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高强度的实战课，李斯特收束衣服，他将宽大的法师袍换成高等精灵们的紧身款，这样更方便挥动法杖、从口袋里取出药剂，碧洛华并没有说不允许使用药剂，而且他非常欣赏李斯特自己给自己配置药剂的行为。

“我记得我第一次配置的药剂是超强防御药剂。”碧洛华开玩笑地对李斯特说道，他的眉毛一抖一抖：“我当时1000岁，在我生日那一天，我决定挑战一下从来没学习过的药剂学。”

“那有什么关系呢？不都一样吗？和你文章里写的东西一样，不会比做巧克力蛋糕更复杂。”

于是碧洛华将两份石鳞鱼油、一份太阳草的汁液混合在一起，喝下去后，他意外发现自己搞错了配方，错误的药剂只能让他的头发都竖起来！整个一爆炸头！

“为我庆祝生日的安纳斯特里亚国王来到我法师塔内，他愕然发现我的头发都被减掉了，裁剪成短发，于是他先大笑着嘲笑一番，然后也剪成我的发型，却懊丧地发现他的短发不能竖着，于是我将那份错误的药剂配方也给了他。”

“为自己配置药剂、准备法杖、制作符文是法师的必修功课，我很高兴你能选择这条艰难的道路，李斯特。”碧洛华再次毫无悬念地将李斯特击飞：“很显然，期末考试让你放松了训练。”

李斯特给自己灌了一口初级活力药水，这种药水既可以治疗伤口也能恢复法力，刚刚那一口便价值15金币，原本沉重的呼吸在药剂的作用下平复下来：“没办法的事情，我可不想挂科。”

“你的老师们可不会让你挂科。”碧洛华取出手帕擦擦手，似乎他身上永远不出汗，李斯特从没见过他大汗淋漓的样子，但更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太弱了，根本无法对碧洛华造成威胁：“你的实力比他们强大。”

“好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仔细观看我们脚下的符文。”碧洛华朝下方努努嘴：“好好看看。”

李斯特仔细观察脚下的广场，他很早就发现这上面多了一个硕大的蔚蓝色图案，只不过没想到这居然是一枚符文，符文不应该很小吗，精巧玲珑的那种。

“我教你的那只是简单的凝聚魔力的技巧，法师间的战斗不仅取决于你所掌握的法术，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被几乎所有的庸人忽视了，那就是魔力。”碧洛华的声音异常凝重：“你认为，魔力是什么？”

“根据艾尔赛立弗大师《奥术的本质是什么》一书，我认为他的猜想，魔力是更小的物质，这种细微到比细胞更小的物质构成了我们世界的一切，所以说奥术的力量是无穷的。”李斯特很精准地表述出自己的理念。

碧洛华挑了下眉毛：“出色的书橱。”

真是傲慢的发言，李斯特深吸一口气，碧洛华紧接着说道：“那么，你认为，为什么赛立弗不是银月城的大魔导师？”

李斯特忽然没转过弯，这个问题和脚下的符文有什么关系？但他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力量不如您。”

“一部分原因。”碧洛华保持肃立。

李斯特继续开口：“他背后势力不如你，你是萨罗纳家族的族长。”

“不不不。”贝洛瓦尔露出迷人的微笑：“你还有一次机会。”

李斯特陷入深深的思索，是啊，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原因，凭什么碧洛华能成为大魔导师呢？赛立弗比他更年长，更有经验，更有威望，赛立弗可是跟随达斯雷玛来到东大陆的第一批高等精灵啊。

“抱歉，我猜不到。”李斯特主动认输。

“事实上，奥术存在质的差距。”碧洛华静静地开口：“同样体积的金子和同体积的银重量是不同的，这是因为它们的密度，当然了，用赛立弗的理论解释，更小的颗粒构成它们时的差异决定了物质的根本性差别。”

“这种差异肯定是数量上的，但数量也会导致结构的不同，所以说你明白了吗？为什么我们每个人的魔力性质都不相同，都带有独属于个体的独特气息。”

“因为我比赛立弗更早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我创造那三枚符文石时，我接触到了太阳井最深处的力量，我就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我就有更高的可能性产生生命本质的变化，这就是为什么赛立弗主动退出不与我竞争的原因。”

“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身边就有一个成功的质变元素，你的黑檀之寒。”碧洛华指了指悬浮在李斯特手边的黑檀之寒：“它的材质很普通，但它被灌注了阿洛迪独特的质变魔力，高等精灵史上几乎没有可以持续这么久还能存在的魔法物品，也只有大灾变前寥寥无几几样神器有类似特点，纯粹魔力构造的神器。”

“唯一能解释这一点的，那就是质变元素，只有掌握质变，我们的生命才能蜕变到更高层级，但这一步太难了，我见识到你的黑檀之寒后就明白，除非学习提瑞斯法议会的手段，将整个太阳井的力量都集中到我身上，我尚有希望蜕变成类似于守护者的半神，但那对高等精灵们来说毫无意义，我只能单纯依靠自己的力量寻求突破。”

李斯特震惊地听着对方的言论，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他本以为对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NPC，最后被阿尔萨斯碾压的可怜虫之一，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距离半神不过一步之遥的存在。

“你很惊讶，为什么我会告诉你这些。”碧洛华和煦地笑了：“因为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学徒，或许你可以代替我尝试冲击那个层级。”

恐怕有更深层次的秘密吧，李斯特无所谓地想了想，他看着地面的符文走了神。

“好了，不多说了，总之对于法师来说奥术能量存在质的一面，这一面将决定法师的生命层次，而另一面就是量，量将决定法师可以动用的魔力，进而决定施法的威力，很多低级法术在大法师手中威力和学徒威力完全不一样就是这个道理。”

“而我们脚下这枚被称为塔拉尔的符文，它专门用来强化我们奥术仪式，也就是强化量的一面，它可以帮我们吸收空气中游离的魔力，我们只需要站在中央引导法术，便可以利用被吸收的魔力增强威力，事实上这只是简化版，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