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五十一章 花开两朵(1 / 1)一页非常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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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之中,一行锦衣卫正策马而行。

他们已经赶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路,从京城赶到良乡县,又从良乡县城里,赶到了良乡县郊。

此刻走到县郊一处早已废弃的农庄外,这群锦衣卫才停了下来。

“禀指挥使大人,这处庄子已有十来年无人居住了,许是您要找的废弃村落。”

诸多锦衣卫之中,竟还夹杂着个生面孔。

这人的衣裳,却与锦衣卫不同,乃是灰红交错的粗布衣裳,与锦衣卫那飞鱼锦袍相去甚远。

他并非是锦衣卫,而是这良乡县城里的皂吏。

此刻这人正充当着向导,引领着锦衣卫们出来寻找逆匪。

皂吏一脸谄媚,正冲着锦衣卫马队领头之人汇报县郊详情。

这领头之人一脸英气,身形壮硕,自然便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

牟斌朝那荒废的庄子望了一眼,随即便扬了扬手,朝身后的手下吩咐道:“去个人搜一搜,动静小点儿!”

立马有人下了马去,小跑着往那庄子里而去。

牟斌的目光,死死盯着这手下,脸上神情极是凝肃。

趁这当口儿,那个皂吏却又开口了:“指挥使大人,咱们已经找了许久,您究竟要找些什么呢?”

可牟斌却连理都没理会,仍自凝着眉望着村落,和那前去探查的锦衣卫。

被牟斌给忽视了,这皂吏自不敢早叨扰,只好撇了撇嘴,自顾自揉起屁股来。

良乡县虽临近京师,但着实算不得大县,只是个巴掌大的小县城。

而这皂吏,秉承着一切小地方官吏的特色,对上谄媚,对下耀武扬威,整日里只知道混吃等死。

今日他安安心心地在县衙里享清福,却没想到,县里竟来了一群公人。

那飞鱼服,那绣春刀,饶是这皂吏没见过世面,也知道这些爷是从京里来的锦衣卫。

锦衣卫一跑到县衙,就要求县里出人随行,陪着他们去县郊寻找荒废村落。

这一下,可是难倒县太爷了,那县太爷不过三年一任,又并非本地人,哪里知道县城之外有几处荒废村落?

于是乎,这任务就交给县衙的老人来办了。

不巧的是,这皂吏在县衙待了十年,是衙里资历最老的。

既然被委派来伺候这些锦衣卫,这皂吏自不敢怠慢,屁颠屁颠地引路,带着锦衣卫四下乱转。

说是“屁颠屁颠”,那是一点假都不带搀的。

这皂吏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心下暗暗叫苦。

咱在县里,可少有骑马的机会,今日一口气打马跑了十好几里路,这屁股可不给颠坏了嘛!

再看那旁边的指挥使爷爷,倒真是威武精神哩。

只是……这些京里的爷儿们,到了咱县里来不往勾栏瓦舍跑,去寻什么荒废村落?

这皂吏正自腹诽,却见那村落中,已有一个黑影飞速朝这边跑来,那显然是刚刚被派去探查的锦衣卫。

“禀大人,没有发现!”

那锦衣卫直冲到牟斌的马前,抱拳道。

“哦……”

牟斌皱了皱眉,稍作沉吟,随即便又回过头来。

他的目光,自是对准了皂吏的。

这皂吏心下一紧,赶忙讪笑着道:“那小的再带你们寻下一处?”

“嗯!”

牟斌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

他似也有所不满,摇头低语了几句:“寿宁伯的计策,似乎不大靠谱啊!”

“那逆匪……当真会选择县郊的荒废村落藏身?”

皂吏听他喃喃自语,心中正自好奇:咱们县里何时又来了逆匪?

却又听牟斌催促起来:“你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带路!”

“哦,哦……”

皂吏再不敢多想,立马挥了马鞭,朝前引路而去。

他们要再往前赶,寻找下一个荒废的村落。

……

良乡县郊,白莲教新近挑选的临时据点中。

近百白莲教众们,正四下忙碌着,各自收拾行装,准备撤离。

此时已近深夜,众人早已困乏不堪,此时再去折腾奔逃,自然都不情不愿。

已有人哀声抱怨起来:“我说坛主,虽说那刘老二被擒了,可他未必会将咱们的位置招供出来。我们又何必急着撤离呢?”

人群正中,有个瘦高个儿正挥手指挥着,听见这人抱怨,此人扭回头来,露出张细眉细眼的刁戾嘴脸。

这人自然是京郊分坛的坛主许坤:“你以为我愿意折腾兄弟们?这是那护法下的令,我又能如何?”

先前那抱怨的教众不干了:“这罗护法也恁地霸道,仗着有教主撑腰,竟不把许坛主您放在眼里……”

他这话,倒有点挑唆许坤,毕竟那位美人儿护法来京之前,许坤才是白莲教在这一带的老大。

听这教众的挑唆,许坤的眉眼间闪过一抹不忿。

但这不忿,很快被他用苦笑给遮掩过去:“你这话说得,此事倒怪不得护法,全是刘元那废物胡闹。本坛主分明交代他不要轻举妄动,他竟派刘老二前去闹事。”

“这下好了,刘老二失手被擒,他刘元怕也藏不住了。”

说到这里,许坤顿了一顿,眼珠儿滴溜转了转:“还连累了本坛主,也挨了那罗护法一顿责骂呢!”

他这话带了几分无奈,本像是随口抱怨。

可教众们听了,全是不乐意了。

已有人凑上来:“那罗护法还敢责骂坛主您?她……她当真有这般霸道?”

这些教众,素来在许坤帐下吃饭,自然是更亲近许坤的。

听得教众们打抱不平,许坤却又叹了口气,面现无奈道:“罢了罢了,这事也怪不得罗护法,刘元是我手下的人,他既不听护法号令,我自是要替他兜底挨骂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劝和,可传到教众们耳里,却更显刺耳了。

她一个上面下派来的护法,凭什么对咱们这些扎根京郊多年的人动辄责骂?

已有人不忿道:“哼,也就在咱们跟前耀武扬威,她算个什么狗屁护法?”

“听说啊……在总教里头,人人都瞧不上她,说她是仰仗着死鬼老爹的荫庇,才能做到护法一职哩!”

“她在教中,一无威望,二未立存功,竟有脸跑到咱们这里来指手画脚,真真是晦气,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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