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眸不禁飘曳,那个戴着面具的妖孽,他欠下的糖饼恩情。
据说是什么甘蔗熬制的糖饼,那块红褐色的糖块,把冰天雪地冻了两天的他,一碗红糖姜茶救活了行走在死亡边缘的挣扎的他。
后来,他的情报点的多方追查,得的结论是,面具妖孽男疑是南越丽王室中人,因为只有南越丽的王室才能享用的贡品,确定他身份就是那块装在陶瓷瓶的红褐色的糖块。
楼伯先明破迫不及待的啃了一口,是他错估了甘蔗的硬度,用力过猛,咔嚓一下,牙齿的上下的较量,生生的痛楚是他的腮帮子。
听到心爱姑娘吃吃的笑声,楼伯先明难堪怼了她一眼,然后试着嚼甘蔗,木独摇也意识到了自己冒失,立马闭紧嘴巴,解释道:“我不是笑你,我是看你咬一口就咬了一筒一半……”她突然禁声,就是自圆其说,这越着急的分辨,更是心虚。
这个时候的她,太不像自己了,幸灾乐祸就是幸灾乐祸吧。
“又不是大木棍,安弗哥你那么用力干嘛呢?这也是水果,知道吗?”多了几分爱惜的真诚,她羞涩的说道。
嚼着甜水满嘴的楼伯先明,也体会到了口水香甜的味道,想着她说的吃口水,根本停不下来嘴里的嚼动,哪里舍得怪她,她在他面前的自在任性,是率真最真实,他前世的求之不得。
“没想不到这甘蔗的水渍这么多。摇儿好厉害,都知道这甘蔗能吃。”
这夸得木独摇无地自容,能吃,难道还要继续行骗说是书上写的,这都是自己挖着陷阱自己往里跳。不,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她那包容的娘亲,她只是面带微笑,甜甜的笑,一笑而过。
“甘蔗还能制糖吗?”楼伯先明听到甘蔗就想到的红褐色救他命的糖,“红色的糖?”
笑颜如花的木独摇点头,想着她买的白糖好贵,甘蔗熬出来的红糖怎么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想到有银子进她口袋里,铜板撞击的音效如美妙音乐,想到那场景,木独摇嘴角上微微上扬,大眼睛笑眯眯的,财迷幸福的点头。
楼伯先明眼前一亮,他的眼前也是看到银票在飞,瞬间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她的女人怀璧其罪怕是要遭人嫉妒,那怕在他爹都管辖范围之内,也有不少细作,不单有官家还有他国的,毕竟他们宁县与南越丽接壤,还是边境之地,两国和平时期,边民还是朋友,常有财物生意往来的,彼此之间还能以物易物也常有之。
而木独摇眼里只有银子和铜板,两个人都做着金钱梦。
听到小不点的叫声,楼伯先明一手背篓,一手圈住木独摇就要走,木独摇只同意让他在前开路,她躲在他身后避开枝枝叶叶走捷径。
“姐姐,抓鱼……”木独摇先从芦苇荡里钻出来,小不点心心念念等着她捉鱼,看到跟着冒出来的楼伯先明和背篓,还有鱼,话就没法说了,眼里冒着绿光,娘说安弗哥是未来的姐夫,他喜欢。
安弗哥,做他的姐夫好,让他有亲近感。
“安弗哥,我看见你的马了,在青石滩后面的山边竹林里,马要吃竹叶吗?你不是去南山地了吗?”
“南山地?”木独摇哦了一声,疑问不解,“听黑宝说过要点甜薯?安弗哥,你是来监工的吗?”
小不点也好奇得很,听黑宝说一个甜薯就能吃饱肚子,那果子得结多大一个?
“安弗哥,那个甜薯像什么样子?”
“到底是什么味道?真是甜的?”
看两个好奇宝宝一样,瞪着大眼睛等他解惑,既然他们怎么好奇,决定带他们去见识一下。
“我们县也是第一次点,没有那么夸张一个能吃饱,吃起来真是有甜甜味道!那是乐至县去年点过了,收成比种别的强多了,一窝子多的能有七八个,少的也有二三个。”楼伯先明慢慢说来,这些其实都是机密,现在是不允许大家讨论,为这个走漏风声的人都惩罚了好几个了。
“项羽南他们县去年点了,今年朝廷都有派遣官员去要种子,他们都推脱没给,就匀了五百斤给我们县试种。”
如此重要的试种品种,居然落到她们村,木独摇此时才想明白里正叔那几天真的忙,恐怕就是忙碌的重要因素。
“南山那边还修了一排房子,这几天好些村里人都在那做工?昨日狗子的大姐二姐娘都还去干活了!”小不点对木独摇说,“就是她们在那干活拿回来的馒头,狗子说还没我们家自己蒸的好吃,姐姐,黑宝姐想告诉你,我们做一点馒头去卖吧!肯定能赚钱的。”
古胜跑来说吴奶叫回家吃饭了,顾木氏已经收拾好跟着吴奶奶一起回了。
木独摇随手拿起篮子,是古胜和小不点打的兔子草,闻到奇怪味道,她拿起那水嫩的青草,空心杆芹菜味,连忙问:“这草是在哪里打的?”
两小只互相看看,小不点抢着说,“在水边。”他真怕姐姐骂古胜,抢着扛下来,这草看上去多嫩绿,楼伯先明见她掐了一小段就往嘴里塞,挥手给她打掉,这草能吃吗?
“小小兔吃过了这种草,你看它精神挺好的。姐姐,这草怎么了?”
木独摇冲楼伯先露牙一笑,安抚道:“没事的,安弗哥,我是觉得它像一种菜,尝味道一下,看是不是真的是芹菜,又长水边那肯定是水芹菜。”
“是能吃的吗?姐姐。”小不点不可想象的,一巴掌拍在古胜肩膀上,“古胜,我姐姐说是能吃的菜,真好!”
古胜一手抱着小小兔,另一只手还提着一篮子的水芹菜,身上还穿着那套不属于他的衣裳,眼神淡淡的,一副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的样子,听到小不点的说话,只恩了一声,又猝然开口,“大小姐,谢谢你!”
“干嘛要说谢谢?”木独摇莫名其妙的,小不点接口说,“姐姐,你这一次没有骂他,他一激动不就说谢谢了。”
木独摇抿嘴,看来她这背锅无话可说,古胜跟着她们没享福多少,还一直受着她这个大小姐的折磨,她让一个小孩怕成这个样子,唉,难怪古胜在她面前总是冷冷淡淡,怕是在她面前一直是在惊恐之中,面上装着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