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看着围上来的黑影们，不由得气势一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身后的克拉克顶住了肩膀。粜

“克拉克，我数三声，你就跑！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一定能跑得出去，去韦恩庄园找阿尔弗雷德，把这里的情况全都告诉他，听到了吗？克拉克！”

布鲁斯低声说道，结果身后的克拉克却根本没有任何回应，这让他不由得恼怒起来，这种生死关头，自己这个伙伴怎么还无动于衷呢。

他刚想回头看，却发现面前的波多法尔科内脸色骤然一变，眉头紧皱的盯着自己看。

不，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身后。

布鲁斯勐然转过头去，只见他身后除了克拉克并没有其他人，在一抬头，布鲁斯变得一脸的痴呆。

只见克拉克还是那个克拉克，肮脏的衣服，凌乱的胡茬，一绺绺的头发，以及......

散发着浓烈赤色光芒的双眼。粜

那双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童孔眼球之类的器官，唯有浓烈的赤红色在往外逸散，以至于克拉克双眼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扭曲。

而距离他最近的布鲁斯，更是感到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脸上一阵发烫。

“克拉克，你......”

“既然你们都不是好人，那么死了也不会有人心疼吧。”克拉克的语气平澹如常。

下一刻，布鲁斯本能地趴倒在地面上。

同一时间啊，克拉克眼中的炙热射线，陡然倾射而出，朝着那无穷的黑暗射了出去。

那炙热的射线离克拉克越远，铺展得也就越开，速度也就越快。粜

没有爆炸！

没有燃烧！

甚至没有惨叫！

所有被炙热射线扫中的人，在第一时间化作飞灰，连带他身上的所有事物，乃至身旁的事物。

炙热射线像扫描仪一样，将克拉克面前一百二十度的区域，所有的人和物全都化成了飞灰，整个地下为之一清。

布鲁斯趴在地上，眼瞅着波多法尔科内灰飞烟灭，以至于他脸上的震惊还残存在布鲁斯的脑海之中。

炙热射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布鲁斯却一直趴在地上没有起身，直到克拉克揪着他的衣服将他从地面上拽起来，布鲁斯仍旧神情恍忽。粜

克拉克没有理会他，而是细心地感受着自己的情绪，刚才突然涌起的那种暴虐已然随着生命的消逝而消失，一种名为痛快的情绪不由自主涌现出来。

这，就是对抗暴虐最好的方法。

如果说阳光像是大坝，可以将他内心的暴虐拦截在心灵的深处。

而杀戮，则是将大坝炸开，让洪水溢散出去，从而达到某种减压。

“克拉克，你......”许久之后，布鲁斯终于回过神来，他略带犹豫地看着克拉克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不过是个离家出走的外星人而已，普普通通的。”克拉克眯着眼懒洋洋地说道。

布鲁斯眼角抽了一下：“你这句话不论哪个短语都算不得普通吧！”粜

克拉克不在理他，这让布鲁斯很受伤，然后他便开始思考刚才那群人的来历。

法尔科内是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在其他地方或许很普通，但是放在哥谭，就很不普通了，因为有一个叫卡迈恩法尔科内的人，将这个家族的名头狠狠地钉在哥谭黑帮的榜单上，位列前茅。

同时，自己之所以会选择成为一名流浪汉，去接触和融入社会最底层，去接触和了解犯罪，也是因为与卡迈恩法尔科内的一番对话。

“我可以当着法官和警察的面，眼都不眨一枪崩了你的脑袋，这些权力你用钱买不到，那是恐惧的力量！”

“我不怕你！”

“因为你觉得自己了无牵挂，但你没想明白，你没想到你在检察院工作的女性朋友，也没想到你那个老管家！”

布鲁斯在记得卡迈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比画了一个开枪的动作，当时自己的心跟着颤抖了一下，正如卡迈恩所说，他有太多的牵挂。粜

“这个世界你永远不懂，永远害怕，害怕你不了解的东西！”

“你从没体验过绝望！”

也正是这句话，让布鲁斯脱下了昂贵的大衣，跟流浪汉换了一件符合流浪汉身份的衣服，从而准备去了解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而如今，卡迈恩竟然准备让他永远不能出现在阳光之下，这又怎能让布鲁斯感到无奈和无力。

“或许，我如果拥有克拉克的能力，我的父母就不会死，哥谭市或许就能变得更好？”

“不，以杀止杀是不对的，这样我跟那些黑帮又有什么区别，他们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可是，哥谭的律法很完善，然而罪犯依旧逍遥法外，法律又有什么用呢？”粜

“不不不，法律代表了公正、无私、正义，法律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执行之人！”

“如无人执行，那么我，就必须成为那个人！”

布鲁斯看向头顶上漆黑的地面，即便身处哥谭的地下，却依旧有一缕缕阳光从缝隙中洒落下来，形成一道道光柱。

“等着吧哥谭，等我回来！”

布鲁斯在前面走着，克拉克跟在后面，脱了阳光照射的环境让克拉克很不喜欢，好在两人很快就从地下走了出来，来到属于阳光下的哥谭市。

看着车水马龙的长街，克拉克提不起丝毫兴趣，不过被阳光照射还是让他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眯起眼睛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老虎，然后他就笑了起来。粜

“老虎的眼睛里可不会发射致命的光线。”

克拉克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却假装问道：“你在说什么？”

布鲁斯摇了摇头：“我在说，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给剖开，好好看一看你的身体构造，什么样的器官能够承受得了那么高的温度，又是什么样的系统能够进行这种级别的转换！”

“那到时候也让我看看。”克拉克随口说道，“我对自己也挺感兴趣的！”

“到时候还得你配合才行！”

“那你得先找到氪石才行。”

“氪石是什么？”粜

“一种石头。”

“呃，我知道！”

“那你还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