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0章 理睬(1 / 1)安乃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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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公子,是吃饭,还是住宿啊?”

店小二并不因安若凤主仆的不理睬而气恼,反倒越发热情的招呼道。

以他对达官贵人脾气秉性的了解,越是富贵高官子弟,越是趾高气昂,会摆架子。

心存疑虑,安若凤径自试探性问道:

“这位小哥,请问贵店是否有一位名唤莫寒的住客?”

“莫寒?”

店小二嘴上叨念,微一沉思,继而肯定道:

“没有。”

“公子,将军明明说莫少爷在此下榻的,怎会没有呢?”

一听莫寒不在“客似云来”,霜儿有些急道,一时乱了方寸。

她和小姐千辛万苦,大费周章才混出将军府,而今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怎不叫人失落。

“小哥,这附近还有叫客似云来的客栈吗?抑或贵宝号是否有分店经营?”

被骗感越发强烈的笼罩住安若凤的心,使其背脊不由丝丝发寒。

想不到赵烨竟能将她如此轻易的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心机当真深沉无比。

“客似云来只此一家,公子若是没别的事,小的就不招呼了。”

失了耐性的店小二,见安若凤主仆既不像要住店,又不像要吃饭,慢慢冷了一张嘴脸,凉凉说完,便不在理会,径自忙去了。

“小姐,而今该如何是好?这次见不到莫少爷,若是想再出府,恐非易事了。”

“霜儿,我们回去吧。”

素颜平静,安若凤对急得仿似热锅上蚂蚁般团团转的霜儿,淡然道。

想必,赵烨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跟她说实话,只是把她当傻子一般戏耍罢了。

是她自己太天真,竟然会相信一个恨她入骨之人的言语。

“那莫少爷……”

心有不甘的霜儿,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看到安若凤冷若冰霜的容颜时,立即将后面的话语硬生生吞入腹中。

小姐没有见到莫少爷,肯定心烦意乱的紧,自己又何必再给她增添烦恼呢?

就在安若凤主仆刚离去不到一刻时辰,一名身着烟灰色长袍、身姿卓越的翩翩佳公子自客似云来郁郁寡欢而出,与其通行的,正是俊美不可方物的轩辕子卿。

“贤兄无需闷闷不乐,若是安姑娘当真对你余情未了,自会前来一聚的。”

“唉!也唯有再等一日了,若是再等她不着,我便再去将军府寻她。”

“也好,既然已有了主意,那你我二人暂且去白露香阁用膳吧。”

“请。”

两人举止谦让,笑谈着隐没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巍峨的将军府大门,在月色的照耀下,越发显得威严庄重、气势逼人。

望而却步的安若凤,内心实不愿踏入,然念及水流云还在府内替她周旋,怕赵烨发现她失踪后,会将怒气尽数发泄在水流云身上,终究还是深吸口气,紧握双拳,缓缓往无底深渊迈进。

冰冷的手指触摸到冰冷的门环,悲伤自心底油然而生,只要轻轻那么一叩,她或许永生永世再不能出府了。

“小姐,且慢。”

心有不忍的望着失魂落魄的安若凤,霜儿低声阻止道。

闭了闭苦涩的双眸,安若凤笑着回首,故作轻松的取笑道:

“你这丫头,才出府多久,心便野了。”

“不是。只是让守门的小厮看到我们如今这身打扮,他日想要再出府,可就需另觅法子了。”

“你这丫头,平日里冲撞鲁莽,想不到此时倒是机灵的紧。”

安若凤笑着打趣道,心中浮现莫名的恐慌与震惊。

想不到赵烨对她的伤害,已经影响到了她的行为与思考。

“多谢小姐夸赞。”

霜儿忍住眼底泪意,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之后,借着悬挂在大门两侧灯笼所散发出的光亮,小心翼翼替安若凤擦去脸上淡褐色的颜料,令加粗过的秀眉再度恢复柔美,并且将其书生髻打散,重新盘了个简易的女子发髻。

待得一切就绪,霜儿仔仔细细端详一番之后,见安若凤已与之前判若两人,才眼睛一弯,笑道:“可以了,小姐。”

“恩。”

轻应一声,安若凤白如凝霜的小手再度握住门环,深吸口气,轻叩下去。

叩了三下,便携着霜儿退至一旁,静待守门小厮开门。

片刻,随着沉重的开门声,将军府大门缓缓开启,黄昏时分拦过安若凤主仆出府的小厮探头而出,待看清敲门之人时,一张脸顿时吓得绿了。

“你,你们……”

“你不必过于害怕,权当没瞧见我主仆二人出府便是。”

望着吓得浑身直哆嗦守门小厮,安若凤浅笑道,说罢,未等小厮自惊恐中反应过来,便带着霜儿步入府中,径自往听雨轩而去。

然而,在二人刚踏入将军府内的小花园时,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怔住了,二人的脸色瞬间刷白……

只见小花园内灯火通明,映得犹如白昼。

一群丫鬟奴才严正以待的守在约有一丈半高的假山下,齐齐仰头盯着假山上一名发丝凌乱、宛如疯子般的女子。

只听得那女子用嘶哑破碎的嗓音,有些癫狂的叫嚣道:“我不是丑女,我不是!都是你们害的,你们害的,你们这些刽子手,聊天会收你们的,哈哈……”

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令霜儿因害怕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抓住安若凤的袖摆,语声颤道:“小,小姐,好,好像是水姑娘。我,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她?”

“先看看再说。”

紧紧了陇在袖内的双拳,安若凤强作镇定的轻声道。

她内心真怕水流云会一个不小心,自一丈半高的假山摔下来,若当真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只是,她不解的是,之前她们主仆二人出府时,水流云还是好好的,为何如今竟然却像是换了个人般,不但言语疯癫,行为举止也不似平日里憨中带怯,反倒显得有些过于猖狂。

“你若不是丑女,天下恐怕再无丑女了。”

一道讥讽的嗓音,似乎还嫌水流云疯的不够,火上加油道。

由于丫鬟奴仆都怕刺激到水流云,故而各个噤声不语,加之夜幕低垂,四周显得很是静寂,这道突然响起的嗓音不免显得有些突兀。

安若凤循声而望,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衣着华丽、头戴诸多琳琅发饰的中年女子,因是背对而站,故而看不清其容貌。

而同时映入安若凤视线的,便是中年女子身旁的赵烨,从其侧脸紧绷的线条来看,此刻应是阴沉着一张俊脸、冷漠而视。

“呸,天底下最丑陋的女人,便是你。你不但心如蛇蝎,就连样貌,也丑陋的很。”

居高临下的水流云似是恢复神智般,双手拨开挡住小脸的乌黑发丝,眼底尽是厌恶和愤懑,朝中年女子吐口水道。

“疯子!痕儿,这样的疯子,你还留在府内做什么,还不快叫下人将她活活打死,拖了出去喂野狗。”

中年女子恼怒不已的侧脸望着赵烨,言语歹毒道。

借着小花园亮如白昼的光亮,安若凤看清了中年女子的长相

眉毛上扬,嘴唇薄削,尤其一双丹凤眼,更是透着不容忽视的煞气,足见此中年女子定是个厉害的角……

“来人,上去把她抓下来。”

赵烨一声暴喝,守在假山下的众家丁不敢有丝毫耽搁,手忙脚乱的就往假山上爬。

“看你们谁敢上来?”

水流云手中突然多了把锋利的匕首,短而小巧的刀身在灯火照映下,散发出森冷的寒光,惊得安若凤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会割伤自己。

底下正往上爬的家丁,陆续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怕了吧!你们要是上来,我就先杀了我自己,然后再杀你们。”

见众家丁望而却步,水流云得意洋洋的挥舞着手中匕首,言语越发颠三倒四。

“都是废物。”

赵烨眼神凌厉的扫视了眼众胆小怕事的家丁,恼怒低咒之余,迅速自身旁的石榴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射向水流云拿匕首的皓腕。

“啊!”

水流云手腕被伤,小脸煞白,疼痛难忍的尖叫出声。

匕首自其手中脱落,掉在假山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似危险解除的警报般,令那些之前踌躇不前的家丁,一窝蜂似的拥了上去,将水流云硬生生拽下了假山。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会很痛的,呜呜。”

“哼!你装什么装,之前还耀武扬威,嚣张的说我长得丑,如今怎的像那没骨头的蛆,软绵无力了?”

中年女子冷笑着走至瞬间变得脆弱无比的水流云面前,痛骂之余,抬脚就要往水流云身上踹去。

“慢着。”

再无法坐视不理的安若凤,急急出声阻止,快步跑到水流云身前,面对中年女子求情道:

“夫人,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暂且饶了她吧!”

望着突然挡在水流云身前,衣着男装的安若凤,中年女子有一刹那的怔愣,随即面带疑惑的望向赵烨,眼中尽是询问之意。

“娘,她就是苏州安家老爷的女儿,也是我新娶进门的,而今是奴妾的女人。”

赵烨面无表情,冷冷介绍道。

“哦,我道是什么身份重要的大人物,原来只不过是个恬不知耻的贱人。”

中年女子目露鄙夷之色,尖酸刻薄的奚落道,随即毫无预兆的抬脚狠狠踹了安若凤一脚,接着冷哼道:

“哼!简直就是蛇鼠一窝!都是贱人。痕儿,难不成我们这堂堂将军府,倒成了专收下贱货的肮脏之地不成?”

赵烨抿唇不语,只是漆黑深邃的双眸,越发变得森寒慑人。

小花园陷入一片静寂压抑之中,唯有燃烧的火把发出“哧哧”声响,仿若蛇在吐芯,令人浑身发冷僵硬。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辰,中年女子见赵烨始终沉默不语,并未对安若凤和水流云说出或者做出任何惩罚之举,讥诮着再掀风浪道:

“痕儿,你也太纵容府内女眷了,竟由得她们身着男装、四处闲逛,传了出去,成何体统!”

“够了。”

赵烨毫无预兆的怒喝,吓得中年女子浑身一阵哆嗦,随即像是受了天大委屈般,委顿在地,哭天抢地起来:

“哎呀,我那短命的老爷啊!你为何不带着我一起走啊!省得留下来受着忤逆子的气啊……”

若不是在这压抑的气氛下,中年女子抑扬顿挫、有缓有疾的哭诉,定然能逗笑在场所有人。

“夫人,一切都是妾身的错,还请夫人保重身体,千万别哭坏了身子。”

被中年女子重踹之后,额头冷汗直冒,小脸苍白的安若凤,隐忍住身上痛楚,急切劝道。

若是让中年女子继续哭闹下去,不胜其烦的赵烨必定会严加惩罚她与水流云。

“啪。”

“不要脸的狐媚子,要不是你们,痕儿怎会变得如此不孝?你们各个口蜜腹剑,巴不得我老太婆快些死了,好霸占这将军府。”

中年女子并不领情,伸手就狠狠扇了安若凤一巴掌,破口大骂道,全然一副市井泼妇之态。

淡定清澈的双眸瞬间被冰霜覆盖,顾不得脸上嘴角的火辣疼痛,安若凤冷笑道:

“有本事,你就让赵烨杀了我们。”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将军。

若是她当真死在赵烨手中,她那攀龙附凤的爹一定会要挟将军府,就算不能让赵烨获死罪,也要给让他另外加上一把永远无法解开的枷锁,让他永生永世过着欲壑难填的日子。

望着视死如归的安若凤,中年女子的眼底闪过一丝惧意,她竟然在害怕一个肮脏不堪、手无寸铁的贱人。

暗自恼羞成怒同时,中年女子厉声朝赵烨尖叫道:

“反了,反了。痕儿,你还不把杀了,把她杀了。”

“杀了她,岂不便宜了她!”

阴冷的嗓音透着嗜血的残忍,赵烨微眯精光内敛的双眸,缓缓蹲下身子,大手紧紧箍住安若凤柔润的下巴,用力道。

心底窜出的寒意,远比下巴传来的剧痛,还要令安若凤感到惶恐害怕,娇弱的身子不由一震。

素闻文官以理治家,武将以暴治家。

赵烨残忍的折磨手段,她已遭了一二,难道他还有更暴力,更摧人心肺的责罚吗?那会是什么?会是什么?

看不透,想不穿,心仿若漂浮在苍茫大海上,四周都是隐藏危机的汪洋,或许一不小心,便尸骨无存。

“痕儿,娘就知道你是最乖,最孝顺的,又怎会因这为所欲为的贱蹄子,而惹娘不开心呢!”

中年女子心满意足的看到赵烨眼底的萧杀之气,得意洋洋的扫了眼脸色苍白的安若凤,示威之意很是明显。

没有人,没有人可以抢走她的痕儿?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只要有谁敢抢她的痕儿,她一定要那人不得善终,永无宁日。

“来人,将她们各自送回房去。”

嫌恶的丢开安若凤细腻柔滑的下巴,赵烨直起身子,语出意外道。

安若凤有片刻的怔愣,然内心的压抑感没得到一丝一毫的减缓。

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赵烨是突然良心发现,就这样轻易饶了她。

只是歇得一刻是一刻,也好让她有时间去调整忐忑不安的心,让她有时间去寻觅应变的法子。

始终吓得噤若寒蝉的霜儿,这才比其他丫鬟奴才抢先一步,扶起跌坐在的安若凤,小声紧张的问道:

“小姐,你怎么样?”

问罢,积蓄在眼眶内的泪水便潸然而下。

“我没事,快些扶起水姑娘,我们走吧。”

“恩。”

主仆二人齐心合力,将水流云扶起,身形有些不稳的渐渐远去,而由始至终,都没有别的丫鬟奴才上前帮忙,怕的就是中年女子事后算账。

待得安若凤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中年女子端起主母架子,对一干丫鬟家丁威严道:

“你们都下去吧。”

“是,夫人。”

丫鬟家丁不敢有丝毫怠慢,匆匆行礼完后,便作鸟兽散了。

原本有些人满为患的小花园,立马变得空旷无比。

中年女子笑盈盈的望着赵烨道:

“痕儿,你有什么好的方法,治那两贱人?”

“娘,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歇着吧。孩儿,告退。”

并未满足中年女子的好奇心,赵烨恭恭敬敬的行完礼,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气得中年女子一张风韵犹存的脸顿时绿了。

月华清冷似水,悄无声息的倘入室内。

安若凤默不作声的理着水流云凌乱的发丝,淡淡的银辉洒在其静如深潭的容颜上,越发衬得她孤寂清冷。

她不知道水流云和赵烨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但是想到水流云在假山上的癫狂之举,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发寒发冷。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被赵烨折磨成像今夜的水流云一般,发疯发癫。

“霜儿。”

目光静静游移在水流云已然恬静的睡颜上,安若凤似桃花般娇嫩的唇微微轻启,泄出仿若云雾般飘渺的呼唤声。

“小姐,什么事?”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秀眉轻蹙、神色淡定的自家小姐,霜儿觉得万分害怕,生怕一眨眼,小姐就会凭空消失,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令她喉咙有些发紧,发出的音也透着干涩。

“倘若有朝一日,我也变得像水姑娘这般,神思恍惚,癫狂不已,你一定要杀了我。好吗?”

空灵的声音,透着无奈与苦涩,一如冷月萧瑟。

“不会的,小姐不会变成这样子的,一定不会的。”

惊恐万分的霜儿,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安若凤的袖摆,哭得像个被遗弃的小孩。

“霜儿,答应我,好吗?”

秀鼻酸楚,清澈明亮的双眸中雾气氤氲,声音透着不容拒绝的恳求。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她实在不愿苟延残喘的活着。

“奴婢不答应,不答应。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

过于激动的霜儿,使命摇晃着安若凤的袖摆,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颗颗滴在安若凤的长袍上,浸湿了一片。

“唉!”

幽幽叹息,安若凤最终不再勉强,一滴晶莹的泪顺着苍白的芙蓉面滑落,在月光的照耀下,晶莹的让人心碎。

“别哭了,霜儿。免得吵醒水姑娘,我们回去吧。”

“小姐,你不会发疯的,对不对?”

昂起小脸,霜儿眼中满是期待,隐约透着不安,生怕安若凤摇头。

“恩,我不会发疯的,不会。”

淡淡一笑,霜消雪霁,似幽兰破水而出,遗世独立的让人心颤。

即便疯了,她也要在清醒时,为自己备下毒酒,与赵烨一起同归于尽。

霜儿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自地上站起,满脸欢喜跟在安若凤身后,离开水流云的居所,往听雨轩而去……

“哐当”。

瓷器摔碎的脆响划破静谧夜色,惊得院内树枝上的倦鸟,仓皇鸣叫着扑楞楞冲天而逃。

烛光摇曳下,本该通体光滑的瓷杯,支离破碎、洒落一地,折射出幽暗深邃的光泽,似无数双眼睛悲悯的望着摔杯之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痕儿不告诉我折磨那两个贱人的法子?”

先前在小花园内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中年女子,此时身子紧绷的端坐在铺有波斯贡摊的实木圆桌旁,眼底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放于桌子上的左手死死紧握成拳。

静默片刻,中年女子忽然似想到什么般,眼底的愤怒瞬间被惶恐不安所取代,连带的,语声也颤抖的宛如飒飒秋风中的落叶:

“玉莲,是不是痕儿已经发现我以前的所作所为,所以开始疏远我,抛弃我了?”

“夫人,不会的。少爷之所以不告诉你,想必有他自己的理由。”

身为陪嫁侍婢的玉莲,面色平静的安慰道。

“什么理由?会有什么理由?他小的时候,可什么都跟我说的?从来不像现在这般,什么事都藏着掖着?根本不想让我知道。”

中年女子神色纠结,喃喃自语道,脸上的表情忽而迷茫,忽而愤怒,忽而又慈祥和蔼,只是无论何种表情,都透出了浓浓的心绪不宁。

蓦地,所有纷繁复杂的表情自中年女子脸上褪去,留下的只是一片萧杀的冷漠。

像是找到了答案般,中年女子冷笑着低低道:

“痕儿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定是受了那些狐媚子的蛊惑。既然以前,我能将夺走痕儿的贱人除掉,那么现在,我依然可以。”

一旁的玉莲,看着中年女子脸上令人毛骨悚然的诡谲笑意,脸上眼中未曾露出任何一丝害怕的迹象,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清朗的夜空,突然滚雷阵阵,墨云风腾,顷刻间将万物吞噬殆尽……

晨曦的风,带着一夜雨后的泥土芬芳,雾一般弥漫着整个听雨轩。

朝日金辉,斑斑点点洒在花木枝叶上的雨珠上,折射出七彩眩晕的琉璃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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