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那是个什么游戏?”
朱厚照有些好奇,张鹤龄手中拿的分明是蹴鞠啊!
张鹤龄指着前方场地:“殿下请看,这足球没有风流眼,踢球时球身可以落地。双方只需将这足球踢入对方球门,便算得筹。”
“踢球时双方不得有过激的身体碰撞,不得主动伤人,否则便会被判犯规。”
“如若犯规的地点在这方框禁区之内,就要被判点球。”
“此外,还有越位一说,若是传球时……”
张鹤龄细细解释,说了通复杂规则,听得朱厚照直摇头:“这么复杂,太麻烦了。”
“倒也不算复杂!”
张鹤龄却拉过朱厚照来:“你只要记住,不能用手和胳膊,身体其他部位都能触球,将球送进对方球门即可。”
朱厚照接过足球:“好吧,那本宫便亲自登场,玩他一玩!”
他很快拉来小太监们,分成两组,由他本人和刘瑾各带一组,彼此对抗。
作为唯一了解规则的人,张鹤龄责无旁贷地成了裁判。
这足球规则十分简单,不过是将球送进对方网窝,双方适应了一阵,便已熟练掌握基本技法。
朱厚照和小太监们,平日没少习练蹴鞠,操控起足球来如臂指使,灵活自如。
稍一熟悉了足球的踢法,他们便对这新奇的游戏产生了兴趣。
这足球既考验技术,又考验身体,更对团队协作有极高要求。
这与他平日里玩耍的军武演练,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他们对具体的规则和犯规尺度,不甚了解,还没踢一会儿,便连连犯规。
这其中,朱厚照自然是犯规大户。
“停!恶意撞人!”
眼见朱厚照又打伤个小太监,张鹤龄赶忙上前阻止:“黄牌一张,再有累犯,你就要被罚下场了。”
“什么?竟要将本宫罚下?”
朱厚照一脸不高兴:“本宫不过轻轻碰他一下,他就倒了。”
他又瞪着那被撞倒的小太监:“谷大用,你来说说,本宫有没有恶意撞你?”
那小太监哪里敢忤逆太子,忙摆着手道:“没……没有……”
张鹤龄可不吃这一套,依旧亮出黄牌:“殿下,这足球场上,公平二字犹为重要。若你凭着身份强行压人,这游戏可就无趣了。”
朱厚照刚对这足球生了些兴趣,此时急着玩耍,也不再纠扰:“罢了罢了……本宫挨罚便是,继续踢!”
双方重新开球,很快又跑动争抢起来。
那朱厚照的控球技术最是高超,藤球在他脚下,犹如沾了胶水一般,任他操控。
带球一路横冲直撞,冲到禁区之中,一脚怒射,藤球应声入网。
“漂亮,太子射门得筹!”
张鹤龄吹响哨子,高声呼筹。
“好,殿下射得漂亮!”
小太监们连声恭维,捧得那朱厚照喜笑颜开。
拍了拍胸脯,朱厚照红光满面:“舅父,本宫这脚上的功夫,还可以吧?”
他显然对这足球产生了兴趣,乐悠悠庆贺一番,就立马呼唤起小太监重新开球。
……
教朱厚照踢足球,原本是考虑朱厚照的安全。
西山集市虽不是深山老林,但地势起伏多变,又有不少密林,朱厚照在这里玩他那军武演练,毕竟不大安全。
相较之下,踢足球就斯文得多了。
而且足球场地固定,无需上蹿下跳,翻山攀树,他朱厚照也能参与其中,亲身体验足球的乐趣。
让朱厚照练习踢足球,也能发泄他过剩的精力,将他从被夺了土地的气愤里走出来。
可张鹤龄没有想到的是,这足球的魅力,竟如此之大。
第一天玩得浑身大汗,朱厚照心满意足地回宫了。
可第二天一大早,他又跑到伯府,邀着张鹤龄前去踢球。
往后,每隔一日,他便要拉着张鹤龄前往西山踢球。
饶是张鹤龄再三声名,皇宫里捡一块宽敞平地,也能划个足球场,可朱厚照就是不依。
依朱厚照的话说,他整日在皇宫里头,实在憋闷得慌。
西山地势开阔,视野更好,好过宫里万倍。
再者,他朱厚照唯一能出宫的理由,就是拜访张鹤龄。
既是拜访舅父,顺道到这西山集市来踢踢球,最是放松心情了。
他的足球瘾很大,整日召着小太监陪玩,已是不大过瘾。
他又挑选了一些精壮的侍卫,专门组建了一支足球队,称作“无敌东宫队”。
这支队伍可是了得,队员清一色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身体素质极强,又都擅于蹴鞠,脚下技术极佳。
又过几天,他竟又张罗着比赛,应拉着张鹤龄踢起了对抗赛。
张鹤龄被他求得无法推阻,只好在民夫中挑选精壮汉子,也组了个足球队,和他的无敌东宫队比拼了一场。
结果,当然是民夫队大败了——那无敌东宫队本就擅长蹴鞠,对这由蹴鞠进化来的足球驾轻就熟。
大胜了一场,朱厚照的好胜心得以满足,自然是心满意足。
张鹤龄本以为,这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却是没想,朱厚照赢上了瘾,见天地跑来邀约踢球。
他甚至在西山集市正门口,张贴了告示,只要有队伍能赢得过他的无敌东宫队,便赏银五百两。
这一下,可算是惹起了足球风潮。
这西山附近都是些什么人?
挖矿的矿工,张鹤龄收容的民夫,剩下的,就属那些从京郊招慕过来,正在官道上修路的流民了。
这些人,都是缺钱的主儿,哪一个看到这五百两纹银,能不眼红?
一时间,西山附近兴起了足球热,随处可以看到有人依着张鹤龄制定的标准,所绘制的足球场。
一待空闲时候,这些足球场可是人满为患。
不少人自发组建队伍,辛苦训练球艺,想要向那朱厚照的无敌东宫队挑战。
这其中,训练最为刻苦的,竟是那些修路的流民。
流民们本就生活艰苦,他们前来修建官道,本就是权益之路。
现在有条捷径可走,只要赢了那无敌东宫队,就能分得五百两银子。
即便按一支球队十多号人平摊,一个人也能分到三四十两。
这么大笔银子,对流民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所以这些流民们一得空闲,就加紧习练踢球技艺。
而朱厚照则隔三岔五地跑到西山来,接受各支球队的挑战。
无敌东宫队,至今的战绩,是七战七胜,未尝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