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作什么死了。”木木看到许思默身上的血迹，就知道人肯定又做什么事了，十有八九是把冥帝打伤了。

“木木姐，神仙是不是都很自私。”许思默跑出家门，想要找人诉说，想来想去，也只有木木能听她说了。

“怎么这么说？”木木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大叔抬魂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许思默觉得自己这就是一句废话，木木姐这么聪明，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了，恐怕就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所有人都瞒着她。

木木点点头，“知道，怎么呢？”

“我一直以为，顾大叔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以前当兵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作为军人，行事要对得起身上的这身军装，可是到头来，他却对不起身上的军装。”

这句话许思默一直记得，哪怕过去了很久很久，她都还记得顾大叔说这话是的样子，那一刻，这句话就成了她的人生准则，不管以前是怎么样的，从那一刻起，她是一个军人，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不论做什么，都要无愧于心，无愧身上的军装。

许思默是一个很执拗的人，认准的道理就绝不会再变，如今发现顾麒做的事跟说的话不符，自然也就无法接受。

“他是神，不是军人。”木木严肃的说道，“默默，不管以前你印象中的顾麒是什么样的，现在你都要推翻，因为他是冥帝，是魔神之子，是时域的神，他不是你的老大，更不是你的顾大叔，你要想和他在一起，就必须认清这一点。”

木木本以为许思默什么都看明白了，过去的一切她也都放下了，可以跟冥帝开始新的生活，可如今才发现，她什么都没放下，也什么都没打算放下，她把过去和现在搞混了，她想过得是以前的生活，而不是现在的新的生活。

“可他是老大，也是顾大叔啊，只是没有记忆而已。”许思默反驳道，“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应该没区别的。”

“你也说了，他没有记忆，一个人如果没有记忆，是会做出跟以前不一样的事的，况且他没有记忆的时候是生活在军队之中，耳濡目染自然会不一样。”

“可就算恢复了记忆，他也应该记得说过的那些话的啊！她怎么能抛弃自己的信仰呢。”许思默又转不过弯来了，她总是觉得，一个人经历过的事，不应该忘记，因为那些事很重要。

“许思默。”木木都快要被许思默气死了，这祸害究竟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明白吗？

“他是冥帝，从小生活在冥界，他的骨子里就不是好人，再者说了，他活了多少年了，你觉得短短十几年就能改变他的三观吗？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他是神，拥有无尽的寿命，十几年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恐怕他早就忘了那些事了。”

木木不得不让许思默看清楚，不是每个人都是她，会一直记得过去的那些事，人都是善忘的，他们时时刻刻再忘记过去。

“可是我没有忘啊，那些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是我最珍贵的记忆。”许思默眼泪都出来了，为什么要忘记呢，那些记忆都是那么珍贵，为什么要忘了呢。

参军的时候，许思默只有十八岁，那些她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做过，也觉得自己没有错，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是对的。

可是后来参军，在顾麒的教导下，许思默知道自己以前的事不对，哪怕是为了活命，也不能谋害他人的利益，作为一名军人更是如此，挺直了身板，也要挺直自己的心。

那些话，许思默一直记在心里，并对她的三观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所以哪怕是后来死的时候，她也觉得没什么，保家卫国，这是她该做的。

可是如今，顾麒为了她，为了去除她身体里的污秽，就杀了那么多人，这叫许思默无法接受，她不明白，为什么跟她说这些话的人，会变成这个样子。

木木叹口气，这个傻丫头，一时半会儿恐怕是走不出来了，“默默，你应该去看看，看看这个世界的残忍，冥帝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都忘了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了。”

这么多年，冥帝让她活的太潇洒了，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苦难，所以忘了这个世界原本的残忍。

“木木姐，我没有忘，我小时候也是那么长大的，我知道这个世界的残忍。”

“那你就该清楚，这个世界就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们是神，是我们需要仰望的存在，我们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群蝼蚁，你会因为踩死了一只蚂蚁而难过吗？”

许思默摇摇头，谁会因为踩死了一只渺小的蚂蚁而伤心难过呢。

“默默，你知道宇宙为什么要让神回归深渊吗？”木木缓慢说道，“因为宇宙更喜欢渺小的人类，神站的太高了，他们对宇宙产生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