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盗英灵?”姜阎脸色微微变化,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是的。我想,你很疑惑它名字的由来。”贝娜说道:
“这是一段悲哀的历史,也是一段疯狂,让人难以遗忘的事迹。
二十多年前,还是那个海盗盛行的时代,诞生了一批批海盗势力,或大或小。
他们抢夺,打劫来回经过海域的商船,遇到顽抗者,后者就沦为刀枪之下。
老人、妇人、孩童是每一次争夺中的抛弃者,把海域渲染成红色。
后来,也就是十七年前,在两国联合治理下,海盗们迎来了没落。
在最后的决斗当中,他们的首领亦或者头儿不甘心真正死去,发誓成灵,继续让世人记住他们曾经的存在,记住他们带来的痛苦。
没了躯体,他们成为灵体后变得更加的麻烦,虽然数量上是减少了,但现在的商船再遇上它们,同样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所以,后来人们就把它们称作‘亡盗英灵’?”姜阎觉得这称呼似乎有问题。
“不,它们是‘亡盗’。”
果然……姜阎顿了顿,又问:
“那‘英灵’呢?”
“指的是一个人。”说这话时,贝娜的声音小了下来,神情似乎有些低落,又好像夹杂着一丝敬佩。
“谁?”
空气安静片刻,贝娜酝酿了好一会,嘴唇微动,淡淡说道:
“我的父亲……贝伦。”
贝伦?
姜阎眼瞳微微收缩,神情一滞。虽然做足了一定程度上的准备,但还是被深深震撼了一下。
微吸了口气,逐渐稳定下来,他说道:
“你父亲……很伟大。”
从名称就可以听出,对方应该是做了件大事。
只是,贝娜却摇摇头,如果细看的话,眼角似乎有着晶莹泛出:
“我觉得,他很蠢,蠢到让我差点记不住他的脸。
他觉得,既然海盗们抛弃肉身化为灵体,那最好镇压它们的方式就是有人同样化为灵体,这样才能历经岁月磨损。
可为什么呢?明明比他强大的人有很多,为什么是他呢?
明明自己那么弱,却为什么还要率先成为灵体?
难道,他不知道家里还有一岁大的孩子,不知道那个孩子和她的母亲在日夜等着他回归吗?
他很蠢,真的很蠢,很蠢……呜呜……”
贝娜突然向前,把自己的脸颊埋没在姜阎的胸前,姜阎愣了一下,最后也没躲开,而是安静地站原地。
不过,等贝娜情绪有些稳定后,他说道:
“你父亲,是给世人一个榜样,后面,才会有一批勇于走出的人。”
……
两天后,姜阎接到了张清的电话,让他赶往华尔街之外的海岸,那里,早就停好了商船。
得知消息的姜阎在床边叫醒卢森,然后和关小雅会合,三人一同前往。
不过当抵达海岸旁时,却发现克波尔、老约翰和贝娜以及三位执行者都在,他们早早就在这里等待了。
“原来你在这啊,我说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关小雅在看到同居的贝娜时,兴奋道。
贝娜对她点了点头:
“你睡得真香。”
“……”关小雅。
姜阎在克波尔面前停下,克波尔对他道:
“带好东西了就上船吧,张清等你很久了。”
“好的。”姜阎点点头,朝着前方的商船走去。
“姜阎。”
只是在上阶梯时,贝娜对他喊了一声。
他回过头,看向贝娜:
“怎么了?”
贝娜抿了抿嘴,有些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居然有勇气喊出,但现在如果不说点什么,会显得很尴尬。
所以,她例外的双脚微微弯曲,蹲下,然后把左手抚住前胸,右手伸出,掌心向上,脸色些许红晕,对着姜阎道:
“愿你平安归来……”
见到这一幕,旁人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贝娜会这么认真,居然动用了维利国的祈祷礼仪。
要知道,几十年前,这种姿势很少对东土国以及其他国人实施,除非赢得维利国人的尊敬。
如今几十年过后,虽然风俗变换了许多,但仍是比较少见。
在分别时,它能够很好地表达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期盼,是一个很正式的礼仪。
而应付这套礼仪的方式,就是被赋予期盼的人进行两步,第一步是离开前轻轻拿起祈祷者的拇指,把它轻压在手掌中心。
第二步是回来时,把其余的四个手指也按压到手掌中心。
经过两次,当所有手指都被按压后,祈祷着的手就会形成拳头形状,代表着已经抓住,代表着期盼已经成功。
在维利国,很多妇女在面对自己丈夫出差时都会作出这一套礼仪。
“我羡慕了……”卢森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为什么不是对我?”
关小雅的反应和他相同,但不是同一个对象,因为接下来她看到了一个画面:
在贝娜作出这一套姿势后,姜阎也懂得回应。
他走过来,站在贝娜身前,轻轻压下贝娜伸出右手上的拇指,压到手掌心,然后看着贝娜的脸,认真道:
“谢谢。”
关小雅嘟起嘴巴,心里和卢森一样,有些嫉妒道:
“可恶,为什么不是我?”
“哈哈,年轻真好。”老约翰打破平静,过来轻拍了拍姜阎的肩膀,“走吧。”
“嗯。”姜阎转身,上了商货船。
卢森和关小雅以及其他人简单告了个别,也紧跟其后。
再之后,就是老约翰派出的三位执行者,他们也一同上船。
不过在经过老约翰旁边时,老约翰对他们提醒道:
“记住我之前说的话。”
“我们会的。”其中一人给予了回应,而后就彻底上了商船。
船甲板上,张清早就等候已久,发现姜阎率先上船后就迎了上来:
“你好,姜阎先生。”
“您好。”
张清看向其他人:
“我们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休息室,还有早餐,如果你们没吃的话。”
“可以么?谢谢。”关小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早上没来得及吃,正好饿了。
在张清点头后,她和卢森跟着一位仆人走进了船舱,同样的还有两位执行者。
有一位没有离开,站在姜阎身后。
这时候,张清又对姜阎道:
“姜阎先生,你是吃过了么?”
“是。”
“那好,那如果可以的话,船长想见见你,他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