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仇谷的弟子进攻起来不要命,撤退也不含糊,毕竟他们擅长面对的是单打独斗的好勇斗狠,战阵厮杀并非所长,和他们相比五行旗才是这方面的高手。
因此,灭情仇一撤退,情仇谷的弟子们也都跑的没了影。
五行旗的众人直到视线之内没有了人影才纷纷停止了浪费弩箭的行为,陈远山在护卫的搀扶下第一时间询问的就是弩箭的消耗情况。
“将军,刚刚弟兄们打了三个彼此,由于事出突然,第一梯队的人数不少,弩箭消耗超过了四个标定基数,后勤掌簿已经命人向大营传令调运物资了。”
陈远山面露难看的道“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怎么会消耗这么多,弟兄们都是久经训练,怎会范这样的错误。”
禀报的弟子不敢搭话,传令使接口道“将军,灭情仇在化神境界之内也是顶尖的高手,弟兄们也是担心被他突破了阵线不堪设想啊!”
陈远山道“我知道,这一次是我考虑不周了。”
传令使想说些什么,陈远山阻止了他,在其他人的眼神下推开众人,只见大营的营门已经重新被关上了,各种拒马一类的防御设施也在这短短时间内被重新摆放到位,周边营墙上站满了人,一捆捆弩箭被送上了墙头,此时正在对外不停的发射着,虽然没有了之前的疯狂,但也一刻也不停歇。
陈远山只看了片刻就问道“外边还未退却吗?”
墙头上一名把总一跃而下,道“禀将军,情仇谷畏惧我军弩箭威势,在营地外围而不攻。”
“屁个畏惧。”陈远山怒骂一声,“灭情仇要是想进来怎么挡得住他,他不过是不愿意让自家损失过大,在等其他人而已。”
这名把总有些为弟兄们叫屈,“将军,这情仇谷来势汹汹,外边的树林林沐也隐隐约约的有不少人,弟兄们也是……”
“行了!”争取的话语直接被陈远山打断,“化神境界的对手又不是没见过。”埋怨一句的陈远山带着二使五舵主往营墙上走去,打算亲眼看看营地外的情况。
此时,营墙上又一名把总回过头来汇报道“将军,敌人已经退出了我们的射程之外。”
陈远山一听立即暗道不妙,一跃而起落在了营墙上那把总的身边。把总指给他看,只见周围树林之中林林总总的有不少黑影,近的,正在逐渐的远离,远的都几乎原地不动,人数看起来也不少,看来刚刚灭情仇似乎是在等待援兵的到来,现在应该是去找他们回合去了。
把总指了一遍,问陈远山道“将军,要不要追击?”
“追你个头哇!吩咐下去,墙后三阵列,准备应对强袭吧!”
“可是,将军,他们都退下去了……”
“叫你纷纷你就吩咐,费什么话你。”
陈远山情急之下没有什么好脸色,口气很不好听,那把总不敢再怀疑,匆匆找传令兵传令去了。
传令使和掌旗使此时也在陈远山身边,问道“将军,难道……”
“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黑水帮和天盗会的人马应该来支援他们了。”
“将军,那日月神教的人手会不会也在里面?”
“说不好,让弟兄们赶紧准备吧,这可是一场硬仗啊!”
“这些年咱们五行旗什么硬仗没打过,会怕了他们这群乌合之众,将军你就放心吧。”
“不可小视了他们,不说天盗会是朝廷的宿敌,早已应对自如,那日月神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都各有一套,不可大意。”
传令使见陈远山说得这么认真,天盗会也是老对手了,想了想忙下去照着陈远山说的再叮嘱了一番。
陈远山也不离开,就站在这里等着,掌旗使和传完令的传令使都在他身边一起等待着,其余五个舵主已经分散来指挥部队去了,除了能够听到他们的大吼之外,根本看不到他们人影。
情仇谷一方也没有让陈远山久等,也如他所料一般,根本没有拿高手的命来填的意思,但来的势力却只分为了三方,陈远山隔得远远的也看不到到底是谁家没有来,只能再次吩咐一定要注意监视周边的树林,不要被人家打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早晨的日头才刚刚升起,大家早饭也没有都吃完,对于在这里和他们对峙的朝廷军队已经不抱什么期望,只希望他们能够及时发现情仇谷的空虚,尽早来援。
树林之中的人分为三个阵营,一个是彻头彻尾的江湖人士,无论装束还是装备都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只是人人都背着一个个陶罐子,一等到看清了这些,陈远山就暗暗叫苦,连忙让大家都用面巾遮面,再把一些平常的解毒药物分发下去。
第二个是严密的军阵一面面大盾举过头顶,及时在树林之中行走都丝毫不乱,只是身上都是黑色紧身衣,简单的江湖人常用的护身甲,没有重型金属铠甲护身,一看就是天盗会的人马。
最后一个却是弓弩暗器皆有,看起来不伦不类,也不像是来打仗的倒像是江湖斗殴的,土匪抢劫的,陈远山猜测这应该就是那黑水帮的人马,他们参与了中南域那边的暴乱,已经不是单纯的江湖势力了,想来也有着封王拜将的打算,这不伦不类的模样应该就是他们简单训练军队的结果了。
树林里面敌军逐渐接近,营地里面自然有人负责指挥,不需要陈远山操这份心。
只听几声厉吼,营地里面的床弩和投石机再次开始发威,一颗颗石块与瓦罐伴随着长枪飞向树林之内。
树林里面的三只队伍马上乱了一乱,但在各种声音的吆喝下继续稳定的前进着,却一点也不着急,似乎打算稳打稳扎。
这样的情势没有多久,投石机和床弩也只发射了几轮,敌人就已经很靠近营墙了,顿时墙上墙下,墙里墙外响起来连绵的射击命令声,一时间箭失、弩失、暗器、各种不明用途的小东西都被抛来抛去,里里外外立即响起无数凄厉惨叫,伴随着耳边嗖嗖的箭失、弩失飞过带起的劲啸之声,犹如地狱降临一般。
传令使和掌旗使观察着营墙内外,不住的拨打一些射向他们的箭失、弩失、暗器,见到被下边扔上来的陶罐落地应声而裂,飘起一层层的各种颜色的烟雾,立即拉着陈远山道“将军,这些东西用途不明,你跟着我下去吧。”
“不行!”陈远山斩钉截铁的道,“我必须在这里指挥,叫弟兄们用内力把这些烟雾和粉末都吹到墙外边去,不要让它们在里面发威。”
“可是万一有那种侵蚀内力的药粉,可就遭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看这五颜六色的颜色,他们肯定在里面掺杂了不少东西,绝对不止一种用途,虽然大多数药粉在空气之中的效果持续时间不长,但弟兄们现在没法躲避,中上一两种就已经不妙了。快去。”
传令使顾不得言语,赶紧传令去了,营墙上顿时开始有内力形成风力把这些药粉和烟雾吹出去,随着传令使跑的远去,这种动静范围更加的大了,外边的敌军也有意识的主动躲避那些被烟雾笼罩的区域,似乎他们也很忌惮这些东西。
发现这一点后,立即让陈远山更加的警惕了,催促的声音更加的急切,心中把监军那个死太监骂了狗血淋头,很明显这些都是给朝廷大军准备的,可是却让突然出现的自己享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