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婆道“你弟弟被方久带走了,是从密道带走的。”
居然是密道,怪不得孩子会无声无息的失踪。何惜盯着张婆婆,这真是个黑心的人,为了孙女的腿,和方久勾结,她敢肯定,这里一定有苏万羽参与,也许他就是主谋。
张婆婆颤颤巍巍的在前面引路,何惜在临出门时,低头对墙角的两个小孩道:“听到了吧,这里有吃小孩的人,老实在这待着,别到处乱跑。”
两个小孩惊恐的向后缩着身体,连连点头。
随着张婆婆来到图书室,她犹豫的看向何惜,商量的道:“能放了我孙女吗?今天的目标不是何遥,是他自己闯进来,所以你没必要记恨我们。”
何惜刚来过这里,密道没发现,自己找说不定浪费多少时间,她放下刀,道:“我不记恨你们,你只要打开密道,其余的事你不用管。”
张婆婆满是褶子的脸,皱的更紧,见何惜放下刀,也许真的放过她们,毕竟这丫头只为找弟弟而已,她也没有必要杀人,不过,张婆婆还是恳求道:“你要保证不把我们泄密的事,告诉苏万羽。”
果然是苏万羽,何惜心中冷笑,这里的人要是知道他们的基地长靠吃小孩来提升实力,不知会怎么想,果真在乱世,什么妖魔鬼怪都出现了。
何惜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张婆婆想到的却是另一方面,告诉她们又怎么,进去了还能活着出来吗?她在心中冷笑,只要她们去了密道,她立刻去通知基地长,将功补过。
她在西侧的书架上,把一本红色的书拿出来,书本打开后,她给何惜看了一眼,书里面的镂空处是一把金属钥匙。
书架的一侧的木架上,有一处是方形的金属花纹装饰,她手指在上面一滑,露出里面同样形状的凹槽,张婆婆将钥匙插|进去,“咔哒”声后,书架和墙面分隔开一道缝隙。
何惜朝她伸手,她老实的走过来,把钥匙交到何惜手中,何惜一手接过钥匙,另一只握刀的手抬起,短刀猛的插入张婆婆的肚子。
刀在张婆婆的肚子里转了一圈,何惜回过头看向惊惧的诺维,她微笑道:“我会让你活着,痛苦的活着。”
诺维睁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张婆婆的尸体,她恢复理智后,咧开嘴满眼恨意的说:“你会为你的决定后悔的。”
何惜眨眨眼睛,来到她面前,一刀插入她的咽喉,在诺维诧异的目光中,何惜道:“既然你这么说,还是杀了比较好,后悔的事最好不要发生!”
这两个人,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孩子外表的女人,何惜杀完人后,没感到任何不适,她舔舔干裂的嘴唇,心情仍沉寂在刚刚的愉悦中。
待她回过神,才感觉不妥,这明显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她晃晃头,去看房内的另一个人—白荣晚。
白荣晚也在看她,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在何惜看过来时,突然露出笑容,犹如被白荣晚看穿一般,这笑容让何惜浑身不自在。
白荣晚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搬开书架,显露出下面的台阶。何惜几步上前,走下两米宽的台阶。三十几个台阶下面,是一个很长的甬道,是用青石铺成的,看起来有些年头。
何惜盯着密道的尽头,心里在想,她和白荣晚究竟是敌是友?如果是友,白荣晚是她的最大助力;如果是敌,她应该早些想办法把她支开。
用蜡烛点燃两边的火把,仔细观察,确定没有机关暗器,拿起其中一个火把,两人迅速向甬道前方走去。
“荣晚姐,如果我和你男朋友打起来,你帮谁?”何惜继续说道:“如果帮你男朋友,请你现在就回去,如果帮我,就和我一起走下去。”
白荣晚停下脚步,思考后答道:“我谁也不帮,看看热闹不行吗?我给你们两个加油。”
何惜把她从头看到脚,举着火把顺着甬道跑了起来。白荣晚是个不确定因素,放在身边,不知道是对是错。
这条甬道很长,中间转了几个弯,幸好没有岔路或十字路口。走了大约几百米后,她们在一个绿色大门前面停下。
何惜推开门,入眼是一地的人骨头,而且都是小孩的骨头。一堆堆骨架证明,孤儿院可能在灾变前也做着这样的勾当。她放轻脚步,继续向前走。
穿过五个这样的房间后,她们进入一个设施齐全的房间,床、洗手池、餐桌、厕所……都很齐全,看起来温馨普通,地板和床单都是橘黄的暖色调。
餐桌上铺着一块带小狗的桌布,卡通的小狗形象十分可爱,整齐的餐具摆放其上。何惜点燃桌上的蜡烛。
白荣晚皱起鼻子道:“什么味儿啊?”
“这是……血腥味。”何惜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目光注意到餐桌旁深红色帘子上,跳跃的烛光使面前红色忽明忽暗。
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何惜用手抓着帘子的边缘,猛的拉开,一个金属的解剖台横在眼前,而上面躺着男孩,正是何遥。
何遥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身上支着一张白布单,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何遥。”何惜轻唤一声,何遥没反应,她又拍拍他的脸,他的皮肤很凉,何惜攥着床单的一角,一把掀开,她看到小孩肚子上一大块皮肉,已经没有了。
血肉模糊的内脏暴露在外,红色的液体顺着案板滴落在地面上,早已染红了何惜的鞋底。白荣晚坐在餐桌后的椅子上,掀开的菜盘的盖子,盘内放着一小块生肉。
她冲何惜道:“小惜,吃饭了。”
何惜回身,看着盘子里的东西,大步上前,打落她手里的刀叉,喝道“不准吃。”
“不吃就不吃。”白荣晚站起身,来到何遥身边,推了推他道:“何遥,你醒醒,你姐姐又不讲理。”
“你别碰他。”何惜再次拍开她的手。
“小惜,你怎么了?”白荣晚有些委屈,她说:“你别生我气,我道歉还不行吗?”
何惜摸着何遥的头,她从没好好照顾过何遥,她不是个好姐姐,连原主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小惜,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何惜眼睛虽红,但她感到十分干涩,她笑道:“我自己死的时候,我的眼睛都没红过,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