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甫和张牧野对店里所有员工做完笔录之后，已经下午一点了，感觉问不出什么之后，身心疲惫的他俩才从川味家常菜回到警局。

坐在办公室的陈昊看到李甫和张牧野回来，兴奋地站起来，像欢迎凯旋归来的勇士一样，激动地说道：“老李、牧野，干的不错！坐下谈，查的怎么样了？”

“陈队！”李甫坐下来之后，心中也有些小激动，他干警察几十年了，在大家眼中一直是个碌碌无为的人，平时破案子，他也只是打酱油的角色。今天，竟然被陈昊队长夸赞，不由得让他骄傲万分，竟然也激起了他的雄心壮志，想要在临退休之前破个大案子个大家看看。

李甫干咳一声，接着说道：“我们查到，死者名叫宋涛，今年二十五岁，未婚，甘肃天水人。根据宋涛同事叙述，他上班时间是下午五点到凌晨三点。和他同样上晚班的，还有一个收银和一个厨师。收银和厨师是小情侣，他们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下班就和宋涛分道扬镳了。至于分别之后的情况，他们就不清楚了……”

李甫说着，将手里的调查从桌面上推向陈昊。陈昊拿起调查结果报告，一页一页认真翻阅。

“陈队，我们还查到一件事。”李甫说道。

陈昊抬起头，看重李甫饶有兴致地问道：“老李，什么事？”

李甫说：“我们查到宋涛的手机号，可打他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手机关机？”陈昊皱了一下眉头，不假思索地说道：“可是，我们在现场根本没有发现手机！现在的社会，年轻人离不开手机的。他的手机，可能被凶手拿走，或者被哪个贪心的路人捡走了！老李，你和牧野吃过饭休息一会儿，再去那家店里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好的！”李甫赶紧答应。

李甫和张牧野得空去吃饭，陈昊按照李甫提供的资料，找来饭店老板和经理，让他们来认尸。经过饭店老板和经理的确认，死者证实就是他们店里烧烤师宋涛。

饭店的老板一脸的忧虑，出了这档子事儿，店里员工肯定人心不稳，最近估计要有离职的员工了。

陈昊从饭店老板那里得知陈昊老家父母的手机号，也打电话通知他们来京了。

下午五点的时候，张牧野按照陈昊的吩咐，再一次来到了川味家常菜走访。店里污点上班，张牧野和陈昊到了川味家常菜，他们刚刚做完准备工作。李甫按照常规询问了一些问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突破。

不管怎么说，对宋涛有了大致的了解。宋涛这个人有些大大咧咧，平时喜欢喝酒、打网游，和同事基本上没过节。这样的结论，让李甫调查仇杀陷入了僵局。

询问到店里最后一个人，就是上午见到的第一个员工彩彩。如果从彩彩嘴里再问不出什么，今天就要无功而返了。

李甫和张牧野坐在一边，彩彩在他们对面正襟危坐。彩彩衣服怯生生的模样，双手局促不安地扣着自己围裙衣角，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李甫对着彩彩微微一笑，说道：“小姑娘，你别紧张，我们只是询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彩彩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瞪着李甫。

李甫拿起笔，问道：“小姑娘，你回忆一下，宋涛和谁有仇呢？”

彩彩眼珠子转了一圈，轻声说道：“涛哥人很好！平时经常给我和丽姐买炸鸡和奶茶……”

“丽姐也是你们同事吗？”张牧野忍不住插了一句。

彩彩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丽姐今天请假了，没有上班。啊……”

彩彩仿佛想起什么，右手飞快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不安地看着李甫和张牧野。

张牧野心中一动，眼睛转了一圈。张牧野大学时期选修过心理学，在心理学上，介绍过像彩彩这样，手捂住嘴巴的行为，代表了她想遮掩自己说过的话，或害怕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丽姐和宋涛的关系怎么样？你能详细说一下吗？”张牧野趁热打铁追问道。

李甫发觉张牧野突然对这个丽姐感兴趣，疑惑地砍了他一眼。

“丽姐……和涛哥……关系很好……”彩彩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彩彩的表情，让张牧野更加的感兴趣了，他又问了一句：“好到什么程度呢？”

“呃……”彩彩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道：“他俩……他俩……”

彩彩欲言又止，好一会儿说不出话。张牧野也不着急，平静地看着她。

彩彩迟疑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他俩偷偷谈对象，可丽姐已经有男朋友了……”

李甫和张牧野对望一眼，他俩这才发觉错过了宋涛在店里关系最亲密的人，幸好这个彩彩说了出来。

“小姑娘，麻烦你打电话让你的丽姐来店里一趟吧！”李甫说道。

“啊！”彩彩吓得小脸煞白，急忙解释道：“警官，你不会怀疑丽姐杀了涛哥吧？不可能的！丽姐人很好，平时看到流浪狗流浪猫都会喂他们喂喂吃的……”

李甫放下手中的笔，说道：“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叫她过来，只是问她几个问题而已！”

彩彩听到李甫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说道：“那好吧！”

彩彩说完，从围裙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给丽姐打过去一个电话。

在等待丽姐来的同时，又从彩彩的口中得知，丽姐名叫杜丽，今年二十二岁，她在老家和邻村一个同岁男的订了婚，她男朋友也在北京，两个人偶尔会见面，就等明年三月份结婚。可是，杜丽在上班的时候，对店里烧烤师宋涛产生好感，两个人的关系发展迅速。当然，杜丽和宋涛只是秘密交往，他俩的情况只有杜丽同宿舍的彩彩知晓。

大概过来有半个小时左右，彩彩指着门口刚刚走进来的一个人，说道：“丽姐来了！”

张牧野和李甫转过头，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子，她穿着白色恤和黑色短裙，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杜丽走路似乎腿在打颤，她的脸色憔悴，嘴角贴着一块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