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学院再次出现就广泛传播终极恐惧的理念，搞得整个已知宇宙貌似瞬间就进入了养老等死的阶段，不少文明是不赞同的，天使就是其中之一，

包括凯莎在内的一众天使都对终极恐惧理论嗤之以鼻，她们认为神河与恕瑞玛的覆灭是他们在研究某种未知的存在时，不小心触发到了某种机制，如同某个原始文明在研究核弹时不小心按下了开关被核辐射毁灭一样，

根本不存在终极恐惧！主生物世界的一切都证明，从宇宙诞生到现在，就是用了一百三十亿年合理地演化出天使这样完美的生命体，这就是宇宙史！虽然不符合大时钟的推演，但现实就是这样。

对凯莎而言，所谓的终极恐惧不过是文明没能解读出未知而臆想出来的假设，如果用来成为文明发展的指导思想，这不是纯纯的可笑吗？

在正义秩序的理念中，生命的未来一定是美好的，所有倡导终极恐惧的理论都是违背天使秩序的理论！

而这天使的一切在凉冰眼里完全变了模样，她切实经历了数百年对终极恐惧的研究，它无法被理解、无法被驾驭、更无法被征服！

这个荒诞的世界注定会结束就像熵增无法避免一样，而智慧生命妄图迈过生命的枷锁，就会引来比时间更恐怖的敌人。

在它面前，什么秩序、什么未来通通滚吧！在终极恐惧吞噬一切之前，自由肆意的活着才叫生命！

姐姐和天使一族长期站在宇宙顶层，她们已经滋生了无比傲慢的心理，无法接受一个能够肆意玩弄天使文明的存在的理念，还在坚持着可笑的真爱永恒，永恒个屁！

泽旁观了所有事态的发展，他改变不了，除非他能拿出成功解读了终极恐惧的证据！

不然思想的分歧就是滔滔大势、是无可抵挡的潮流，终极恐惧一日不被破解，文明就永远要折服于它之下，因此而产生分歧的两姐妹就永远没有达成一致的可能！

泽对虚空的探索已经不需要大时钟了，六七千年的数据模拟分析几乎囊括了所有已知宇宙可以接触虚空的手段，他正计划着对黑洞进行一场外科手术式的微操来验证某个模型的正确性。

而卡尔的智慧是无法被遮盖的，泽深知想要隐瞒一个真相就必须用另一个真相作为装饰，虚空探索的进展虽然被他隐瞒，但这条研究的路是对的，

从稳定的虫洞空间论到空间不稳定性探查、从线性时间观到断续时间概念都是正确的，只是在泽的有意引导下，他需要走一走弯路才能抵达揭开虚空真相的彼岸。

泽需要这个时间差进行布局，至少他要走在所有人的前面率先进入超神时代，就他的观察而言，这片星空中没有极端思想的人怕是只有他一个，或许还能算上已经毫无消息的黑默丁格教授。

卡尔因为对虚空的研究，导致他能接受太空一部分的观点，即生命的终点都是死亡。

却不接受另一部分！

他认为智慧的认知是可以一直进行下去的，研究更高智慧是生命存在的意义！

这一点和天使有些相似，只是心态不同、目的不同。

卡尔在心里将终极恐惧理论定义为，老师犯了一个学术上的错误，

再加之凉冰对这个理念的全盘接受，更刺激他产生了一种要揭开迷雾的冲动。

梅洛王庭的一处花园，泽正与凯莎告别，她的身边站着鹤熙，

他正对着凯莎道，

“一万多岁的生命中，貌似只有几百年的时间没有陪在我的女王身边”

“我曾许诺一直陪伴你直到永恒”

“但，还请我的女王原谅她的守护天使要远行一段时光”

凯莎未答话只幽幽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泽无奈偏头看向她身边的银发天使，道

“鹤熙，我不在的期间，希望你能陪在凯莎身边”

“能陪她谈话的人，可能除了我也仅剩你了”

鹤熙坚定的点了点头，当泽再望向凯莎时，她依旧平静如同平日里的女王模样。

“哎~”

一声幽叹后，泽飞入虫门之内，留下凝望着他离去的两位美丽天使。

许久之后，鹤熙仍然见凯莎保持眺望的姿态，轻轻揽住她的手臂道，

“人已经走了，都无限的生命怎么还依依不舍的，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凯莎下意识抚摸腰腹，良久后才叹息道，

“他许久没有离开我，但我总能发现他一直在忙碌”

“他往我答应不去看的数据库中放了很多东西，我能体会到他内心中时而闪过的仿徨和恐惧”

“但他一直带给我温暖和爱”

“鹤熙，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很难想象我会如何度过这无尽的岁月”

“而他这次离开，我的心里一直存在隐隐的恐惧感”

女王一向坚韧且坚定的表情在这一刻化为了柔柔盼夫归的期望，让鹤熙心下...怜惜？！

于是她紧贴凯莎，似乎这样可以给凯莎一丝依靠，然后轻语道，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他可是神圣领袖啊，为天使指引前进方向的不坠明灯！”

“整个已知宇宙最为博学的智者，这么可能会有事！”

凯莎轻轻颔首表示赞同，形体之战后自家男人的领袖之名被已知宇宙所公认，他强大而温暖，令人心安。

两道身影折返回到梅洛大厅，鹤熙换上银甲暂时作为神圣右翼陪伴在女王身侧。

泽从空间虫洞中出来后，颇有一种惆怅感，他低头自嘲地笑了笑，喃语着，

“都万年的年龄了，怎么分别一小会都难舍难分的......”

“应该是女王太有吸引力了，不能怪我太过矫情...”

晃了下脑袋，他重新凝聚精神，这一次他出来是为了验证黑洞周边的时空曲率是否满足接触虚空的条件。

对寻常的时空而言，时空狭缝几乎不可能被打开，它就像一堵几乎完美无缺的壁垒，挡住了外面的存在同时也禁锢了里面的人。

唯有在时空极度扭曲的黑洞周边，可能存在壁垒扭曲、狭缝被放大的现象，在大时钟的推演下，如果此时用能量化作细针，极有可能刺穿时空打开一丝虚空位面！

泽隐约记得，某个时空的神就是这样获得虚空物质的，他打算复刻一下。

恒星驱动技术算不得高深，轰击黑洞的微操更需要对每一份能量的精准把控，稍有不慎就会打破黑洞的平衡，让奇点在一瞬间爆发使得黑洞转化为白洞。

判断黑洞的大小一般都看它的视界范围，即光芒消失的最大直径。

凤凰座黑洞吞噬了周围一千一百八十亿千米的光，也就是它拥有千分之一点二五光年的视界直径，而泽站在距离它百分之一光年的位置，这里的引力强度和时间流速已经明显异于外界。

靠肉眼能看见的都是过时的信息，泽睁开洞察之眼，通过暗位面审视此次目标。

在暗位面投影下，一颗硕大的绝对黑球拉扯着周边的所有时空，以十分缓慢的速度增大体型。

根据天泽超算的计算结果，想要撼动这颗大家伙周边的时空，最起码需要超过万颗太阳爆发的能量才够。

要同时驱动一万颗太阳的工程，可能只有蕾娜才能抬手间做到，于泽而言需要时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