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子鸣张口就喊出事了,陈羽皱起了眉头,下意识问道:“出了什么事?”
“陆远山应该被劫持了。”王子鸣的面色有些焦急,紧接着说道:“总领召集,咱们赶紧过去。”
“陆远山被劫了?”陈羽的大脑一时间有些发懵,愣在原地,心里不禁怀疑是不是这家伙也被灭口了,不过看到王子鸣和木长水都走了,他也快步跟了上去。
......
偏厅中,除了罗卫之外还站着两名穿着常服的青年,陈羽他们赶到的时候,罗卫正在咆哮,看到几人来了,才收了声。
“怎么回事。”陈羽一进门便直接问道,陆远山在他的推论中地位不一般,如果他真的出了问题,陆家的生意很可能彻底停滞,那样线索又断了。
罗卫大眼瞪向那两个青年,喝道:“再说一遍,说详细。”
“是。”其中一名青年赶忙转身向着陈羽等人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
当听到陆远山被一个蒙面纱的女人给劫了,陈羽看了青年一眼,开口问道:“你二人都是五品吧?”
“是的,陈大人。”
“两个五品,被阻了片刻,那个女人就带着一个不会武的七尺汉子消失了,这种脚程,几品才能办到?”
“至少七品。”木长水回了一句。
“固县能找到七品境界的女性高手吗?”
陈羽一问,厅内一片安静,过了片刻,罗卫才开口说道:“只有赤虎军中和巡狩司才有登陆在册的,民间...”
陈羽一愣,看向罗卫问道:“这意思是整个西川郡和下辖十个县找不出来一个这样的女高手,那这个娘们儿哪冒出来的?”
“土匪的可能性大一些,登记在册的五品以上高手的通关符牌都是特制,如果是其它郡来的,不可能入城却查不到。”王子鸣有些不确定的回道。
陈羽再次皱眉,这劫匪要是扯到土匪身上,还上哪去找陆远山。西荒的土匪根本难以计数,高手到底有多少也从来无人统计,全是黑户,查无可查。
不过,土匪抓陆远山能干嘛?
厅中再次沉默,罗卫踱了几步,看了两眼两名青年,无名火起,怒道:“滚蛋,两个废物。”
两名青年垂着脑袋走了,陈羽无奈摇了摇头,现在骂谁都晚了,他索性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一坐,开口说道:“刚才赵思透露了一条信息,我现在怀疑在西荒被红花会截杀的商队,可能与张鲁有关,或者说,可能与陆远山有关。”
罗卫和王子鸣都是一楞,陈羽也没管二人反应,把赵思和王安顺供出的内容大概讲了一遍,又顺带提了一嘴陆方对这些事全然不知的事实。
罗卫沉思了片刻,看向陈羽问道:“你认为这件事跟红花会有关?”
陈羽一怔,之前他还真找不到怀疑对象,想想论对西荒土匪的了解,这偏厅里其它三人才是行家,他开口问道:“红花会女性高手很多?”
罗卫皱了皱眉,用带着疑惑的语气说道:“不多,但蔡红花是八品。”顿了一下,他又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她,如红花会这种势力的首领,一旦离开老巢,咱们的探子就会根据情况预警,不可能越境了,赤虎军和郡城司衙一点消息都没有。”
“西荒除了蔡红花没有女高手了?”陈羽再次问道,但是罗卫的回答却再次令他陷入沉思。
土匪大多没有什么像样的功法,练武达到七品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女性练武比例本来就小,称为高手的自然更少。
整个西荒,除了经常抛头露面的蔡红花,剩下的女性高手只有金山寨的四当家,七品境的栾凤,至于有没有隐藏起来的,巡狩司也没有相关情报。
陈羽眉头紧锁,找不到头绪,从手头这些信息,无法确定劫持陆远山的动机,如果现在就假定红花会是为了劫财,又或者金山寨是为了灭口,都太过武断。
他叹了一口,对罗卫说道:“如果目前只有这些信息,那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没什么用,我想去一趟陆家,见见那位李巧儿,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罗卫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你与长水去陆家,我去李万里家里看看,子鸣安排一下,把司衙里的人全部派出去找,让县衙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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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分头行动,陈羽临行前,专门把陆方的供词拓印了两份揣好,想了想又喊上了车小小,这颗炸弹还是带在身边更放心一些。
不过兜兜转转,陈羽三人最后还是来到了李万里府邸,因为李巧儿并不在陆家,而是为了陆方的事再次登门寻求亲大哥帮忙。
敲门前,陈羽突然问道:“听说李巧儿好赌,而且脾气不太好?”
“嗯,都传她赌品不是很好,你问这个干嘛?”木长水有些疑惑。
“了解嫌疑人的性格特点和爱好,同样是查案。”陈羽笑着答道,然后便扣响了黑漆漆的木门。
开门的是老管家福伯,看到门外又是三个巡狩司的人,不禁皱了皱眉,但是罗卫还在府中,他也没有多问,便把陈羽等人引进府内。
李万里的宅子相比陆家小了不少,不过前院中的布置,却比陆家雅致许多,低矮的青松与桂花树下,秋菊已经盛开,其间还点缀着一些造型奇异的山石。
过了穿堂进了主院,陈羽注意到靠西的一排三间房,守着两名护院,居中那间房子还上着锁,门口摆着一个食盒,心思一转,突然开口说道:“没想到李县令家对小女娘的管教竟如此严厉,白日里房门还要上锁。”
闻言,走在前面的福伯脚步一滞,不过很快淡淡回道:“大人说笑了,小姐并不在家。”
陈羽笑了笑,没再开口,心想十之八九是李清澜被锁在家里了,如果这是南宋或者明朝,大户人家的女娘未出阁就破身,多半能把亲爹气疯。
只是不知李万里到底问出了多少,那老树皮城府不浅,也许被这事刺激刺激,能露出点破绽也不一定。
跟着福伯到了正厅,就看到厅中坐着三人,脸色阴沉的李万里,神色焦急的李巧儿,而罗卫,老神在在的端着茶碗喝茶,气氛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