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1章 暴风雨即将到来(1 / 1)安乃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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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震,冷冷地回答:“这个风流放荡、狂妄不羁之人,阿凤是永远也不会喜欢的。况且……他整天周游于女色,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根本就不像是做大事的男人,即使把大氏江山交予他,也定要毁于一旦!阿凤钦佩英明天纵、心胸广阔的男子,对于睿王,实不敢恭维!”

皇后忽然笑了起来,边画梅边说道:“本宫以前倒是常听烨儿夸赞你呢,我以为他喜欢你要娶你,可是又久久不见动静方才听高怀德说你到乾元殿去了,本宫以为你很喜欢他,听说你来,还以为是来为他求情呢。”

我身上冷汗冒了出来:“母后,阿凤虽对夙烨并无特别好感,但在乾元殿实时他对儿臣一向还不错。见他神情落寞,身体也大不如前,阿凤心中不好受。若是有可能,求母后能对他网开一面,若是母后也不喜欢他,就算阿凤从未提及。”

皇后笑道:“烨儿母后很喜欢呢。”

我大出意料!

喜欢?还要将他囚禁,过“猪狗不如”的生活?喜欢,还要用断肠草来毒杀?

这是什么理论?

难道,真如她亲口所说的政治上从来容不下一丝亲情!

这个世上,有两个离我最近,也是我最亲近的人,他们的心我竟然从未看得懂。

他们,一个是夙烨,一个就是端木傲雪。

“方才经过深思熟虑,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本宫要即刻解除对夙烨的禁令就以他在东流国战场上舍生忘死、勇猛杀敌,还大氏的安定繁荣为赦免凭证,还要渐渐给他超于以往的权势,并……”

说到这里,皇后竟然不继续说下去。

她要做什么?

良心发现?还是预谋另一条毒计?

皇后凝视着我的眼睛,道:“本宫若是将你赐睿王为妃,你意下如何?”

啊!

我头脑中一片混乱,迟迟没有开口。

皇后笑道:“都道是郎才女貌你和夙烨就是大氏最般配的金童!若是能携手相配,待到皇上百年之后,你们就是可以呼风唤雨的天下至尊。”

她到底在暗示着什么呢?

她是在试探我吗?

我垂首道:“阿凤还不想成亲……况且,阿凤心目中的夫君绝不是睿王这样的。故此,阿凤怕是要有悖了母后的一番盛情。”

皇后执了我的手,微微笑道:“你和母后当年一般的倔强和有坚持!十九年前就是因为父皇的阻挠,才酿成了我日后的苦果,所以,对于你,母后绝不勉强!”

我将自己的手抽出,拿起皇后画的那树梅花,笑道:“母后,这幅画阿凤十分喜欢,就送给儿臣,好么?”

皇后笑道:“你是我的女儿,只要你喜欢,尽管拿去,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我亦露出笑颜。

但,桃花般的笑靥已不再明媚,留在笑容背后的,永远是阴翳的苦涩。

与皇后道别,回至紫宸殿,斥退众人,将自己独关在一个小屋中。

柔和的日光透过淡紫的帘帏在屋内洒下一层朦胧的微光,那纸映雪红梅图就平放在桌案上。

我静静地看了半晌,猛地将它抓起,用力,欲要撕成千万片,但当目光接触到那怒放的红梅和树下含笑而立的少年时,心中不由得一颤,喟然跌坐在雕花椅上。

画中的男子,一向是负手而立的侧影,今日,竟然在面向我微笑!

那容颜,似在梦中回转了千百遍!

以至于,我看到了他,就会不由得摸一摸自己的容颜。

当日,皇后懿旨下。

夙烨因征服东流国有功,又在乾元殿日日为父皇母后祈福,将功补过,被解除禁令,重新享有大氏皇族的一切特权。

又特敕夙烨为司空,夙为太尉。

三公之一的司徒还空着,据说早已有中意人选,皇后派人三次去请,都因故未能相见。

这,使我心中不免对这折服了皇后的神秘人物暗暗好奇。

皇帝还是病着,每日起居都由高怀德安排,皇后也时常前去探视。

皇后懿旨上虽也盖有皇帝玉玺,但颁布的旨意究竟是出于皇帝的意愿,还是帝后二人商议的结果,抑或是皇后自己的意见,谁都分不清。

但,似乎没有人愿意去着意探寻。

夙烨经过这件事后,性情变得沉默了许多,虽然依旧爱美色,但张狂的举止收敛了许多。

他在一次皇族聚会上有句话说的十分动情:母妃给了自己生命,而皇后则是再生父母!血,虽然浓于水,但,恩情将重于亲情。

他对皇后的额外开恩万分感激,每日早上必要先去恭谨地拜望皇后皇帝,才回来用早膳,而后才到各地履行水利、营建之事的司空职责。

夙烨与我在万象宫几乎每天都能相遇,他见了我却从不像对待旁的兄弟姐妹般亲热,只是礼貌地客套问好,而我,对他也是不冷不热。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为庆贺叶煜城的凯旋归来,宫中举行了盛大的迎接仪式。

那日晚间,深蓝的天幕中,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大殿之上,灯火辉煌,觥筹交错,众人都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

正在这时,有人长呼:“晋阳王到”

但见,众星捧月中,有个身着隐有云纹玉白袍服的英俊男子款款而来,众人慌忙起身见礼。

叶煜城深邃的的目光穿过重重人流,当落在了我的身上,微微一颤,唇角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我的心刹时漾起了层层涟漪,莫名的畅快和喜悦在心中如小溪般奔流。

忽见一线流蛇窜上了天,只听得“嗤……啪……”一声炸响,天空中盛开出多多璀璨的莲花,那莲花愈烧愈烈,红彤彤的似要将蓝绸般的天幕撕裂了一个大口子,有融融的岩浆暗涌了出来。

叶煜城英俊的脸被染上了一朵红霞,他举起酒盏,在众目睽睽之下朝我走过来。

相视一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你……”

才一张口,却发现竟然和他吐出了同一个字,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叶煜城示意我先说。

我笑了笑,却转而低低道:“王爷还是少饮些酒好些。”

他眼中有一泓春水涌动,对我道:“你也是。”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端着一盏酒,而且方才不经意的畅饮已使双颊染上了红霞。

说话间,鼓乐声起,大殿后方有两列载歌载舞的宫女翩翩而出。

原来是乐舞已经开始了。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一派繁华欢乐景象。

我眼睛的余光却透过层层人流,看到大殿中间有个青年男子默然而坐,旁侧站着两个美貌宫女,一个正在殷勤地为他递上新鲜的瓜果,另一个则不失时机地扶住他玉山般慵懒斜倚的身躯,那眼光,那神态,倒是透出无限的风情与暧昧。

那男人不是旁人,正是夙烨,旁边和他肢体相亲的正是紫玉。

有物堵在胸口,心中莫名的闷闷难受,重重地将酒盏顿在桌案,起身,离席。

在经过夙烨身旁时,我感到他目光的灼灼与游移。

我不看他,只唇角微微上勾,眸中淌出无限的寒意。

莹莹碧草中,隐约闪现着一团白色的影子,我疾步上去,却发现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白鸽。

雪白的羽毛不知被何锐器所伤,鲜血涔涔而下,一只翅羽血肉模糊,而它镶了红边的秀气则正眼睛惊恐地望着我。

我将它捧在掌间,轻轻抚弄它柔软的羽毛,低低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可怜小白儿,你怎么和阿妩一样都被伤地鲜血淋漓?你的伤在外,可以看得见医得好而我的伤在心上,看不到,也无药可医。”

有脚步声渐渐而来,我回首,却见是叶煜城。

他把鸽子接过来捧在眼前,轻轻抚摸着,朝我笑了笑,道:“嗯,不过是翅膀受了点轻伤,找慕大人弄点药敷上,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这鸽子很可爱,公主送给我吧?”

“晋阳王也喜欢养小动物?”

叶煜城道:“我以前有个好朋友叫阿妩,她性格活泼而善良,喜欢养一些小狗小猫,她家后院里就曾经住着十一条猫儿、两条狗儿、还有麻花鸭、小鸡……鸽子倒是没有见过……”他说着唇角露出了微微的笑意,雪白的牙齿在日光的映射下泛出莹莹之光。

但转念之间,似又勾起一件痛苦的往事,笑容渐渐敛去,轻轻叹息了一声。

“在说什么啊?这么神秘!”

郡主罗昕月走了过来,看我们的眼中透着狐疑。

叶煜城和罗昕月的大婚之期本已到了,只因前方战事而一拖再拖,这次,终于定在了风光旖旎的春季。

想来,必是她亲眼目睹叶煜城与我在酒宴上相见,又先后来至殿外相会。她深爱他,又亲眼目睹爱人与“情人幽会”,这种痛苦,我能体味得到。

“哦,我们正在谈论这只可怜的鸽子,要把它送回去好好医治。”我对罗昕月笑道。

罗昕月道:“公主真是一个好心肠的人,不过方才长平公主和睿王王邀请诸位在酒宴后一起到郊外踏春,我们把鸽子先交给宫女处置,可好?”

这个夙烨,到底又有了什么新的主意?

正在想,就听见身后有马蹄的的,回首望去。

一匹雪白的战马昂首阔步而来,马上端坐着一位年约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

颀长健美的身姿,着了一件绣有浅紫云纹装饰的月白衣衫,外罩了一领紫纱长衣,映了满天云霞,在风中翩翩荡漾。

一张俊颜,含着淡淡的笑意,七分的冷峻矜贵,三分的调侃邪魅,贵极,俊极。

“本王有请晋阳王和郡主、舞阳公主一起到郊外游玩,不知诸位肯赏脸否?”他清朗的声音如清风般在天地间来往穿梭,震得我心头一阵莫名的颤栗。

皇后凝视着我的眼睛,道:“本宫若是将你赐睿王为妃,你意下如何?”

啊!

我头脑中一片混乱,迟迟没有开口。

皇后徐徐道:“夙烨因征服东流国有功,又在乾元殿日日为父皇母后祈福,将功补过,明日即将被解除禁令,重新享有大氏皇族的一切特权。明日懿旨下,夙烨兼司空,夙兼太尉,而三公之一司徒,本宫早有理想人选,派人三次去请,却因故都未能相见。都道是郎才女貌你和夙烨就是大氏最般配的金童玉女!若是能携手相配,待到皇上百年之后,你们就是可以呼风唤雨的天下至尊。”

她这是何意?

是在试探我吗?

夙烨跟她有杀母之仇,以往忍辱负重地接近,都因她众多的耳目而被发现,以至功亏一篑被囚乾元殿。皇后欲要用断肠草,一点一点夺走夙烨性命,她又怎么可能放了夙烨,并委以重任?

她不信任任何人,并亲口告诉我“在政治上从来不相信眼泪”,“放虎归山,则后患无穷”,她又怎么可能放了这个难得的机会,致夙烨于死地?!

想至此,我垂首答道:“阿凤还不想成亲……况且,阿凤心目中的夫君绝不是睿王这样的。故此,阿凤怕是要有悖了母后的一番盛情。”

皇后执了我的手,微微笑道:“你和母后当年一般的倔强和有坚持!十九年前就是因为父皇的阻挠,才酿成了我日后的苦果,所以,对于你,母后绝不勉强!”

我将自己的手抽出,拿起皇后画的那树梅花,笑道:“母后,这幅画阿凤十分喜欢,就送给儿臣,好么?”

皇后笑道:“你是我的女儿,只要你喜欢,尽管拿去,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我亦露出欢颜。

但,桃花般的笑靥已不再明媚,留在笑容背后的,永远是阴翳的苦涩。

与皇后道别,回至紫宸殿,斥退众人,将自己独关在一个小屋中。

柔和的日光透过淡紫的帘帏在屋内洒下一层朦胧的微光,那纸映雪红梅图就平放在桌案上。

我静静地看了半晌,猛地将它抓起,用力,欲要撕成千万片,但当目光接触到那怒放的红梅和树下含笑而立的少年时,心中不由得一颤,喟然跌坐在雕花椅上。

画中的男子,一向是负手而立的侧影,今日,竟然在面向我微笑!

那容颜,似在梦中萦绕了千百遍!

以至于,我看到了他,就会不由得摸一摸自己的容颜。

当日晚间,有物似堵在胸口,心中莫名的闷闷难受,我信步来至外庭,屏去左右,想一个人要到御花园里走走。

心事重重,不知不觉间,已经步行至万象殿外边。

此时,乌云骤起,树影婆娑,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左右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心生一计,来至万象殿外,对侍卫道:“父皇久病,本宫却因故未能时时来探望。今日想入殿探视。请禀报皇上,舞阳公主求见。”

侍卫应了一声,不久来报:皇上在寝宫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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