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默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告诉了她一件事，一件她从不知道的事。

几千年前，三千世界气运极好的人，被人抬了魂，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许思默当时查抬魂事件，便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次的时间也是那个老祖做的，可如今反应过来，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是他做的，他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去别的世界抬魂。

手里的纸被揉成一团，许思默出门去顾府找了刘叔，当年乔夭之所以变成一棵树，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

刘叔还没有睡觉，他似乎知道许思默会来找他，所以一直等着。

“少夫人，你来了。”刘叔倒了一杯水，“做吧！”

“你知道我会来。”

“直到，这封信就是我写的。”刘叔饮了一口茶，缓慢说道，“我一直以为，乔夭的死是因为她闯冥界改生死簿，可后来我才知道，她的死是因为其他原因。”

“这是谁告诉你的。”许思默握紧茶杯。

“媚萝。”刘叔嘴里吐出一个名字，“我看她和乔夭长得有些像，便去问她，她便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她怎么说的。”

“其实从人类出现开始，冥帝就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抬魂，全都是为了罗刹女，因为罗刹女修炼很慢，她的魂魄里全是污秽，根本就没法修炼，冥帝便那那些气运极好的人的魂魄，把他们炼成丹药，让罗刹女吃下去，这样就就可以除去身体里面的污秽。”

“接着说。”许思默有些反胃恶心，这么多年她吃的那些丹药，原来都是拿别人的魂魄练成的，原来在无形之中，她竟然害死了这么多人。

“那些年，冥帝一直在抬魂，后来因为引起了三千世界的注意，便停了下来，但是罗刹女身体里的污秽太多，一时之间根本不能除去，所以冥帝便和凡人做交易，让他们帮他抬魂，当时，她和乔夭在凡间玩的时候，偶然得知了这些事情，本来一直装作不知道的，但后开乔夭为了救我，就拿这些事威胁冥帝，结果就成院子里的一棵树。”

事情说完，刘叔壶里的茶水也喝完了，“罗刹女，因为你的缘故，害死了那么多普通人，也害死了乔夭，你果真是个祸害。”

许思默无话可说，她确实是个祸害，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顾大事也就没有必要这么做，那些无辜的人也就不用死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查清楚乔夭死的真相，如今总算是查清楚了，我也终于可以去见她了。”刘叔嘴角有血留出，很快便失去了气息。

“默默。”顾麒赶到时，就看到倒在桌上的刘叔，以及脸上全是怒火的许思默。

看到顾麒，许思默握住冥骨刺就打了过去，也不管什么招式，就是一通乱打。

“顾麒，你个混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许思默无法想象，因为她一个人，这么多年究竟死了多少人，那些人都是无辜之人，可却因为她，都死于非命。

他们的朋友亲人得多伤心啊，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她这个怪物。

“默默，你冷静一下。”顾麒一边躲避，一边说道，“你听我解释，我”

“这不都是事实嘛！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顾大叔，你怎么能这么做，当年我参军时，你告诉我不论面对什么危险，都不能把无辜之人牵连进来，可是如今呢，你为了我，却杀了那么多人，你是神啊，是救人的，不是杀人的。”

“可我不这么做，你就只能作为一个怪物活着。”顾麒知道自己有多自私，可他只能这么做，他宁愿杀光所有人，也不能让她那么自卑的活着，他想要她笑着，面对着阳光，高高兴兴的活着

“可我宁愿当一个怪物，也不要别人为了我而死。”许思默手里的冥骨刺刺进顾麒胸口，“顾大叔，你这样要我怎么好好活下去，我有什么资格进入深渊，有什么资格获得来世，你告诉我，我有什么资格。”

那些人全因她而死，她身上背了那么多条无辜之人的命，叫她还怎么问心无愧的活下去。

“许思默，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一切我来承担，但你不要做什么傻事，好吗？”顾麒知道许思默再想什么，他做了这么多，付出了那么多代价，绝不可能再半途而废。

“顾大叔，我不会跟你进入深渊的，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一辈子，我都走不出来了。”

许思默忽然发现，神真的是最自私的存在了，当年音月因为易扬上神死了，便屠了三千世界，那么多人全因为她的怒火而亡，现在顾大叔又为了她，杀了那么多人。

“默默。”顾麒抓住许思默的胳膊，“这是我的错，但你不要折磨自己，好吗？”

“顾大叔，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你真的问心无愧吗？”许思默指了指自己的心，“这里，有一把刀一直再刺，我没有办法再跟你进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