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睡着了,何惜向后一靠,疲惫和疼痛瞬间充斥她的神经,右手断裂处,麻痒的感觉出现了。
她拆开绷带,看见手腕处新长出的肉芽,她思索后,将断手从怀里掏出来,接在手腕上,又重新绑好,如果她猜的不错,应该会长好吧。
何惜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中,钱剩带着恨意的眼神,不断出现在。
第二天,何惜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想要站起来,刚握着椅子的扶手,忽然愣住。
抬起的右手,虽然内心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拆开布条,她的右手居然完好的长在胳膊上,皮肤上一丝伤痕迹也不见,她试着活动手腕,没有任何障碍。
只一个晚上,完好如初了!甩了甩胳膊,她忽然笑了,老天还是照顾她的。
高院长在客厅等了她好一会儿,见她从房间出来,老人善意的笑笑,“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当然。”何惜不可能如此简单相信高院长,营养液关系到何遥的生死,她不会把高院长单独留在何遥身边,自己外出的去找营养液。
简单收拾下后,危洛和慕思尘来了,帮忙照顾何遥,何惜与高院长出了房子,离开基地。
基地内没有人出现,看大门的都不在,昨夜闹了将近一个晚上,没有人像往常一样出任务。相信很快这里就因为群龙无首而各自为政。
顺利离开基地,找了一辆车,由高院长指路,他们来到高院长曾经的家。高院长感伤的缅怀着过去的日子,何惜对此无动于衷,她只希望高院长快些找到营养液。
高院长的豪华别墅内,早已被人翻过无数回,甚至门外还躺着几具丧尸的尸体。何惜冷笑,说他们杀丧尸犯法,苏万羽也没少杀吧!
高院长在一个相册背面,拿出一个张卡,递给何惜。何惜不解,她要的是营养液,给她卡干什么?
“这是我老婆子在殡仪馆的房卡,营养液在她的骨灰盒里。”
“你是说,我们还要去殡仪馆?”
高院长拿起全家福塞进衣兜,看了眼杂乱的房间,他道:“走吧,不远。”
何惜在心里给高院长三个字的称号“老狐狸”。
穿过两条街,开车上了主干道,顺着主干道,来到高院长说的殡仪馆。
殡仪馆内,松柏成荫,阴冷的风似带着灵魂的碎片,飘忽诡秘,偶有几只丧尸在树下晃荡,这景色竟说不出的和谐。
高院长夫人的房卡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停电了,何惜只能说句对不起,然后暴力开门。
当何惜在骨灰盒中,拿出银白色的小瓶子时,才彻底放心,这就是营养液啊!巴掌大的金属瓶子,瓶口较小,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揣好营养液,心情霎时变成晴天,高兴之余将大门两旁的店铺搜刮一通,烧纸、香烛、火柴,能拿的一股脑都塞到车里。
高院长皱着眉头,问:“你拿这些干什么?”
蜡烛、火柴,还说的过去,那么多烧纸干什么,占地方还不好拿。
“卫生纸用没了,就有它的用处了。”
“要不要把这个也带上?”高院长拿起一个惟妙惟肖的佛像问道。
“不用了,人类和丧尸,佛祖不一定站在哪边呢!”
回到基地后,何惜看见很多人在小广场上,李天顾在上面说着什么。
一个叫伍谦亿的组长,正脸红脖子粗的,在下面叫嚷,当何惜路过时,他们都安静下来,忌惮的看着她,直到她走远。
虽然是秋天,太阳虽远,却仍旧照顾着人类。中午的阳光直射在金属的瓶子上。七双眼睛注视下,瓶子还是那个瓶子。
“高爷爷,这得什么时候能好啊,把它放在温水里试一下吧?”乐灿眼睛快成斗鸡眼了,她不耐烦的说。
何惜看着瓶子,神思恍惚起来,她突然说道:“高院长,我能看看里面的东西吗”
营养液的特性,让她想起某种不好东西,再加上苏万羽临死前的话,营养液并不安全,如果苏万羽的话是真的,那何遥服用后,是不是有可能变成丧尸?
高院长皱眉:“给你的就是你的,不过营养液是有规定,不准看里面。我当院长那会儿,都是当场喝掉,由上面的人监督并回收瓶子,这一瓶还是我偷偷藏起来的。”
何惜回到房间,拿出一个蓝色的瓷碗。在高院长不赞同的眼神下,打开营养液的瓶子,对着瓷碗倾斜,白色的触须顺着细小的瓶口,缓慢滑落在碗中。
“这……这是?!”
乐灿等人大张着嘴,惊叫道:“丧尸!!!”
其他人也有膛目结舌之感,怎么会有这种事。他们离真|相只有薄薄的一层纸,惊天的秘密真实的暴露在眼前。
“高院长,这瓶营养液,是陨晨公司免费给人类的那个营养液吗?”何惜同样觉得这事不可思议,如果是同一种,人类的大灾变,和这个公司有关,这瓶营养液就是证据。
高院长一头雾水的点着头,他不解的问:“这是货真价实的营养液,和丧尸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可大了。”乐灿惊叫道。
包圆一脚踢在墙上,“我去特么的陨晨!”
慕思尘复杂的看着渐渐融化的营养液,哑着嗓子道:“丧尸的身体里,全是这个东西。尤其是脑袋,大脑完全被这样的白丝球填满。”
“真、真的吗?”高院长大惊失色的说“如果是真的,那我岂不是……”
他六神无主,嘴中喃喃道:“我儿子、我孙子、我的亲人……,他们不是丧尸病吗?怎么真变成丧尸,永远回不来了吗?”
“何惜,何遥他……”慕思尘欲言又止。
何惜明白他的意思,营养液不安全、不稳定的。没人知道,喝了以后是和灾变前一样,让人迅速痊愈,还是会变成吃人的怪物,她心中也没底。
高院长情绪低落,仿佛苍老的了几十岁,他无力的说:“不吃的话,那孩子最多能活三天。”
章敌推了推黑框眼镜,道:“院长,你不会有其他目的吧?”
“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全家都死绝了,我还目的呢!”高院长冷下脸说。
慕思尘满眼不赞同的看向章敌,章敌嘴角一歪,挑衅的看他一眼。
何惜端起蓝色的瓷碗,这里面装的东西用与不用,她求助不了任何人。该死的,底要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