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那一滴血，除了卡俄日艾尔和蝙蝠侠。

尽管刚才沙赞和神奇女侠与把卡尔艾尔打的很狼狈，但是那都没有这滴血对众人来的震撼。

谁才会滴血？

人！

神会流血吗？

不会！

所以，此刻的卡尔艾尔在众人眼中，神环褪去，从一个无法战胜的神，变成了一个可以杀死的人。

正当卡尔艾尔想要说出自己的选择的时候，一个人动了。

众人只看到一个银色的身影陡然朝卡尔艾尔冲了过去，瞬间将他撞飞，然后那身影带着卡尔艾尔，直接朝着远处的冰山撞了过去。

“轰！”

原本状态就不稳定的冰山，此刻在这股强大的冲击下，彻底碎裂开来，也将两人埋在下面。

蝙蝠侠看清了那个银色的身影，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维克多......”他几乎是从喉咙里呻吟出来的，那种强烈的挫败感笼罩了他，无论如何蝙蝠侠也没想到，出手的人竟然会是钢骨。

论起理智和冷静，身为半机械人的钢骨还要在他之上，他本以为钢骨跟他想的一样，最终目的是和平地解决这件事，送走卡尔艾尔这个氪星之子。

实际上这也的确是钢骨最初的想法和目标。

但是他算漏了一点，那就是钢骨内心的人性。

亚特兰蒂斯的覆灭，可以说是他们死有余辜，钢骨并没有觉得卡尔艾尔做错，甚至还暗中叫好。

但是神奇女侠和沙赞的重伤，以及上百名亚马逊战士的惨死，却深深地触动了钢骨内心脆弱的人性一面。

作为将卡尔艾尔释放出来的他，自然而然地将这一切的后果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也是他为什么宁肯让神奇女侠和亚马逊战士独自去对付卡尔艾尔，也要先把沙赞从冰山下面拯救出来的原因。

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因为卡尔艾尔的缘故身死。

一旦那样，他，钢骨，维克多斯通，就是间接地凶手！

但是当他看到沙赞的惨状、神奇女侠的毁容后，内心的愧疚就已经溢满出来，尤其是通过卫星看到月球上那一面“招魂幡”的时候，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愧疚和后悔，这几乎让他的系统瘫痪崩溃。

如果不是蝙蝠侠来得及时，恐怕钢骨会称为第一个被自己的系统杀死的机械，那种人性和机械性产生剧烈矛盾冲突的过载，会烧毁他的CPU。

而当他发现，那个无法战胜的神，因为氪石的缘故变成了人。

这一刻，人性和机械性在他体内达成了统一。

那就是，杀死卡尔艾尔！

这时，看到钢骨出手，其他原本就跃跃欲试的超级英雄们，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朝着冰山处跑去，他们不知道钢骨为什么突然出手，但是他们知道，现在即便是他们，也有机会杀死这个被称为“超人”的存在。

如果是这样，那么杀死他的必须是自己！

所有人都是抱着这样一个目标，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唯有哈尔留在原地，他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蝙蝠侠，突然问道：“所以，他其实才是受害者对吗？”

蝙蝠侠瞥了他一眼，缓缓举起自己的枪，将弹夹退了出来，看了一眼，待看到弹夹中那道绿色的光芒之后，他又将弹夹推了回去。

“现在纠结于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蝙蝠侠沉声说道。

哈尔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不，这有意义，而且很重要！”

蝙蝠侠砖头看向他，目光显得很沉重：“他是受害者，又能怎样？你能阻止他不被侵害吗？你不能！”

“可是......”哈尔还想反驳，但却被蝙蝠侠冷冷地打断了。

“他现在又成了加害者，你能阻止他加害别人吗？你还是不能！”

“所以你告诉我，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哈尔低下头不再说话。

蝙蝠侠最后说道：“你没有力量，就连蚂蚁都不是！”

“如果我有力量，我就能阻止超人被侵害，也能阻止他加害别人！”哈尔抬起头看向蝙蝠侠，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询问，“是这样吗？”

蝙蝠侠点了点头，沉声道：“是的！”

听到这个回答，哈尔眼中疑惑尽散，一种名为希望的光芒充斥其中。

“不过很可惜，你没有！”蝙蝠侠的一句话，将那种光芒彻底碾碎！

哈尔抬起头，还想再反驳，但是周围哪里还有蝙蝠侠的身影，他环顾四周，雪白的冰原上，依旧没能发现那漆黑的身影。

“力量！力量！”哈尔看着远处的冰山，口中喃喃自语，突然，一个紫色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同时，空军少将麦德林的话又重现在他耳旁。

“一个发光的戒指从他手上脱落，射入太空！”

不知怎么的，哈尔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个紫色皮肤的外星人，那个发光的戒指，将是他寻求的答案。

直觉告诉他，那是力量，那也是希望。

哈尔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冰山，然后转身朝着那架飞行器走去，他要去寻找自己的力量和希望，他要贯彻内心的正义，他要让蝙蝠侠知道。

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蝙蝠侠看着飞向远方的飞行器，没有任何表情，重新将目光收了回来，注视着远处的冰山，正如他之前告诉钢骨的，他将完成对卡尔艾尔的最后一击。

靠的正是他枪里的那颗氪石制作的子弹。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将在卡尔艾尔做出选择之后，近距离开枪，这一枪将会从他的右眼射入，贯穿他的大脑，最后从左后脑射出。

这也是他之所以会把氪石拿出来的原因，就是要在尽可能近的距离，让氪石的辐射照射卡尔艾尔，从而削弱他的能力，帮助自己完成这一枪。

但是，千算万算没算到钢骨会出手。

如今两人被埋在冰山之下，他这一枪又该怎样射出去，又该怎样击中对方？

这一瞬间，蝙蝠侠痛苦的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那口气中，充满了各种情绪。

不甘、懊悔、愤怒、无奈......

还有，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