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日,国武监正式开张。
那天来了很多人。
报名的学生,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青年俊才,惶惶不下千人左右。
国武监的老师,百人左右,五花八门。
大内高手。
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武夫高手。
各种旁门左道的江湖术士。
这其中最出名的两位,莫过于道宗无缘道长,以及佛门的有缘禅师。
道宗无缘道长原出自茅山道派,现在是道宗四大天师之一。
有缘禅师原是清凉寺主持方丈,现在是佛门四大法王之一。
“大正王朝”自创立的那天起,佛道两教,便是明争暗斗不断。
十七年前,佛道之争更是达到了空前惨烈的极点。
而佛门因受“巫蛊事件”牵连,始终处于下风,眼看着整个佛门都要被逐出大正王朝。
便在这生死存亡之机,忽有一不知名和尚,提出一言,“森罗万象,不过生灭”。
以此为口号,将佛教十四个宗派集结成一个超级大联盟,力挽狂澜,于佛道之争中不仅拯救了佛门覆灭危机,更是绝地翻盘,不过半年时间就将道门压得喘不过气来。
道门一看,卧槽,秃驴抱团,不讲武德!
于是依样画葫芦,也来了个大集结。
各方道派整合成一个联盟,打出“百川争流,终归大海”的口号,誓要和佛门一决胜负。
这胜负一决就是十七年之久,却还是一半、一半。
这十七年来,道宗里虽是高手辈出,佛门也不差。
今天道宗出来一个能呼风唤雨的,明天佛门就冒出一个能遮天蔽日的。
今天道宗出来一个能点石成金的,明天佛门就冒出一个能金中生莲的。
……
反正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再怎么斗,也是个平分秋色,旗鼓相当。
此番佛门、道宗都派高手入驻国武监,一来是给朝廷面子,二来也是想从那些青年俊才中挑出几个牛逼的,扩充自己实力,以便继续争斗。
国武监的分班采取的是“三舍法”。
“三舍法”是把国武监分为,上舍,内舍,外舍三等。
上舍为上等,有三个班。
内舍为中等,有六个班。
外舍为下等,有九个班。
在这三舍之上还有一个天字班,天字班学生一共有二十人,皆是惊才绝艳的之辈。
无缘道长和有缘禅师这两位这位牛逼,教的就是天字班。
至于其他老师,按自己的名气和实力划分,教授相对应等级班级。
名气大,本事大的老师教的上舍三个班的学生。
次一点的教内舍六个班。
最次的则是外舍九个班。
教学模式,是和蓝星上研究生找导师的方式雷同。
都是学生找老师,至于老师收不收该学生,那就看他的心情了。
至于学生如何被划分到相对于等级的班级,看个人履历和面相。
相面,是钦天监的拿手好戏。
作为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钦天监,其实是捞不到油水的衙门。
除非是皇亲国戚有了白事,让钦天监过来做一场法事,才能小小进账一点。
但也不敢多捞,毕竟是死人钱,捞太多损阴德。
钦天监的人实在缺钱了,就去京城天桥底下,摆摊算命。
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赚钱吗,不寒碜。
别说别人了,就是钦天监监主郭怀松,也三天两头往天桥跑。
穿一件破道袍,支一个摊子,上写“三文一卦,童叟无欺”,其实老头精着呢,三文只解半卦,要想听全了再给三文。
除了算卦解卦以外,郭怀松还包揽四柱八字,紫微斗数,相面称骨,铁板神数,风水堪舆等多项业务。
在这诸多业务方面,郭怀松的水平确实是一流,只不过太斤斤计较了一些。
天桥底下,常常能看见一个算命老头和顾客为了一文钱吵吵个半天,甚至大打出手的滑稽场面。
任谁都想不到,这个为了一文钱都能拼个你死我活的老大爷,竟然会是当代钦天监监主。
钦天监的其他人虽没有监主郭怀松的那点功力,但也没差到哪里去。
通过看他人面相,算出哪天嗝屁的本事虽然没有,不过是骡子是马,有多大的能耐,还是能瞧个大概的。
何旭飞这个大概就有些离谱了,这钦天监人的面前一坐,还不过一碗水的功夫那人就写下了批语——相貌寻常,平头百姓之姿,望之无多少前途,分入下舍5班。
相貌寻常,平头百姓之姿,这些何旭飞也就忍了。
可凭什么说自己“望之无多少前途”?
好歹自己是个穿越者。
而且来国子监之前,何旭飞还特地花了十年寿命寿命抽了个奖。
当时他的寿命期限已经达到了37岁,十年寿命一抽就成了27岁。
抽奖抽中了一个比较拼人品的手段【技能:惊弓(拉动弓箭的弓弦,有概率能吓到心理素质差的生物,比如“惊弓之鸟”,又或者是“惊弓之虎”、“惊弓之人”)】
有概率就是说,可能成,也可能不成了。
看着抽奖大转盘的尿性,说实话,何旭飞并没报多大希望。
自己分到下舍5班一事,要是让刘悔月知道了,那还不阴阳怪气的嘲笑自己。
妙妙知道了,肯定是不会嘲笑自己的,多半还会安慰自己。
可是在仰慕自己的妹子面前装不了逼,反而还要让人安慰,这就很没意思了……
“将我分到下舍5班,不是吧。”拿着钦天监那人给自己下的批语,何旭飞皱眉,不甘心就这么认命了,“下舍是最差的一等,可不可以商量,将我分到稍微高一点的,上舍是有点夸张了,那内舍总行吧。”
“这种事情都可以商量?别逗了,你以为菜市场买菜呢。”钦天监那人摇头,显然是没得商量了,这时又道,“好了,好了,你快去下舍报道吧,别耽误时间,下一位……”
他喊下一位,指的自然是轮到下一个要看面相的人。
不过,何旭飞却赖着没走。
“这位兄弟,你先等等……”,看着走来那人,何旭飞挥了挥手。
“那个,你的班级不是已经分完了。”走来那人皱眉,那是眉清目秀的白狐脸,很年轻,也很俊雅。
粗看一眼,何旭飞觉得那人有点娘炮。
再看一眼,竟然觉得那娘炮也很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