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惊醒。
瞿扶澜大口喘气,只觉得有些荒谬。
她怎么会梦到老板……
梦到跟裴霁安她能理解,毕竟如今两人结婚了,有些事情即便发生也是合理,她若梦见跟他怎么样,也是有现实情况做铺垫。
可是梦到老板是什么鬼?
瞿扶澜揉了揉太阳穴,屋里传来脚步声,裴霁安很快就到了床前,脸上带着几分焦急,“怎么了?”
她怎么可能会说出实情?只含糊道,“做了一个噩梦。”
他松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梦与现实相反,不用担心。”
瞿扶澜点点头,又道,“是我吵醒你了。”
“我自来浅眠,一点风吹草动都能醒,与你无关。”他给她理了理发髻,都是汗,可见被噩梦吓得不轻,“时辰还早,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睡着了再出去。”
瞿扶澜闭上眼睛,良久又睁开,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像一座大山一样牢靠,莫名给人安全感,她动了动嘴唇。
“睡不着?”他自然察觉了。
“其实你不用在这里守着……”
这让她太过意不去了,加上先前做的那个梦,虽然是梦,也让她生出一种背叛的心虚感,他又如此体贴,真叫人无地自容。
这個样子怎么能睡得着?
“那你别多想,好好睡,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裴霁安也没有坚持留下,给她盖好被子就起身去了外间。
毕竟留下来对他也是一种考验,很少有哪个男人跟喜欢的女人在一个房间里,还是大晚上的能无动于衷,要不是他意志力足够,早不管不顾了。
他越体贴,她就越愧疚,同时心底也腾升起一股感动和感激。
被人珍重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闭上眼睛,慢慢就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不再做梦了。
第二天,她很早就起床,下意识朝衣柜间走去,边走边打了个哈欠,做梦总是影响睡眠的,可下一秒,她整个人就呆愣住了。
裴霁安正光着上半身在找衣服,修长挺拔而健硕的背展现在眼前,听到声音,他转身来看,瞿扶澜就看到了他的腹肌,标准的八块腹肌和线条分明的人鱼线。
他并不介意被她看了,还若无其事的穿衣服。
瞿扶澜只觉得脸颊腾得开始发红,她没见过他的身体,从前他洗澡时她也只是帮准备衣服,最多就见过他穿单薄的白色中衣,就再没有了。
眼下她居然觉得他的身子真好看……
知道自己在乱想什么,只羞得更厉害了,她连忙转身走了出去。
裴霁安倒是在背后笑她,“羞什么?我们不是夫妻么?”
瞿扶澜一句话不敢接。
也接不住。
他穿戴整齐了,才叫了丫鬟进来伺候,主要是伺候她梳洗穿戴。
他则连早饭也没吃,就直接出门了,临走前倒是嘱咐她要好好吃早点。
瞿扶澜吃过饭,去见过了老太太,也要出门忙工作了。
结果刚出大门就遇到任婳,原来她也要出门看铺子去,二人遂约了午时一起在外头用饭,顺便可以聊聊天。
等到了中午,二人去“花间赋”吃饭,瞿扶澜只是偶尔过来吃一顿,也算是变相了解一下店里情况。
这一次她刚好遇到了来找掌柜的银花,银花先前嫁了人,相中的几家里挑了一家条件一般,家里又有病母的人家。
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可见生病是多么磨人的一件事情,连亲生的都受不了,何况是媳妇呢?
银花一脸憔悴的模样,让掌柜夫妇唉声叹气,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嫁都嫁了,日子就凑合着过了。
银花回来是想同父母借钱的,如今生意难做,夫君做生意的钱给婆婆看病都不够使的,她不得不回来求父母帮忙。
掌柜的能不帮吗?却也不是第一次帮了,只是若女婿是个好的,他们帮起来也心甘情愿,可听说女婿自己在外头养了一个,才导致家里艰难至此。
虽说男子三妻四妾不为过,可也得看自家条件吧?生病的母亲看病的钱都快没了,还要养一个呢。
即便不甘心,掌柜的也咬牙拿出钱来帮,不帮不行,回头女婿责怪女儿不说,婆婆也骂她不孝顺。
说起孝顺这个词,瞿扶澜还记得当初银花选择这个男人,就是因为他孝顺。
可惜啊,孝顺并不是评判一个男人好坏的标准,这只是最基本的做人准则,孝顺是应该的,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拿最低标准去衡量对方,本身就大错特错了。
然则这些都与瞿扶澜不相干,她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她点的菜都是辣的,与她相反,任婳点的每一道菜都是清淡的,瞿扶澜知道她自从小产,身体就虚了许多,需要养生。
“现在调理得如何了?”她问。
“大夫说恢复得不错,再过一两个月,停了药,就可以备孕了。”
都是自己人,说话也不用顾忌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见你又清瘦不少,可是压力太大缘故?”
任婳还没说话,脸颊倒是先红了起来,看了瞿扶澜几眼,见她面色红润的,就道“我正想问你,你们新婚夫妻,在房事上应该更激烈才对,女儿家经历这种事情,难免有些承受不住,你是有调解方法,还是有什么妙招?”
瞿扶澜一口茶呛喉咙里,咳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别激动呀,都是自己人,互相交流一下,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现在见着他,就想躲。”任婳语气苦恼又甜蜜。
苦恼是因为太频繁了,甜蜜是夫君疼爱,谁不喜欢?
有时候她都宁愿夫君去通房丫鬟的屋里,好叫她歇息几日,可偏偏夫君只在她月事不便的时候才去通房屋里,别的时候都不看别人。
偶尔抱怨两句,他反倒怪起她来,说是她太招人了,他从前并不重欲。
瞿扶澜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否则被看出来,所以装得跟有过那么一回事似的,“还行吧,我、我没那么累。”
若是能预知后来之事,瞿扶澜怕是能收回这句话。
“那你们一个晚上多少回?”
任婳问得十分大胆直白,瞿扶澜有些招架不住,但这种情况下,反问回去是最好的解决之法,“你们呢?”
任婳比划了一个数字。
瞿扶澜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但她从前看小说,都说什么一夜七……据说这个是最厉害的战况。
所以道,“我们也差不多,可能是你体质太弱了,不像我,经常锻炼,所以感觉还好。”
任婳知道瞿扶澜有锻炼习惯的,当即信以为真,“那从明日起,我也要锻炼了”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