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工,那可是一门高难度的手艺活啊,苏白,这些木材看上去不错,不如干脆拿我家的家具跟你换一些吧,这你不吃亏的。”
苏白刚准备下手,忽然被许大茂给叫住了。
见对方双手环抱在胸,一副大义凛然,好似在做善事的模样,苏白不由笑出了声。
“大茂哥,我看你今早提着的那两只老母鸡不错,拿那个换吧,我这可是上等水曲柳,你不信问问三大爷,他懂行,你不吃亏的。”
苏白笑了笑,转而把问题抛给了一旁看热闹的三大爷。
见苏白,许大茂还有不少人都齐刷刷看向自己,阎埠贵脸上笑意顿时凝固了。
毕竟方才就他介绍出了这些木头,加上是老师的身份,自然是让众人信服。
其实阎埠贵只看得出这些木材很好,起码外观上很漂亮,具体他也不清楚。
可如今苏白这话,让他不得不配合苏白,如果不配合,说这不是上等水曲柳,那无疑是打了自己的脸,显得自己不懂行,还非得装。
此刻,就算这真的不是上等水曲柳,他也得配合苏白,把它吹成上等优质木料,不然可就要丢大脸了。
“咳咳,苏白说的不错,以我的目光来看,这些木材的确很好,做成家具会很漂亮。”
阎埠贵一手端着搪瓷杯,一手背负身后,清了清嗓子,微微仰头,故作高深的开口说道。
“上等水曲柳?虽然不太懂,但看着却是不赖。”
“这木料的外观的确好看,连三大爷都称赞连连,应该是假不了的。”
人群中,不少人低声议论了起来。
这让方才还笑容满面的许大茂,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他自然也是看出了苏白这些木料的确不一般,最起码看上去很漂亮,想着捞一些回去。
可谁知道,对方开口就盯上了自己的鸡,这许大茂是断然不会同意的,那可是他的命根子。
今早买的两只老母鸡,许大茂是打算留着下蛋的。
这不入秋半载了,眼看快要入冬过年了嘛,多下几个蛋,留着过年吃呢。
在许大茂看来,那是留着下蛋的金母鸡,怎么可能是苏白这几块木头能换的。
“那啥,我媳妇叫我呢,有事先走了。”
许大茂随便找了个借口,双手插着兜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可刚出门口,许大茂还是因为好奇,顿住了脚步,转身折返了回去,毕竟是周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去瞅瞅,说不定还真能看到贾张氏儿子吃屎。
另一边,苏白开始专心于眼前的木工活。
量尺度,切割,刨削,榫卯……
动作之娴熟,就好似以前做过上万次一般,信手拈来。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已经渐渐高挂天空,撒下温煦的阳光,不少人都驻足在后院,一边观看苏白制作家具,一边晒着太阳。
此时,苏白脸上沁满了细汗,伴随着一滴汗水滑落,一张由水曲柳制作而成的木床大功告成。
“呼~”
苏白长舒了口气,伸了伸长时间佝偻着的腰背,虽然累,但是看到成色完美的木床,脸上还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一幕,看的周边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满目震撼。
“真,真的成了?!”
“而且,貌似看上去,还不错诶!”
从之前的不相信,到现如今的无比震惊,所有人都愣住了。
要知道,眼前这年轻人貌似也就二十岁出头,还是个乡下人,竟然会高门槛的木工活,而且这木工活,貌似还十分精湛。
这放在同龄人之中,那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
“我看看。”
阎埠贵脸上带着震惊的神情朝着苏白走去,步伐却是因为过度惊讶而有些踉踉跄跄。
“试试。”
苏白并没有拒绝,而是让出了位置,站在一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顺带检验一下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件木工活!
看着光滑精致的木床,阎埠贵一时间有些不敢坐下去,并不是他不好意思,而是这木床看上去就宛若一件艺术品。
在这个年代,基本木床的床板都是粗糙的,伸手摸过去,说不定还会有木屑倒刺扎手,因此需要铺上床单。
可苏白制作出来的木床,光床板就已经是光滑无比了,因为水曲柳本身光滑细腻的材质,加上砂纸打磨抛光,床板自然是显得光滑无比,甚至凑近了,还能从床板上看到自己,仿佛镜子一般。
阎埠贵犹豫了一番,最终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之下,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当屁股接触到床板时,阎埠贵只感觉有些凉,跟普通床板并无太大的区别。
可是在他双手放下,摸到床板的时候,那光滑细腻的触感,就仿佛是摸在人身上似的,除了有点凉外,简直不要太舒服。
“嘶,这,这也太舒服了吧。”
惊呼了一声,阎埠贵惊讶的伸手肆无忌惮的摸着床板,脸上的震撼逐渐转变成了欣喜。
这看的其他人都是惊讶连连,好奇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此刻,阎埠贵恨不得整个人都趴在床上,感受着床板的细腻。
“床又不是花瓶瓷器,光好看有什么用,既然是用来睡觉的,肯定是要牢固啊,你这床,一看就是虚有其表。”
在众人都想上前摸摸时,一脸酸样的贾张氏突然开口喝道。
这话同样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少人点了点头,贾张氏这话虽然不好听,但理的确不歪。
正坐在床上,伸手摸着床板的阎埠贵听到后,也是赞许的点了点头。
“小白啊,要不要三大爷……”
阎埠贵看向苏白,话刚说一半就被苏白打断了。
“三大爷,你尽管试,坏了我修就是。”
苏白点了点头,他清楚对方所想。
有些时候,必须用事实才能堵住某些人嫉妒的丑恶嘴脸,不然就算辩解再多,也是无用功。
除此之外,苏白还坚信自己的手艺,坚信系统的能力。
在得到苏白肯定后,阎埠贵也不在矜持,放开了手脚测试这木床的牢固性。
虽然说阎埠贵很抠门,也很会算计,但他并不傻,相反,因为常年算计,目光变得十分毒辣。
现如今,他已经选择相信了苏白,如此年纪,能够将木工活做到如此精细地步,定然是有些实力在身上的。
如若帮苏白打回了贾张氏的脸,说不定自己还能从他身上捞几块木材回去。
如果失败了,木床塌了,他也不会有任何损失,毕竟苏白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坏了他自己会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