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香居的女修很有敬业精神。
就算对方是林锦儿的爹,也绝不允许白嫖,该采补依然采补。
翌日。
林锦儿得知了此事,早早就厢房外守着。
她想阻止自己的父亲自暴自弃,可当林沧扶着老腰从厢房内走出,大笑道:“江道友诚不欺我,女修会玩,其中滋味,让人沉醉!”
林锦儿懂了。
必定是江长青说了什么,所以林沧才会甘愿用仅有的寿命,换取一时的痛快。
此时恰巧江长青路过。
见林锦儿瞪着自己,江长青道:“你听我解释……”
“不用。”林锦儿抬手打断,看向林沧道:“这不怪你,只是父亲的选择罢了。”
江长青点点头。
他对林沧说老王的事,不过是两个老人之间的闲聊,有感而发罢了。
至于林沧听完后,会有何种选择、想法,这跟他有啥关系?
嗯,就是这样,没毛病。
……
……
时间如白马过隙,转眼又过了数月。
受城外悍匪影响,雅香居的生意大不如前。
此时已至开门迎客时辰,门前却是门口罗雀,过于无聊下,众多女修也只得依靠在亭榭,朝路过的客商抛媚眼。
居外溪畔。
芽儿搬来两个木制板凳。
江长青和林沧在溪畔坐下,两人在享受清风的同时,也在聊天打趣。
曾经两人见面必斗嘴,但自从林沧放飞自我后,两人之间的对话已变成,“哪名女修会玩”,“哪名女修给力”的讨论。
而大部分时间,都是林沧在说,江长青听着。
“林道友,我不如你啊。”林沧忽然感慨。
在他看来,江长青被采补一年多,却未见任何异常,这强悍度简直匪夷所思。
“但你的生活,过于单调了些。”林沧眯眼,如胜者般大笑:“比耐采程度,我不如你。可若是比疯狂,你却不如我。”
这点江长青承认。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林沧已几乎被雅香居内,除林锦儿外的女修,全部采补了一遍。就连老鸨兰婆,他也没放过。
若兴致来时,甚至会玩多人扑克!其疯狂程度,较之老王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这些,全是用灵气、寿元交换而来。
数月的疯狂,已让林沧骨瘦嶙峋,死气缠身,恐只剩下月余寿命。
“或许你可以停下,在剩余的时间内,陪陪自己的女儿,一览这世间繁华。”江长青道。
闻言,林沧沉默下来。
良久后,他才摇头道:“不了,我既选择放纵,那就当放纵至死。”
……
……
月余后,一则谣言也在盛国边境地传开。
当今皇帝已死!
国师秘不发丧,是为了把持朝政,谋朝篡位!
而年年天灾人祸,也是因国师修行邪法,打算献祭万万百姓,以求邪法大成。
受这谣言影响,世道更为混乱,已发展至偶有悍匪闯入城中,烧杀抢掠。且盛国各地,揭竿而起者数量更甚。
溪城逐渐显落败之像,哪怕是白昼,居民们也不敢出户,唯城兵在城中四处巡逻。
这日夜晚,万籁俱寂。
一道浑厚的呐喊声,自雅香居内部传出,撕破黑夜,震荡四周,引得道上官兵纷纷驻足。
“扶老夫起来,我还能行!!”
此时江长青正在房内修炼,闻言眼睛猛然睁开。
察觉到什么,他连忙披上外袍,夺门而出,前往某名女修的房内。
推开房门,他一眼就看见了似从床上跌落,正在竭尽全力往床上爬的林沧!
林沧在挣扎。
明明已无任何气力,却在燃烧最后的寿命,艰难的挪动着。
明明已只剩下皮包骨,但他仍旧一只手抓着女修的雪白大腿,宁死也不愿意放开。
最终,林沧成功了。
但他已无任何力气,在进行接下来的事。只得躺在女修怀中,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江长青上前,欲言又止。
“我要死了,还是没能熬过你啊。”林沧艰难一笑,说话声有气无力。
“……”
江长青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叹息。
“我就好奇了,你怎会如此耐采?难不成修炼过异术?”林沧询问。
江长青不忍让其带着疑问离去,便缓步上前,在其耳边悄声说了句:“其实,我和你女儿是清白的。”
闻言,林沧面色骤僵。
清白的?
意思江长青并没有被林锦儿采补?
“哈哈!!”林沧忽放声大笑。
笑声持续了许久,似难以抑制。
直到生命的尽头时的,他才看向江长青,饱含深意的说了句:“你亏大啰……”
言罢,他闭眼于女修怀中。
恰在此时,林锦儿带着众多女修到来。
看着已了无生机的父亲,林锦儿直觉头晕目眩,两行清泪夺目而出。
可当她又看到。
林沧虽死,却面带笑容时,她又是欣慰一笑。
同一时间,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江长青眼前浮现。
【检测到对手寿命已至】
【检测到对手心中的不甘】
【检测到对手死亡】
【您成功熬死了“林沧”,奖励寿元十载】
文字消失,一股浓郁的生机灌入江长青的体内,让他不禁身躯一震。
虽外表无任何变化,但那清明目光,充足精力,似让他回到了年轻时。
而正沉寂在悲伤中的林锦儿等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翌日。
雅香居高挂白绸,一具楠木棺材被众人抬出,在城外山峦下葬。
众人陆续拜祭。
江长青放下早已准备好的木凳,坐在林沧坟旁,拉起了二胡。
二胡声苍凉、哀怨,欲断又连,带起众多哭泣声,良久不绝。
而江长青这二胡一拉,就是三天三夜。
期间,林锦儿以及芽儿,一直在旁陪伴。
芽儿还小,且是普通人,因此三天三夜里,她时常依靠坟碑而眠。
林锦儿则呆滞的站在原地,每当二胡声牵起她的回忆时,就会感觉鼻尖发酸,掩面而泣。
三日后,江长青等人折返。
才刚抵达雅香居,众人便发现门口停着的奢华车辇,以及车辇旁,那笑的极其难看的太监,黄鹤。
“先生,王爷已等候多时。”黄鹤道。
时隔一年,戍宁王再次到来。
对此,江长青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他早已猜到,“皇帝已死,国师欲谋朝篡位”的谣言,必是戍宁王所散布。
因为这是边境,此等会动摇国本的谣言,若非有人有意推波助澜,必不会传来至此。
况且,戍宁王想造反,就会先给自己助势,而如今造反在即,自然会再次前来,进行招揽。
但。
当江长青迈入雅香居,看见戍宁王时,他还是惊讶了。
因为戍宁王身旁,站着一名身着甲胄,腰挂钢刀的魁梧少年。
少年见到江长青,张口就喊: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