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主任，这，这样就可以了吗？”心外科赵主任两眼发直，看着被楚良握在手里的钢筋，有些拿不准的问道。

“关胸吧，赵主任麻烦你了，我得去休息一会，头有点疼。”楚良声音依然是那么的毫无波动，但眼神深处却有一抹深深的疲倦，挥之不去。

“好，交给我吧楚主任，你辛苦了，赶紧去休息一下。”赵主任忙不迭道。

楚良将手中沉甸甸的钢筋放在器械台上，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手术台，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离开了手术间。

而这一次，紧跟着楚良离开的那个男人终于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咦？这人是谁，怎么还扛着个摄像机？”

“这人什么时候进手术间的，我怎么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众人都不由得好奇起来，心想难不成这台手术又被直播出去了？

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手术直播一般采用的都是固定机位，而且还需要提前搭建直播后台，可这個人却只是一个人扛着一台摄像机，怎么看也不像是手术直播的工作人员。

“这是在拍纪录片吧，我之前在辉东方医院见识过。”有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

“纪录片？有电视台在给楚主任拍纪录片吗？”

“楚医生的颜值没的说，纪录片播放出去，估计就成小明星了。”

“颜值？楚医生需要靠颜值吃饭吗？站在手术台上的楚主任才是最有魅力的！”

……

楚良没有听到观摩室内众人对自己的议论，更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跟拍自己的男人，他只是低头快步走着，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需要睡觉！”

额头上的血管疯狂的抽搐着，楚良的表情依然淡漠，但他的精神世界却早已经一片混乱，他现在急需一张床，用深睡眠抚平精神过载带来的巨大危险。

很快，他来到了手术室更衣室。

没有床，只有冰冷僵硬的长凳，可对于已经精神接近崩溃的楚良来说，这就足够了。

侧躺在长凳上，曲肘当做枕头，楚良几乎一秒便进入了梦乡，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他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阖眼睡着的同时，一个黑洞洞的摄像头悄无声息的对准了他，将他蜷缩在长凳上的画面记录了下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也许是十几分钟，又或者是十几个小时。

楚良好像听到有人走来走去的动静，还有水珠溅射在瓷砖地面上的‘滴答’声。

深睡眠状态将外界绝大部分的干扰屏蔽，快速的平复着由于精神过载而导致的伤害。

lv.2泰然手的效果确实让人爱不释手，绝对稳定的双手是所有外科医生梦寐以求的武器。

可代价却让人难以接受。

精神过载的痛苦只有亲历者才能真正明白。

明明自己的思维已经混乱到了极点，可情绪却无法有任何的波动，每当楚良超限使用lv.2泰然手后，就会感觉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自己的肉体和精神撕裂开。

这种痛苦，常人根本无法忍受。

在一片混沌和黑暗之中，楚良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从深睡眠状态中苏醒了过来。

摸了摸太阳穴的位置，血管仍在轻微的跳动着，楚良心有余悸的长舒一口气，为自己刚刚在手术台上的鲁莽而后悔不已。

“十五分钟，仅仅比极限时间多了一分钟，代价竟然这么大，我的精神力差点就被撕裂了，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会成为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植物人吗？还是直接死亡？”

长达五小时的手术，即便楚良再精打细算的使用lv.2泰然手，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使用过度的情况。

最后时刻双手紧握钢筋，以绝对平稳的状态抽拔出钢筋，其实在那个时候楚良就很清晰地知道极限时间已经到了。

可到了那种关键时刻，他怎么可能掉链子。、

即便知道坚持下去有可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可楚良还是只能咬牙坚持。

“不过祸福相依，使用精神补偿药剂的情况下突破了极限时间，下一次我维持lv.2泰然手的时间会不会有所延长？”

精神力在撕裂和恢复中再一次得到了成长，楚良当即兴致勃勃的进入虚拟手术室，模拟刚刚的手术，实验lv.2泰然手的持续时间。

意识下沉，世界陷入黑暗，唯有一盏无影灯亮起。

楚良双手紧握住钢筋，缓缓从心脏旁抽离，之前在手术台上楚良不敢有丝毫的分心，可现在进入虚拟手术室，他却能好好的感受一下把死亡从生命中抽离的感觉。

入手一片冰冷，但绝对稳定的双手却能在指尖处感觉到轻微的颤动……这是生命的颤动，是心脏一次次泵血的跳动。

死亡与生命，尽在楚良的手中、指尖。

虚拟手术室中没有生死时速的概念，楚良也不急着抽出钢筋，反而停住了动作，只是凭借着lv.2泰然手的状态细细品味着这种生死尽在掌控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楚良闭着眼睛，身体犹如一尊石塑一般，一动不动。

十四分钟的极限时间转瞬即逝，可楚良却完全没有精神过载的征象，他觉得自己仍可以坚持很久。

十五分钟。

十六分钟。

十七分钟。

直到时间来到十八分钟，楚良才终于感觉到太阳穴处的血管开始跳动起来，经过好几次的实验，他很清楚的明白，这就是精神过载的征兆。

“十八分钟，第一次使用精神补偿药剂，我的极限时长延长了一倍，而这一次自己分明要比第一次精神撕裂的更加严重，可极限时长却只延长了四分钟。”

这和楚良当初预想的倒是差不多，精神力的拓展遵循着先易后难的规律，越到后来，越难延长。

摸清了自己目前的极限时间，实验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如果可以，楚良甚至不愿意再使用最后一次精神补偿药剂，这种精神撕裂再修复的过程实在让人心悸。

【外科精英身体优化计划开启】

【第二阶段优化开启条件：泰然手升级至lv.3】

嗯？

楚良一愣。

他下意识问道：“泰然手怎么提升到lv.3?”

系统：【实战手术中将使用lv.2泰然手超过20分钟】

二十分钟。

楚良太阳穴猛地突突了两下，一种撕裂灵魂的疼痛让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