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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侠,以武破禁!(贰)

血溅五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直至同桌的喽啰惶恐大叫时,戏台上的靡靡之音仍在继续。

“啊!啊!啊啊啊啊啊!——”

喽啰尖叫着跳起,二胡与铜铙声停了,厅堂里的人这才发现,角落里的那张桌子上,人头滚落,血喷的满地都是。

满堂酒客炸开了锅,有人叫喊,有人逃躲,更多的人唰的亮出了兵刃,明人好勇斗狠,兀见血光拔剑自卫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但动作最快的,要数与方三当家同桌的两个喽啰。

一人拔出了刀,另一人竟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火枪。

可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做更多的动作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握刀的手与半个天灵盖一齐飞起,火枪与胸骨一同被剖为两半,那股力量过于巨大,天灵盖噗的嵌进了天花板里,气胸而断的上半身啪的砸断窗框,拍在街对面的墙上,缓缓滑下,血肉模糊。

满堂酒客齐退三步,噤若寒蝉。

徐知行看向桌上还活着的最后一人,他已拔出一把匕首,但四目相对,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当啷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一桌四个人,其实,只需要一刀。

徐知行留下他,只是因为马丁说过,他就是抓走他朋友的其中一人。

虎齿陌刀再次扬起……

“饶命——啪——啊!——”

刀背似乎只是轻飘飘的拍在他肩膀上,却是啪的一声,凳子顿时粉碎,屁股重重的顿在地上,他似乎听到了臀骨折断的声音,剧痛钻心!

“你,可认识我?”

那人咬着牙,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

“小人不认识!小人不认识!”

“那他呢?”徐知行指向身旁几乎吓傻掉的马丁。

“他我认识!昨日奉方三爷的命,前去油街抓他回来!”

“可你没抓到人,反倒是把他同住的几个孩子抓走了。”

“是!是!”

“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方三爷把人送走了!我不知道!”

“那还有谁会知道?”

“四当家,罗四当家知道!方三爷把人送给他了!”

“罗四当家在哪里?”

“应该在安通巷的赌档,我不确定,他晚上一般都在赌档!”

徐知行看向窗外,街对面的屋檐下,卞英挑着面摊,朝他点了点头,手指向西侧的街道。

自始至终,卞英一直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两人并无交流,但他知道徐知行要做什么,知道徐知行需要什么,他指的方向,便是安通巷了。

徐知行挥过陌刀,将喽啰的双腿其膝而断,他对自己的刀法很有自信,他保证,养好以后长短一致,接着,抬脚将他踹得飞起,在他下落之际抓住他的双手,顺势这么一拧,咔嚓咔嚓!——

两条手如麻花般被反拧在身后。

舌头便不拔了,待会儿还需要他告诉别人,这里发生了什么。

徐知行捡起方三当家的头,以头蘸血,走到戏台上,在墙上写下一行字,然后又折返回来,自方三当家的怀里掏出浸血的钱袋,掂了掂,重量不轻,想来全是银元。

他牵着马丁,在满堂酒客的注视下走出妓院,又顿了顿,偏头道:

“都散了吧,巡捕房要来了。”

这才撑开伞,步入雨中。

他没有直接走向卞英所指的西侧街道,而是绕着妓院走了半圈,站定在背光的屋檐下。

这里看不到妓院里发生的事情。

乞儿如往常那般作揖磕头:“这位大爷,可怜可怜我吧。”

徐知行弯腰,轻轻把那钱袋子放进碗中,未取一文。

雨幕中,一人一童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细密的雨珠落在他的肩上,受沸腾热血的蒸发,顿时在滋滋声中化作大片白雾。

“你不该把那钱给他们。”马丁小声道。

“你想要?”

“他们保不住那些钱,你这样只会害了他们。”

小朋友倒还有些江湖阅历,但还不够。

“那是浸了方三当家血的钱袋,这个时候没人敢碰它,巡捕房的人一到,顺着钱袋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巡捕房……和剃刀帮是一伙的。”

“那就一块剁了。”

…………

安通巷幽静。

细密的雨珠落在青瓦上,滴答而下,颇有几分神州南国的韵味。

赌坊近来的生意不佳,想来是因为匪患的缘由,据说前几天,连福昌号都差点被劫了。

门房百无聊赖的倚在墙边,打着哈欠,心道生意再这么下去,每月的例钱又该少了,少了,便不会涨回来。

这年头哪儿都不好混啊,就是在神州吃不上饭,这才出了海,谁曾想到,兰登也一样……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唉,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忘不了先生教的这句诗。

我家三代军户,家里的男人不是种田就是远征海外,但是这么多年来,仗,是越打越多,田,是越种越小。

还是圣天神武皇帝的时候好,人人有饭吃,有书读。

就在这时,身后赌坊的门豁的打开了,一半开衣襟的女子哭喊着跌跌撞撞冲了出来。

“嘿!小贱人你还敢跑!?”

几个彪形大汉紧随其后,那弱女子怎能跑过他们,每走几步便被撵上摁倒,拳打脚踢。

“郑大官人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门房有些于心不忍,可租界活儿难找,家里还等着他汇钱,只得别过头去,当做没看见。

那女子不住哀嚎求饶,男人是越打越起劲,雏儿都是这样,多管教管教就听话了。

忽的,他眼前出现了两双脚。

他抬头,先是看到了一个小黑鬼,再往上,是油布伞下,一双正俯视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冰寒彻骨,却又蕴着极为压抑的怒火,就像是,庙里的阎罗。

…………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这位客官,您倒是下啊,再看下去,黄花菜都凉……轰!——”

赌坊的门轰然粉碎,一个敦实的身体砸在满是银元的赌桌上,他动了动手指头,抬头想要坐起,可脖颈刚一动,全身上下便是一阵噼啪声,他哇的吐出大片血块,仰头,便断了气。

筋骨寸折,五脏俱碎。

“你是何人!?”

赌坊内一武士看向门口肩扛大刀的青年。

“你便是罗四当家?”

“四当家不在,你……”

“那也无妨,我且问你,”徐知行朗声道,“大明律,私设赌坊,逼良为娼,该当何罪!?”

“你!……”

他没有机会说话了,因为下一刻,陌刀挥出,呼啸声伴着一阵热风将他拍到了墙上。

这是刀气。

他清楚听到了自己全身骨头粉碎的声音,接着喉头一甜,吐出大片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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