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号,路亦打算杀只公鸡。
虎头非要跟着路亦去抓鸡,路亦告诉他,农场的鸡都是散养的土鸡,鸡王很不好惹,虎头很不以为然,用力挺挺小胸脯,“不就是鸡嘛!我不怕!”
走到鸡场附近,路亦肚子里冒坏水,故意激虎头,“虎头啊,里面很危险,要不然你还是在这等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虎头人虽小,志气却大,一拍胸脯,“不用!我自己进去,亦叔你在这等我!”
“你能行吗?”路亦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放心!”虎头抬头挺胸,进了鸡舍。
路亦站在后面,捂着嘴偷偷坏笑。
虎头进去没多久,鸡舍里骚动起来,里面响起嘈杂的鸡叫声。
路亦走到鸡舍门口,片刻之后,虎头一脑袋鸡毛,从鸡舍里飞奔而出,鸡王带着大群公鸡,气势汹汹地追在后面。
“啊!亦叔救命!”看到路亦,虎头就像看到了救星。
晚上的鸡肉,虎头吃得特别香,一边吃一边咬牙切齿,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儿子的模样让崔立峰十分迷惑。
路亦嘴里啃着鸡肉,肚子里偷偷坏笑。
快过年了,路亦分别找李燕山和吴强谈了谈,给李燕山发了一万元奖金,吴强来农场的时间稍短一些,发了六千元,崔立峰刚来农场,今年没有奖金。
李燕山和吴强拿到奖金,都很高兴,纷纷向路亦表态,明年一定好好干!
很快就到除夕这天了,路亦带着虎头和果儿一起贴春联。
去年过年路亦是一个人过的,身边只有大黑和三胖陪着他,过得很是冷清。
今年农场里热闹了很多,李燕山母子两个还有崔立峰一家三口,都和路亦一起在农场过年。
晚上,路亦还是抱着大黑和三胖一起看节目,虎头围在旁边,拿猪肉脯讨好大黑,活脱脱一只舔狗!
大黑表情高冷,对送到嘴边的肉脯看都不看。
路亦教虎头迂回进攻,先攻略三胖,想追一个高冷的女神,先和她弟弟搞好关系也许是个好主意。
虎头果然是个聪明孩子,一点就通!马上对三胖发起进攻。
三胖和它兄弟不同,对肉脯是来者不拒,肉脯三胖吃了,至于别的要求,胖脑袋一扬,门都没有!
显然,路亦的办法失败了,女神这个弟弟是个2B青年!
大年初一,早上吃饺子。
路亦还是和去年一样,在饺子里包了一枚硬币,虎头和果儿兴致很高,都嚷嚷着要吃到硬币。
饺子端上桌,果儿破例吃了大半碗饺子,小肚子撑得溜圆,硬币一直没有出现,果儿嚷嚷着还能再吃,崔立峰吓坏了,不敢再给她吃。
桌上的饺子越来越少,路亦心里的感觉越来越不妙,探头往三胖的饭盆里一瞅。
果然,硬币静静地躺在三胖的饭盆里。
大年初七,秦警官来农场给崔立峰拜年,在农场一直待到晚上,期间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路亦密谈。
元宵节晚上,路亦到松林镇逛灯会。
灯会上有吹糖人的,路亦给果儿买了一支。
灯会上人很多,路亦把果儿驮在脖子上,果儿一下子变得这么高,特别兴奋,坐在路亦脖子上,高高举起手里的糖人,嘴里咯咯直笑。
没逛多久,路亦就碰到了郑大疤。
路亦正带着果儿看花灯,迎面遇到了郑大疤,郑大疤皮笑肉不笑,“路老板,农场没在出什么事吧?我劝你还是把狗了吧,说不定狗卖了就好了。”
路亦望着郑大疤,连连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果儿骑在路亦脖子上,抱着路亦的脑袋,见路亦一直摇头,低头看着路亦,奶声奶气地问道:“亦叔,你摇头坐什么呀?果儿都坐不住了!”
路亦连忙抓着果儿的手,“对不起,亦叔忘了,亦叔刚才是在可怜这个伯伯家的粮食。”
“可怜伯伯家的粮食?为什么啊?”
郑大疤也不明白,一脸迷惑,可怜粮食?为什么?
路亦摇摇头,“这个伯伯吃了家里那么多粮食,结果都浪费了,一点营养也没进到脑子里,连话都听不懂。”
“呀,真可怜!”
路亦趁机教育果儿,“所以果儿以后吃饭一定不能挑食,要不营养进不了脑子,就和这伯伯一样可怜了。”
果儿吓坏了,一把捂住嘴巴,“果儿再也不挑食了!”
郑大疤这才明白,路亦在嘲笑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正要动手,王大龙看到情况走了过来,郑大疤狠狠瞪了路亦一眼,转身走了。
王大龙走过来,郑大疤已经走了,“亦哥,这老小子又来找麻烦?”
路亦冷笑一声,望着郑大疤的背影,“没事,他以后没机会再找麻烦了。”
正月十七,大部分人才刚刚开始上班,还没有从过年的疲累中恢复过来,松林镇突然出了一个大新闻:郑大疤被逮捕了!
不单是郑大疤,一起被捕的还有他的几个手下,据说是郑大疤的一个手下反水,将郑大疤一伙举报了,把郑大疤这些年干的坏事都抖了出来。
警局在郑大疤家里搜查的时候,从郑大疤家里的柜子里搜出不少证据,有录音,还有录像,都是郑大疤一伙最近一段时间商量犯罪活动的录像,其中有几段还把郑大疤那个当副局长的舅舅牵扯进去了,其中一段录像录下了郑大疤在家里给他舅舅送钱的情形,他舅舅百口莫辩,被抓了起来。
镇上的人纷纷议论,都说郑大疤心思太深了,连给他亲舅舅送钱都要录下来,就是为了事发以后要挟他舅舅,逼他舅舅救他。
据说他舅舅都快气疯了,在看守所里天天大骂郑大疤,说他不是人,连亲舅舅都坑,他的舅妈也天天到郑大疤家里,又哭又闹,郑大疤的母亲被气得犯了心脏病,住进了医院。
镇上人都说郑大疤太会表演了,当时警察到他家里搜查,从柜子里搜出证据的时候,郑大疤整个人都呆住了,发疯一样,说警察陷害他,还说这些证据都不是他的,可是谁相信呢?除了郑大疤自己,还有谁能跑进他家里,录下这些证据。
不少人给路亦打来电话,路亦在电话里只是笑,说这是“善恶有报”。
郑大疤的罪证越挖越多,很多人到警局举报他,提供他的犯罪证据。
在这种形势下,郑大疤的几个小弟顶不住了,将郑大疤供了出来,说一切都是他指使的,顺带还把他舅舅扯了进去,说很多事情他舅舅也有份参与。
除了秦正和崔立峰没人知道,整件事都是路亦一手导演的。
路亦摸到郑大疤家,在发财和吉祥身上绑上摄像头,让它们两个潜进郑大疤家里,装了不少摄像头,有几段还是它们两个潜进郑大疤家里,近距离拍摄的。
郑大疤家里虽然装了安保系统,又怎么能防得住一只乌鸦和一只二十厘米长的小猫呢?
包括郑大疤家里的证据,也是郑大疤被捕后,路亦安排发财和吉祥送进去的,郑大疤当然不清楚他柜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些证据了。
可怜郑大疤,到最后都不知道,他竟然倒在一只乌鸦和一只猫手上。
郑大疤那个反水的手下当然也是路亦的手笔,路亦做了很多调查,才从郑大疤的手下中选中了这个人,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人最贪财,罪行又不重,到监狱里呆上两年就能得到一大笔钱,他当然愿意了。
在这个世界上,钱能做到很多事情,策反一个贪财的小混混当然不在话下。
在蓝星的时候,路亦的同事们只知道路亦坐了十几年冷板凳,却没人知道,在这十年中,路亦搜集了足够将局长送进监狱的证据,却一直没有动作,而是耐心等了好几年,直到反腐的大潮兴起,路亦有足够的把握将局长送进监狱,才把手里的证据寄了出去,局长被判了整整十五年。
郑大疤的案子还有很长时间才能判决,不过秦警官告诉路亦,根据现有的证据,郑大疤不在监狱里待足十年,是别想出来了。
除掉了郑大疤这个威胁,路亦心里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