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北元太师帖木儿,竟然带他们闯入了,疑似他……女人的闺房之内。
诸国使者,杀帖木儿的心都有了!
反应最快的是倭国使者。
“帖木儿,你竟然做出如此人神共愤之事。”倭国使者怒吼道。
一脚踢向帖木儿!
轰!
身形魁梧的帖木儿,被踢飞数米。
随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张红桥的眼前。
“倭国使者熊谷幸太郎,救驾来迟,来请姑娘恕罪!”熊谷幸太郎战战兢兢的说道。
福建行省,与他们倭国隔海相望!
兴化府,距离他们倭国太近了!
他们实在没有安全感!
连北元太师,都被迫跪了大半年啊!
他们还不如北元呢!
那个男人有多恐怖,他们倭国深有体会!
若是,因为一次喝花酒,惹恼了那个人!
哪怕那个男人放了他,回到国内,他也会被凌迟处死!
见张红桥,没有说话,熊谷幸太郎额头滴落一丝冷汗,抽出手中的刀,插入腹中。
噗呲一声。
鲜血四溅。
染红仙女阁的地板!
“恳请……姑娘原谅。”熊谷幸太郎磕头如捣蒜。
有人杀人,有人诛心!
有人杀人,就是为了诛心!
此刻,熊谷幸太郎只想平息眼前之人的愤怒。
帖木儿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还没有反应过来。
其他诸国使者,学着倭国使者,对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轰!
轰隆隆!
霹雳吧啦!
片刻,帖木儿便陷入了昏迷!
随后。
哗啦啦。
高丽、安南、越南、吕宋等十国使者,全跪了下去。
仙女阁内,只听到。
咚、咚、咚……
头磕地板的声音。
张红桥懵了,明亮的小眼睛呆呆看着眼前,看似搞笑的一幕。
她虽不过豆蔻年华,却阅人无数!
她能看出那些人的恐惧。
身体都在颤抖,额头冷汗淋漓,脸色苍白。
至于吗?
她想问一句。
仅仅一封拒绝表白的信件,就如此恐怖吗?
“你……们……能不能离开。”张红桥的牙齿都打颤。
她也怕!
这些人可不是青衫书生,而是手持凶器的马上将军!
“我们这就走,姑娘勿慌!”吕宋使者急忙说。
随后向诸国使者使了一个眼色,打扫好仙女阁卫生后,躬身离开望仙楼。
临走前,把昏迷的帖木儿,也拖走了!
此刻。
仙女阁中张红桥,玉手拍了拍酥胸,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刚刚可把她吓坏了。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那么畏惧他,我看你父亲与他关系更好一些,怎么那些人欺负你,却不敢……”
说道此处,张红桥,羞涩地笑了。
这一刻,她感觉到无比的安全!
朱鸿才,也一脸落寞地坐在了椅子上,无奈摇头道:“我们家重女轻男,就好比我妹妹笨秋荷,谁都不敢惹,诸国使者见了都下跪。”
“还有我忆雪姑姑,那活的可是相当快乐。”
朱鸿才眼里流出一丝清泪,刚刚他可是被摁在地上摩擦!
“但是男的不行,男的必须扛起一片天!”
朱鸿才喝了一口清茶,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张红桥,劝说道:“红桥仙子,拿着那封信离开吧,它能护你周全。”
“这望仙楼,估计……要被我干黄了。”
“我还以为,凭我的能力,至少也能抗十年呢?”朱鸿才无奈摇头。
资本逐利!
只要有三倍的利润,他们就敢冒着杀头的风险,践踏一切律法。
这些诸国使者,不过是兴化府背后的商人的试探而已。
他看的很明白,可惜主导不了这一切。
而朱高炽,一个不到五岁的娃娃,还想联合他,掌控这些商人。
想到这里,朱鸿才不禁笑了。
张红桥,可爱的小手,紧紧握着信件,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重女轻男?
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然而在这个时代,连男女平等都做不到。
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之物,小妾都是可以送给朋友的。
这一刻她对他更好奇了!
“他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弟弟吗?”张红桥娇声问道。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秀的少年。
眉如画,眼若星,娉娉袅袅兮,宛若谪仙临凡!
噗呲一声。
朱鸿才把口中的清茶,都吐出来了。
他想起了他第一次见爷爷,让爷爷叫大哥的场景。
当时就,惹火了他迂腐老爹。
被老爹朱通摁在地上一顿揍,还被关在锦衣卫天牢数天。
朱鸿才连忙摆手,脸色也凝重起来,劝说道:“红桥仙子。”
“他是一个禁忌,不可以被提起,不可以寻找,会死人的!”
“他若不想见你,哪怕你寻遍天涯海角,也不可能找到他。”
他爷爷,十分反感没事去找他,有事也希望不要麻烦他!
他也不忍心,红桥仙子,为此香消玉损!
张红桥撅着可爱的嘴巴闷闷不乐。
“可是……”
朱鸿才眉头紧皱,叹了口气:“我送你一首诗,当你参悟透这首诗,就明白他为什么拒绝你,为什么你找不到他了。”
“什么诗?”张红桥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
身为望仙楼的花魁,她不仅琴艺超绝,诗词更是冠绝天下。
她弹唱的曲谣,都是她自己作词、作曲。
若非女儿身,她自信可以高中状元!
她不认为有什么诗,可以难倒她!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朱鸿才轻声吟唱道。
这是他爷爷送给给刘香芹的诗。
刘香芹当时还被关在锦衣卫天牢里。
听到此诗嚎啕大哭。
要知道,刘香芹年近六十,被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严加审问,而面不改色。
然而。
刘香芹在从天牢中出来后,却也离开应天府,来到兴化府。
不久后,却自杀了!
朱鸿才心理有疑惑,更多的却是惋惜!
朱鸿才瞥了一眼,玉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的张红桥,把手中的清茶喝完后,便离开了仙女阁。
……
望仙楼顶层,望月台。
月明星稀,屋檐下的雪都凝结成冰柱了。
朱鸿才孤身一人,坐在刺骨的寒风中。
朱高炽粉嫩的右手端着《高等数学》,左手拎着酒坐到了朱鸿才身边。
“我看到诸国使者,连滚带爬离开了望仙楼,你是怎么做到的?”朱高炽问道。
“尤其是倭国使者,肚子中肠子都漏出来了。”
“嘘嘘……好冷,咱们去里面说吧。”朱高炽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朱鸿才摇头,沉默不语。
天冷,但是他的心更冷!
同样的资源,他爷爷能让诸国使者下跪,而他却被摁在地上摩擦。
而且。
兴化府街道上的百姓,还在跪着呢!
有些人已经冻僵了,有些人已经昏迷了!
而他……可是名义上的兴化府知府!
朱鸿才看向了兴化府府衙。
这一刻朱鸿才的眼神,异常的深邃,如同黑洞!
朱高炽看着灯火通明的府衙赞叹道。
“也不知道你爹是真呆,还是大智若愚,竟然哭了一夜,还被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看了一夜,守护了一夜!”
“不过你老爹,真的是……?”朱鸿才问道。
朱通喝了一杯酒,瞥了一眼朱高炽。
“慎言之!”朱通淡淡地说道。
朱高炽赶紧闭上了嘴巴。
有些人真不能提!
真的会死人的!
朱高炽看着手中的《高等数学》,脸上彻底失去了笑容。
当时,还不如选择红色药丸,让他一死百了。
现在……每一天都是煎熬。
自从离开天云观,他是经常在梦中惊醒!
彻夜难眠!
他想过自杀,又下不了手!
朱鸿才瞥了一眼脸色煞白的朱高炽,问道:“你个小屁孩,哪来那么多歪主意!”
“人家朱允炆一个小不点,成天被你换着花样玩,真是人小鬼大!”
“这次,你又来找我干嘛?”
“我可是大人,不会和你一起欺负小屁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