开身上的麻袋,跳起身,挥刀砍杀身边的叶赫士兵。建州兵虽然人少,却是个个非常勇敢,不多时就砍翻了几十个叶赫人,可是与几千人的守城叶赫兵相比,毕竟是寡不敌众。
此刻,建州兵有几个也被砍倒在地,英华见势不妙,又一声口哨,建州人调转马车,丢弃了货物,赶马车撤退。叶赫兵动作也很快,那个将官帅大队人马追了出来。
由于刚才藏身处有弓箭,这些短甲兵慌乱中拾起弓箭,一齐射,飞矢如雨,追兵纷纷落马,跑出一段路,箭已用尽,眼看被追上,幸亏莽古尔泰带着二千多人马及时赶到,将追来的叶赫兵挡住,才保全了这些人性命,否则这些短甲兵必将全军覆没。即使这样,还死了五十多人。剩下这些人仓惶逃回大营。
莽古尔泰和这些追出来的叶赫兵杀了半个时辰,自己也损失了很多人马,莽古尔泰用眼角余光一扫,见从城中又涌出大批兵马,自己的人马已处于劣势,没办法,已经杀红了眼的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声喊道:“这些该死的叶赫人,等着瞧,我莽古尔泰一定会报仇的!”说着,拨转马头,带领残部往西北败去。
莽古尔泰的潜伏计划宣告失败!
就在莽古尔泰败回之际,小雯的大队人马此时已到了西拉木伦河边。
小雯骑在绛云飞渡上,放眼望去,蜿蜒的西拉木伦河,镶嵌在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中,由于阳光照耀,河水一亮一亮的闪着金光,仿佛是绿色海洋中的一条金带,直飘向远方。望着西拉木伦河,此刻,小雯的视野和心也跟着无限开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