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一章 不速之客(1 / 1)暮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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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面镜下来了三个人,萧婵一见怒火中烧。其中一位她认的,是杀死她爹的那头“狗熊”一种强烈的复仇心理几乎使她不顾一切。但是,萧婵是个理智的姑娘,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叶春也力劝萧婵别露声色。且看他们如何作为。

只听那”狗熊”田尔耕指着山洞口的小树说道:“周泰,看见没,那颗开花的小树便是铁树”

“铁树?”叶春和萧婵方才明白,这颗与他们朝夕相伴的小树却原来是铁树。

但听周泰问道:“田厂卫,您怎么会知道铁树今年能够开花?不是说它一千年才开一次吗?难道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你我赶上了?”

“田厂卫?”厂卫是个什么官儿?叶春和萧婵未曾听说过。

只听那田儿耕战战兢兢的道:“哪有那么巧,是我算出来的”

“算出来的?”周泰用惊奇的目光看着田尔耕。

田尔耕说道:“一千年开一次花那是个传说,铁树不常开花这倒是个实情,其实它原产南方,有人把它移植到北方后就和死树差不多了,达数十年也不开一次花。因此能看见它开花实是难得。你我有此缘分也算赶上了。”

“田厂卫,您是怎么算出来的?”

田尔耕向四处张望了几下说道:“年前我曾来过这里”

“就您一个人?”

“不错,就我一个人”田尔耕显然是在撒谎。

“您不害怕?”

“我这一辈子不知道什么叫怕。”田尔耕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是壮着胆儿的,因为他左顾右盼着,做着随时要逃跑的准备。

“也许它们怕厂卫大人?”

“谁?”

“狼群啊”

“那是自然”

“妖兽也怕您?”

田尔耕抚摸了一下那只断了掌的胳膊瞅了瞅四周,确信无人放下心来说道:“去年要不它溜得快,早被我一刀砍翻了。”这一位也是顶瓜瓜的牛皮匠,话放得牛那么大,胆儿却只有针鼻儿那么小。他本以为断掌之耻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不料想还有三个人知道,而且就在附近。谁?萧楚、萧婵、叶春。一位是亲历,两位是目睹,但是田儿耕并不知道野狼峪里还有人,并不妨耐他吹牛。他说道:“不是我夸口,除了我还有谁能知道野狼峪有棵铁树?又有谁能算得出今春它能开花?只有我。因为只有我敢进野狼峪,不错,也有人进了,但是没有生还的。年前我来这里就发现铁树树身泛绿,就断定它在今年三、四月份左右开花。”

周泰奉承道:“厂卫真是神人呐”

萧婵听了他们的对话,除了讨厌“狗熊”吹牛外,确实也知道了一些实情。去年她刚逃进野狼峪的时候就发现爹和“狗熊”也来到了这里。原来他们是找铁树来了,本来他们的地位不是平等的关系他怎么和爹套起近乎来了呢?若是估计得不错的话,是狗熊套出了爹的秘密后杀死了爹,夺走了鹰卵。铁树长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开花估计狗熊是不会算的,说不准是听爹讲的。但是萧婵奇怪的是,爹平时很少讲有关铁树的话题,只是在她们小的时候给她们讲隋炀帝下扬州的故事时偶尔带出来的。自打家里来了铁鹰之后,也只是淡淡地提了那么两回有关铁树的事。至于更详细的情况他们便不得而知了。

听周泰问狗熊道:“田厂卫,树这么高你我也够不着怎么润卵阿?”

“润卵?”叶春和萧婵不知道润卵是什么意思,按他们的说法润卵非铁树不可了。见那位狗熊看着铁树很犯难,因为他是单掌攀援是很困难的。

周泰说道:“厂卫大人,山崖这么高这么陡。靠你我恐怕不成。”

“那依你看咋办?”

“您看见那伙人没?”

“看见了,咋了?”

“找他们来帮忙啊!”

“什么?找他们来帮忙?你真是个混账,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

“我估计着他们是皇上身边的人,这事咱们避还来不及那,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呢?”

“您说他们是皇上身边的人,?他们进峪干什么来了?”

“我也正琢磨这个事呢,去年我们来野狼峪的时候”

“您和谁?”

狗熊知道走嘴,急忙改口说道:“没有谁就我一个人”

“怎么?碰见妖兽了?”

“不是我碰见了,是一伙人在猎捕妖兽,当时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反正不是皇上身边的人

“那他们是什么人?”

“我看他们像蒙古人”

“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我只记住了一句话”

“一句什么话?”

“道尔吉,木仁,忽而顿都它”

“什么意思?”

“当时我也不懂,后经向懂的人打听才知道,道尔吉,木仁是人名,忽而顿都它是快跑的意思”

“结果怎样?”

“一个也没跑了,来了七个,六个被开膛了”

“那还不剰一个尼吗怎么,跑了?”

“能跑的了吗”

“怎么了?”

“他的一条腿被妖兽吃了”

“那他还能活吗”

“够活的”

“那咱们还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走”

“走?事儿还没办呢怎么走?厂公向咱们要东西。咱拿什么交?”

“不就是百童椒和药童吗?这儿也没有啊”

“那是厂公要的”

“那你还有什么事?”

“润卵”

“润卵?那不是王大人的事吗?”

“他拖我代劳”

“那王大人呢?”

“他不来了”

“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

不知道也就没有必要问下去,专心替主子干事是最主要的,这是东厂的规矩。

周泰估摸了一下铁树的高度说道:“用飞虎爪恐怕够不着”

田尔耕说道:“如果你甩不上去,给我”

田尔耕也真不含糊,单手伦园飞虎爪,手突然一纵“呱”飞虎爪竟一下子搭在了铁树的树干上。他们合二人之力拽了数下,铁树的树根开始松动,而每拽一次那铁树的花瓣儿便哗哗地往下落。铁树几经折腾铁树上的花朵已是寥寥无几。叶春和萧婵非常心疼,这是一种竭泽而鱼的做法,然而,他们不敢阻止,以免暴露。田尔耕和周泰也累了坐在崖下缓口气。

周泰说道:“我看咱别再拽了”

“为什么?”

“咱们要的不就是花露粉吗?您看树上也没剩多少,都落在了地上。”

“那你看咋办?”

“我看这花瓣儿上多少带点儿潮乎气儿,把鹰卵拿出来在上面骨碌骨碌不也一样吗?”

“行倒是行,就怕效果不好”

“什么好不好的,那不过是个引子,具体咋弄还不靠你我吗?说润卵谁也没看过,我估计就是这么个润法,厂公能不信?”

叶春和萧婵终于明白,他们所说的润卵就是这个润法儿。不由得使他们想起铁鹰天天早晨出去采花回来弾卵那是在润卵啊。润卵究竟有什么功效他们并不知道,但是田尔耕他们这种闰法和铁鹰的闰法无论从工艺、原材料还是时间上其质量都天差地。田尔耕的花露粉只是些落地花瓣儿带点儿潮气儿,而铁鹰的花露粉却是枝头现采,花粉绒绒垂露欲滴。田尔耕润卵只是在花瓣上沾点儿潮气滚滚过场至于露水和花粉透不透卵壳他们是不管的,而铁鹰润卵却是弾、擦、揉、搓、抚面面俱到,值到鹰卵吸足为止。田尔耕仅仅通过这一次就想敷衍了事,而铁鹰却已坚持了半个月之久,天天不误。田尔耕、周泰这种破坏资源行为铁鹰早就忍无可忍了,怎奈主人一再要她克制。可是当它看到自己的卵被这两个人如此糟蹋它已是忍无可忍,它等不得主人的命令,像坠下去的铅弹直奔鹰卵。此时田尔耕的润卵工作草草完成,他刚把鹰卵揣入怀里,发现有一双利爪凌空抓下,他慌忙舞刀护头,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攻击来自上方他们防不胜防。铁鹰在他们头顶上空又是盘旋又是俯冲完全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战法,弄得他们手忙脚乱,他们不得不包头逃命。铁鹰穷追不舍。萧婵恐铁鹰有失,学一声鸟叫,这是他们招回铁鹰的一种信号。铁鹰飞回到山洞里仍是狂躁不安。吵闹声吵醒了熟睡的萧楚她趴在山洞口一看她认得田尔耕,所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未及萧婵制止“噌”的一声早已窜出山洞,凌空而下。田尔耕苦战刚刚收势又见两只利爪凌空击下都不免大吃一惊。他们人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迎战。半空中金属撞击之声震荡着簸箕口,而爆出的火花映红了山崖。萧楚虽说换了装,和以前判若两人,但是从骨子里讲其野性和霸气没有丝毫收敛,逞凶斗狠,出手残忍一向是她出击的风格,更何况遇上的又是仇人她怎肯放过?田尔耕开始并不知道她便是让他闻风丧胆的妖兽。可是交手只一回合他便醒悟了。眼前这位便是并大声疾呼:“撤!”当然撤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萧楚已经牢牢地缠住了他们因为他们是三个人,而且功夫都是一流的,几十招之内看不出胜负,但是田尔耕、周泰、齐坤却无心恋战,他们边打边撤,离簸箕口越来越远。叶春和萧婵耽心,他们了解萧楚勇有余而谋不足,田尔耕诡计多端,怕她坠入他的圈套便双双喊道:“萧楚!回来”萧楚听到喊声稍一犹豫,攻势缓了下来,他们三人乘机挣脱,落荒而逃。萧楚杀性未尽,觉得放走他们太便宜了,她不顾叶春和萧婵的呼唤,一直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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