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子阳掌握着郑国都城新郑一带的六万兵力,也就是有六个军帅,其中四个军帅是驷氏族人,两个军帅不是驷氏族人。
乐良撺掇到:“驷旅帅是相邦从弟,只要驷旅帅请族人帮忙举荐,举荐的人多了相邦自然不好推诿,到时那两个异姓军帅中一个人的位子必是驷旅帅的。”
“对啊,乐旅帅这主意好,若我当真做了军帅必不会亏待了你。”驷豹激动的说到。
次日,驷豹四处拜访叔伯兄弟,又是送礼又是许诺的,获得了许多驷氏族人的支持。
正好此时有位驷氏族老过寿,驷氏族人齐聚一堂。席间,驷豹对一名叔父驷悛使了一个眼色,驷悛会意的对驷子阳说到:“子阳啊,晋国赵氏对我郑国虎视眈眈,你可要警惕些啊。”
“叔父说的是,侄儿省的。”驷子阳恭敬的说到。
“子阳啊,有句话我必须得说,非我族人其中必异,若到了危急时刻只有血脉宗亲方才靠得住。”驷悛又说到。
“叔父的意思是?”驷子阳不明白驷悛为何突然这么说。
驷悛说到:“子阳啊,我的意思是,军帅乃一军之长,掌握着一军的命脉,这军帅还是得驷氏族人充当才好。”
“对啊,还要我驷氏族人才靠得住。”
“没错,军帅必须由驷氏族人充当才行。”
驷豹拉拢的驷氏族人纷纷附和到,驷子阳为难的说到:“宿元与安和任军帅以来并无过错,若轻易撤下他们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吧。”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子阳撤掉他们的军帅之职他们就不满,那真到了危急时刻他们如何能忠心于你?”驷悛说到。
“相邦乃大元帅,若相邦连人事调动都无法做主,那还如何服众?”一名驷氏族人说到。
驷子阳算是明白了,今日这些驷氏族人是非得要将军中两名外姓军帅换成驷氏族人不可。驷子阳能掌新郑六军,能为郑国相邦并不是靠他个人的力量,而是靠宗族的力量,所以他有时也不得不对宗族大多数人支持的意见妥协。
“这一时之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要不等到有合适的人选后再换也不迟。”驷子阳想拖延一段时间去安抚宿元与安和。
“怎么会没有合适的人选呢?我驷氏族人中有帅才之人比比皆是。”驷悛开口说到。
这时一名驷氏族人说到:“依我看驷询和驷豹便可为军帅。”
驷询不是别人,正是驷悛的儿子,此时驷子阳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驷悛在驷氏一族中颇有威望,驷子阳也要敬他三分。
驷子阳眯着眼想到:如今郑国任然动荡不安,驷氏一族不能在此时内乱,我姑且遂了你们的意,待到他日再和你们算账。
“驷询和驷豹倒也行,就如此办吧。”驷子阳拍板说到。
“子阳英明。”
“相邦英明。”
宿元与安和很快便被降为了旅帅,乐良则提着酒去了宿元府中。宿元对于此时喝酒兴致不高,不过出于礼貌没有拒绝。
乐良见宿元一直闷闷不乐的喝着酒便暗自高兴,喝闷酒很容易醉,很快宿元便喝的醉醺醺的了。
乐良见状故意抱怨到:“唉!看来以后我们这些外人做到旅帅便顶天了,再也不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了。”
“可不是嘛,我军帅做的好好的,说降就降,真是气煞我也。”宿元怒气冲冲的说到。
“是啊,我也为宿军帅感到不值,宿军帅这些年功勋卓著,怎么能说降就降呢。”乐良义愤填膺的说到。
“哼!驷子阳任人唯亲,必乱军心。”宿元打了个酒嗝说到。
乐良成功离间了宿元后又去离间安和以及另外三名非驷氏族人旅帅。
这日,乐良将宿元、安和、左琮、季连和盖璋五名旅帅一并请到府中饮酒。六人正在喝酒聊天的时候郑骀突然出现在了屋中,将宿元等五人吓了一跳。
“参见君上。”众人稽首行礼喊到。
“诸位将军今日好兴致。”郑骀还礼后亲和的说到。
宿元等人只能笑笑不说话,随后郑骀坐到了主位上,然后微笑着说到:“诸位将军乃郑国的股肱之臣,寡人早就想与诸位将军开怀畅饮,今日冒昧借乐将军府邸请诸位前来,还望诸位将军恕罪。”
宿元等人赶紧恭敬的说到:“臣不敢。”
“诸位将军不要拘束,满饮。”郑骀端起酒杯说到。
宿元等人赶紧端起酒杯陪郑骀干了一杯。
“这样喝没意思,寡人教你们一个小游戏。”郑骀说到。
宿元等人满脸好奇的看着郑骀,郑骀继续说到:“这个游戏叫做划拳,也就是两人同时伸出手指并各说一个数,谁说的数目跟双方所伸手指的总数相符,谁就算赢,输的人喝酒。”
郑骀怕宿元等人还不明白,便用自己的双手示范了几遍,众人一下便明白怎么玩的了。
郑骀见众人明白玩法后又说到:“划拳还有术语,要喊术语才有意思,一要喊一心敬,二要喊哥俩好,三要喊三桃园,四要喊四季财,五要喊五魁首,六要喊六六顺,七要喊七个巧,八要喊八匹马,九要喊九连环,十要喊满堂红。”
“宿将军,你先和我试试。”郑骀对宿元说到。
“臣不敢。”宿元拱手说到。
“寡人让你来你就来。”郑骀皱眉说到。
宿元对划拳很好奇,便鼓起勇气陪郑骀玩了起来。起初宿元还不太熟悉,但任然各有输赢,宿元越玩越高兴,完全着了迷,其他人也看的跃跃欲试。
“诸位都一起玩吧。”郑骀对众人说到。
这下其他人都两两划起了拳,最后单出一个盖璋,盖璋见左琮连输了几把给安和,便对左琮说到:“左琮你行不行啊,让我来试试。”
盖璋不待左琮说话便挤到了左琮和安和中间,与安和划起了拳。
“哥俩好啊!”
“六六六啊!”
“君上你输了,喝。”
“好,喝。”
“五魁首啊!”
“八匹马啊!”
“唉!我怎么又输了,再来。”
很快这场酒宴的气氛便达到了**,屋内充斥着划拳喝酒的声音,直到屋内的酒喝完了众人才停了下来。
郑骀这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说到:“诸位将军,寡人,寡人知道你们都有才能,寡人就问你们一句,你们,你们愿不愿意襄助寡人?”
宿元本就对驷子阳很不满了,再加上郑骀今日表现的非常随和、豪爽,宿元便向郑骀稽首说到:“臣愿效忠君上。”
“臣也愿效忠君上。”安和紧随宿元而后跪下说到。
左琮、季连和盖璋也纷纷跪下表示愿意效忠郑骀,郑骀欣喜的说到:“好,好,好,诸位将军快快请起,我们接着喝喝。舅父再取酒来。”
乐良让下人又送了许多酒进来,众人又接着划拳喝酒,直到全都醉倒在地。
第二天天亮后,郑骀醒来后发现其他人都醒了,正并列跪坐在他面前。
“诸位将军都醒啦?你们这是做何?”郑骀看着众人说到。
宿元开口说到:“君上,您要我们怎么做尽管吩咐,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宿元等人知道郑骀必然是要对驷子阳下手,于是慷慨激昂的说到。
郑骀笑着说到:“赴汤蹈火倒不至于,我有一个计划,只要依计行事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哦?是何计划?”宿元好奇的问到。
郑骀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于是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宿元等人首先是对于郑骀如此信任他们而感动不已,其次对郑骀的计划叹服不已,纷纷更是下定决心要跟着郑骀一条道走到黑。
乐良带着大量钱财离开了新郑,没过几天新郑周边盗匪横行的消息便传到了新郑。
郑王宫朝政殿内,郑国高层文武百官齐聚。
郑骀对驷子阳说到:“相邦,寡人听说新郑附近盗匪横行,有这回事吗?”
驷子阳答到:“禀君上,确有此事。”
“相邦可愿领兵剿匪?”郑骀向驷子阳问到。
“唯。”驷子阳知道新郑周边刚刚出现的盗匪都是小股势力,不足为惧,便欣然领命。
驷子阳觉得这次剿匪没多大难度,自然是要将立功的机会给驷氏族人,于是将驷氏族人率领的军队分派到了各处剿匪。
驷子阳分派出去了三万兵力,此时新郑还有三万兵力,而这三万兵力中有一万两千兵力分属乐良、宿元、安和、季连、左琮和盖璋。
驷子阳将剿匪军队派出后郑骀便在宫内埋伏了许多武士,然后派人去请驷子阳入宫觐见。驷子阳不疑有他,进宫后便被郑骀埋伏的武士当场诛杀。
驷子阳一死,郑骀立刻命乐良、宿元、安和等六人起兵诛杀驷氏族人,驷氏族人措手不及又群龙无首,再加上乐良等人对非驷氏族人将领的招降,很快新郑内的驷氏族人便被一网打尽,新郑的三万兵力也尽归郑骀。
随后郑骀又派出两万军队将驷子阳派去剿匪的军队各个击破,最终郑骀将原来驷子阳手中的兵力全部接管,总共还有五万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