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区，安托的一处宅邸。

看得出安托对这间房子的装潢是比较豪华的古典巴洛克风格，他要求把各种象征豪华的设计嵌入装修之中，例如彩绘的玻璃吊顶，老派的壁炉，装饰面板，装饰木角线等等。

安托坐在皮质的老板椅上，他穿着宽松的浴袍翻看着桌上的书籍。

“这段时间玛莎天天找我哭诉，说你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外面鬼混。”

“是有外遇了吗？韦恩先生。”

安托头也不抬的向着坐在柔软沙发上享受着侍女按摩的托马斯说道。

“呃，安托你是了解我的，除了玛莎，我不会再爱上其他女人了。”

托马斯闭着眼睛享受着侍女的按摩。

“我最近只是...嗯。”

捏到了穴位的托马斯享受的嗯了一声。

他在几天前的那场陷阱中凭借着战甲以及高科技勉强将那些恶棍击杀，但是身上收到的伤害哪怕是以韦恩集团研发的私人药物也只是堪堪可以保证治疗的稍微加快。

只是，他的体内就好像觉醒了什么恐怖的力量，他的身体素质以及恢复速度达到了恐怖的速度，这也是他会如此自信的原因。

但疑惑的却是，在阿福的检查下他的身体素质是出人意料的健康，并且没有任何的异常。

就好像是余生俱来的血脉中曾经存在过的力量，而对于他韦恩家族的历史，他这段时候正试着从家族的古书中了解，只是现在的韦恩集团内忧外患，他实在没有时间了解。

“嗯…安托。”

托马斯沉吟了一下，叫了一声安托的名字。

“......”

一旁的侍女识趣的离开了房间，房间只剩安托和托马斯两人。

“我现在要被韦恩集团的破事弄得快要发疯。”

“公司出了内鬼，除了我的家人和阿福，我不知道到底该信任谁。”

托马斯对着安托诉苦道。

“所以，你来找我一个心理医生诉苦？”

“我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不是你的垃圾桶。”

安托低着头翻看着桌上的书本说道。

“安托，谢谢你了，我们可是一直都是老相识了。”

托马斯露出了笑容，每次安托都是这么说但是却还是听他说完。可他看不见的是，安托墨绿色的眼睛中的怨毒被金丝眼镜挡住。

没错，在安托没穿越前的前身与托马斯是老相识了，在托马斯游历世界的时候与在大学讲课的安托相识，也正是因为与托马斯相识，安托他才会选择来到哥谭去当一名心理医生。

而托马斯也在和他的相处中逐渐相信了安托的为人，这也是托马斯这么信任安托的原因。

但很可惜，他不清楚的是，他熟悉安托已经死去。现在掌控身体的是一个占据了安托躯壳的恶魔。

“韦恩集团就像是被白蚁筑巢的水坝，我并不是因为发现白蚁筑巢而感到恐惧，真正令人感到恐怖的而是白蚁已经筑满了水坝，已经开始往外开始溢散出来的时候，我才刚发现。”

“我不清楚到底该找谁诉苦，我不敢与玛莎与小布鲁斯说，我怕他们会感到恐慌而心神不宁。”

“我同样无法在，在阿福面前露出软弱，他同样无法为我排忧解难。”

“而那些股东，更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他们恨不得将我扒皮削骨，将我的血肉啃噬殆尽。”

“这种苦难近乎将我逼疯，只有跟你聊天的时候，才能让我产生一丝慰藉。”

“失控的药剂实验，器官的买卖，以及失踪人口。”

“当我察觉到这一切的时候，韦恩集团就像是失去了驾驶员的飞机，正以恐怖的速度向地面坠毁。”

“呼。”

托马斯吐出一大串吐苦水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安托没有说话，而事实上他确实没有必要说话。托马斯来到这里并不是来寻求解决的办法，而只是抱怨，也仅仅只是抱怨罢了。

在现实的苦难下，安托这里已然成为了他的桃花源，是他可以得以排解压力的地方，是那难以描绘的只属于他的伊甸园。

托马斯清楚的知道，安托身为一个心理医生，无法医治现实的苦难。而将一个心理医生卷入集团的纷争之中，他的下场将会是无比凄惨的。

“安托，我到底该怎么办。”

托马斯如往常一样向着安托询问，他本以为安托也会像往常一样静静的听着他的诉苦。

只是他没有想到，安托这会却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与其畏惧被蚁穴侵蚀的大坝，不如将千疮百孔的大坝推倒。”

“就像是从根部开始腐烂的花朵，病因就像魔障一样无法根除。”

“托马斯，你是一个自私的人。”

“事实上，你并不是在为惧腐朽的水坝，你只是在恐惧当水坝崩塌后，自己的家园就会被洪水摧毁。”

“我听说最近出现了一个在城市中游荡的夜间英雄。”

“那是你吧，托马斯.韦恩。”

“你在黑夜中调查，白天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让我想想，你这一个月都参加了几次宴会？”

“6次，又或者7次？”

“你认为你在匡扶正义？不，事实上我早就跟你说过你的公司有着恐怖的实验在进行。”

“可你呢，你将我的忠告视为诳语，将自负看做美德。”

“我敢保证，你或许是获得了某种超凡的力量，所以你带着恶意的傲慢导致了那次的受伤。”

“当你那天从夜晚回到家时，你不清楚玛莎究竟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

“哪怕我解释过，我只是一个心理医生，无法医治伤口。”

“而你仍然傲慢的决定一切，以一种傲慢的态度，将受伤称作一次意外。”

“那时的你，正以着一种名为善意的恶意在俯视着玛莎与小布鲁诺。”

“兴许是你染上了什么嗜血的恶疾，让你以执行正义的名字进行着实为私刑的狩猎。”

“你在享受着血腥带来的快感，或许你在祈祷。”

“祈祷着关于集团的内鬼不要太快的被你找到。”

“你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同时也没有匡扶正义的决心。”

“你这虚假的正义，只是为了满足你的变态欲望。”

“你这段时间照过镜子吗？我的朋友。”

“你没有发现吗？我的朋友。”

“现在的你。”

“甚至有些不像是人了。”

（晚点还有一章，可能要晚上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