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祝贺,贵司杨丹丹女士被我夫看上,并被多次临幸,作为正房,我特向贵司提亲,纳其为妾。
窝草,这不就是抓小三吗?写的这么含蓄干嘛。”方轶放下望远镜,转过脸来,一脸惊讶的看向李书明道。
“拉横幅的人有修养,存心羞臊对方,那家单位也是个要脸的事业单位。这么搞一下,总比扯着嗓子跟泼妇似的去办公楼里闹事强。不管里面的人还是外面的人,都能看到,影响力大。”李书明一脸的贼笑,说道。
“他们站在哪拉横幅就没人管?”方轶问道。
“管?怎么管?人家既没闹事,又没摆摊占道,标语内容也不违法,连被点名的那位都不说什么,别人谁管啊。
都有一个礼拜了,据说对面办公楼里曾出来人找拉横幅的那几位民工交涉,但是拿了人家的钱就得给人家办事,那几位民工大哥说了要拉满一個星期,否则东家不给结尾款。
怎么样,那几位民工大哥讲诚信吧!”李书明嘿嘿笑道。
“高,这招真够高的。”方轶一脸敬佩道。
“中午我请你吃大餐。”李书明微笑道。
“吃什么大餐啊,在你店里弄两菜,咱们喝两杯多自在,甭往外跑。”方轶不想李书明破费,急忙道。
“没关系,不是我买单。我有个朋友,也是辉煌的老客户,前两天我见他愁眉不展的,一问才知道,被人家给告了。
后来我们就聊到了你,这不是正好今天你过来,他想跟你咨询下。我先声明哈,没有咨询费。这案子能不能接,你自己跟他谈哈。”李书明道。
“嗯,没问题。谢啦!”方轶知道这是李书明在给他介绍案子,心中很感激。
中午时,方轶跟着李书明走进了市里一家很有名的私房菜馆的包间。
包间内坐着一位长着大驴脸,秃头,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李书明二人进门时,他正在皱着眉头吸烟。
“孟总,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方律师,方律师可是法大的法学博士,原来在大学教授法律,现在出来做律师了。”李书明介绍道。
“方律师您好,快请坐。您现在那家律所。”孟总见二人进门,立刻起身,主动热情的与方轶握手道。
“方律师家在县里面,所以为了照顾家人,他现在下面县里的律所执业。之前那个‘刀下留人’的案子你知道吧,保了人家一命,就是他代理的。
前不久中院判的合同诈骗罪的案子,上诉到省高院后,改判无罪,也是他代理的。
民事案子就更多了,之前欧洲花园二区被执行的案子,他代理购房人,直接把银行的强制执行给干掉了,间接的解救了几百位业主。银行眼看着楼盘放在哪,却强制执行不了……”李书明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嘴方轶的律所,而后大篇幅的介绍他的战绩,听得孟总频频点头。
有这么好的战绩,在那家律所还不是一样,客户顾的是律师,又不是律所,只要律师真有本事,律所大小可以忽略不计。
“咱们先点菜,边吃边聊。”孟总说完,招呼服务生点菜。
不一会儿酒菜摆上,包间内只剩下三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孟总打开了话匣子。
“方律师,我跟您咨询个事。哎,这几年我一直不太顺,之前我跟李总说过,去年的时候,我一个兄弟,他的公司资金有些紧张,想跟一家金融机构贷款,那家公司觉得他的资质不太够,让他找人担保,他就找到了我。
当时他公司刚刚接了一个大订单,急需资金周转,我也觉得这单做下来他能赚不少,就答应了,给他做了担保人。
可谁知道今年年初的时候向他订货的那家公司倒闭了,货款结不回来,他整天忙着追债。
金融机构的贷款眼看到期了,现在我朋友的公司也是勉强维持,哪有钱还债呀,人家肯定会来找我要钱,咱明白,咱是担保人,债务人还不上钱,担保人就得还钱。
欠债还钱的道理咱都明白。但问题是我要是替他还了钱,我的资金链就断了,我的公司也得倒。
我那朋友已经进行了破产债权申报,应该能拿回来一部分货款,虽然不能全覆盖,但是也能偿还一大部分。”孟总道。
“一共欠了多少贷款?”方轶问道。
“一共有八百多万,贷款总额是一千万,之前还了一部分。”孟总道:“这是当初我朋友贷款时,我签署的担保合同。”说着,孟总将一份合同递给了方轶。
方轶看过一遍担保合同:“嗯,这保证合同约定的是人保,不是物保,合法性上没有问题,您现在的诉求是什么?说句大白话,您想达到什么样的结果?”
“莪就是想让您给看看,能不能拖延下时间,等到我朋友分到客户的破产财产后,我看看情况,然后再承担担保责任。”孟总道。
“担保合同上约定的是连带责任担保,不是一般担保。如果是一般担保,那么要等债务人无力偿还贷款后,才轮到保证人清偿债务。
说的直白点,在一般担保的情况下,债权人即便追债也得先追您朋友,您朋友确实无财产可供执行后,才轮到您。有个先后顺序问题。
但是连带责任则不涉及这个问题,债权人可以同时对您和您朋友主张债权,谁有钱,债权人就会执行谁。
至于您说的拖延时间问题,从现在来看只能在程序上延长时间,也就是一审判决后,您上诉打二审,纯粹的利用法律规定的一审二审的诉讼程序拖延时间。但是最终法院是要出判决的,具体能拖延多久不好说。
一般来说,企业破产清算的时间比较长,越是老厂子债务越多,破产清算的周期越长。如果纯走程序来拖延时间,恐怕无法达到您的要求。”方轶道。
他明白,孟总实际上就是不想当冤大头,可事实上他确实给人家提供了担保,事情已经做下了,想不被牵扯是不可能的。
“那是不是说,我这案子就没法弄了?我必须得还钱?”孟总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