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担忧,长寿鱼让她想起那些催熟的蔬菜和鸡鸭,都是极大的缩短其成长期。
蔬菜和鸡鸭是打了生长素之类的东西,那么长寿鱼呢?
她可是从未见过陈冬朝水库里面投放什么生长素之类的东西。
而且与鸡鸭蔬菜不同,水库面积大,这要是撒生长素,那得要多少?
苏云云将疑惑埋在心里,等抽空问问陈冬,如果有人拿这个做文章,那么对于暖冬公司,可能是致命的一击。
然而接下来的好几天,苏云云都没看到陈冬的身影,好像整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苏总,陈总这几天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
苏云云眉头紧锁,想到已经三天没有看到陈冬了,这家伙在玩消失吗?
中间她也曾发信息,结果回复的都只有三个字“我在忙”。
忙?
看着满桌子的单据,苏云云一阵无语,你忙,能有我们忙吗?
“苏总,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听到大河镇来了一位大师。”
“听说了,好像就在镇上。”
“要不咱们也去瞅瞅。”
对于最近在大河镇传的沸沸扬扬的大师,一些人还是充满了好奇。
这位自称大师的家伙据说练功走火入魔,如今神志有些不好,逢人便说自己能治病,可是没有一个人信他。
苏云云有些意动,如今陈冬不在,她感觉做事没什么劲,出去放松放松也好。
最终,房成功就在水库这边看家,苏云云和吴彦欣开车来到大河镇街道。
而失去三天身影的陈冬,此时正在一家砖瓦房前门口。
这是冲口村第三十八家贫困户,张德旺家。
张德旺今年六十八岁了,育有一女一子。
女儿如今在外地带孙子,回来的机会少,儿子嘛则是失踪了。
“失踪,什么意思?”
陈冬不解,好好的怎么会失踪,没有报案吗?
“张德旺的儿子具体怎么失踪,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已经失踪快二十年了,如果现在还在的话,估计也快四十岁了吧!”
计如雪的声音悠悠说来,每次来到张德旺家,她的心情都很沉重。
砖瓦房的大门是虚掩着在,周边姓张的以前还有三户人家,最近几年都在镇上或是外地买了房子,这里的老房子基本上都不回来了。
整个山坳,也就剩下张德旺老夫妻两人。
两人上门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陈冬将手里的一桶油和一袋米放了下来。
“看样子,张大爷应该是去干农活了。”
“那现在怎么办?”
“咱们四处看看,或许能碰到。”
“行”
陈冬跟计如雪顺着砖瓦房左边的小路四处看看,大概过去十几分钟,终于在一处小河沟看到了一位老汉。
“张大爷,张大爷”
计如雪双手放在嘴巴,合拢成一个喇叭状喊道。
在小河沟洗锄头的张德旺转身,看到站在山岗处的计如雪和陈冬,于是立马回应道。
“来啦,来啦!”
老人快速的将锄头洗干净,然后朝着山岗走来。
老人的步伐很快,没过多久便来到计如雪跟陈冬面前。
“计书记,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看着陈冬,张德旺有些好奇,计如雪他是认识的,这位姑娘曾来过他们家两次。
“张大爷,他是咱们村的养鱼大户陈冬,这次跟我一起就是来看看您。”
“你们年轻人都忙,可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我们这些老家伙身上。走,到家里喝口茶。”
张德旺很高兴,对于家里来了客人,他还是充满了热情。
平日里可是很少能见到几个人,至于年轻人更少。
当看到放在门口的油和大米时,张德旺脸色一板,很是不悦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这个油和大米我们不能要,而且我们现在还能忙,家里的油和米不缺。”
“张大爷,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要是不收,我们以后可就不来了。”
张德旺见无法说服计如雪,便也作罢,等下陈冬和计如雪走的时候,到时候杀只鸡给他们带着。
“张大爷,薛奶奶呢?”
“她呀,应该在菜园地吧!估计等会儿就回来了,中午你们别走,就在我这儿吃饭。”
“张大爷,我们就不吃饭了,就是好长时间没来看你们,想看看您。”
“不吃饭不行”
张德旺很倔强,计如雪和陈冬对视一眼,一阵无赖。
显然,两人是走不掉了。
没过一会儿,只见张德旺的老伴薛梅回来了。
“薛奶奶”
计如雪喊道。
薛梅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看到计如雪露出一脸的笑容,当看到陈冬的时候,不禁笑道。
“如雪,这是你男朋友吧,长的真的高。”
薛梅的话让陈冬一阵汗颜,他其实也就一米七三,穿上鞋也才一米七五。
这身高,说高有些丢人了。
“瞎说什么,小陈是咱们村的养鱼大户,他还带着东西过来。”
“哎呀,你瞧我,不过我记得如雪没有谈男朋友吧!”
计如雪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
“你啊,话真多,都快中午了,快做饭吧!”
“对哦,对哦,那你们说会儿话,我来做饭。”
“薛奶奶,我帮你。”
“不用,这厨房灰尘多,把你衣服搞脏了。”
“不碍事”
计如雪坚持呆在厨房没有出来,薛梅见此,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她也刚好想跟计如雪聊聊,每天面对张德旺,她都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薛梅跟计如雪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聊天。
而陈冬则跟张德旺坐在门口,陈冬见张德旺摸了摸口袋,似乎在摸烟,于是便从口袋掏出一包中华。
“张大爷,来一根。”
张德旺也不客气,见陈冬抽烟熟练,不禁笑道。
“你平时也抽烟?”
“抽的少”
给张德旺点燃之后,陈冬自己也抽了一根。
不过他基本上都没吸,而是夹在手指间。
没过片刻,张德旺便吞云吐雾起来。
“听计书记说,你也是冲口村人?”
“是的,我爷爷您应该认识?”
“叫什么?”
“陈守正”
“是他呀,没想到你都这么大,结婚了没?”
陈冬摇摇头,他现在特别怕别人问起婚姻的事情,还有就是年龄,这两个就像是捆绑在一起似的。
果然,张德旺沉默片刻,紧接着一句便是“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
“三十,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着急,搁我们那个时候,三十岁小孩都能下地干农活了。”
陈冬汗颜,这是他的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