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在继续,死亡在蔓延,以为情仇谷诸人在朝廷大军压境情况下不会和自己死磕的陈远山意外的发现战斗非常的激烈,一开始就进入了死斗的模式,一群群的敌人奋不顾身的向营墙靠近着,即使付出惨重的伤亡也在所不惜。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五行旗的弟兄们在一个个的倒下,那些被投掷上来的药粉和产生的烟雾也开始发挥威力了。
随着烟雾的弥漫,威风在林间飘荡,众人内力带起的风力也在催动着药粉漫天飞舞,各色的烟雾在营墙的墙头上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广。
“咳咳咳!”
“嗯!哼哼!”
“哎呀!哎呀!”
“嗯!嗯!嗯!”
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此起彼伏,夹杂着的是朦胧烟雾之中各种挣扎、扭动、抓挠和软绵绵躺倒在地的身影。
陈远山只看了一圈就见到有浑身气泡水肿不已的,有浑身瘙痒不住抓挠把全身皮肤都抓破的,有躺在地上无力呻吟的,有魂游天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连哈喇子流下来都不知道的,有互相抱在一起疯狂扭动的。顿时眼圈红到了底,声嘶力竭的吼道“退下去,遭殃了的都退下去。”
随着陈远山的吼声,传令使又开始忙碌起来,唯有掌旗使站立不动,只顾着帮陈远山抵挡营外敌人射来的弓弩暗器等物,一杆通天的五行旗战旗被他背在了背后,两手一面大盾一面鬼头大刀挥舞连连,血红色的内力四处飘逸。见遭殃的弟兄们开始陆续撤退下去,那一段段营墙渐渐空了下来,已经没有人再去抵挡敌军的进攻,对陈远山道“将军,我们也退下去吧!这营墙怕是守不住了。”
陈远山面色阴沉,低沉着声音道“不行,必须坚守营墙,那一片区域都被烟雾覆盖,我看那里面迷药、麻药、毒药、淫药、泻药、腐药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少,我们站不住,他们也不愿意接触那里,一时半刻还彻底挥发不了,咱们这剩下的营墙就是争夺的焦点了。”
“可是,将军。”掌旗使并不太看好守卫营墙的方案,虽然对面那帮江湖人的陶罐已经扔光了,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还有没有多余的,再加上敌军疯狂的进攻,顶着弓弩和石块已经杀到了一箭之地,由于茂密树林的原因,使得杀伤减少了许多。
陈远山自然知道掌旗使在担心什么,但他更多的是在担心一旦将营墙拱手相让,敌军直冲而入,面对有着灭情仇这个化神境高手坐镇的敌军自己的五行旗会不会打穿整个营地呀!
陈远山的坚持掌旗使也没有办法,只能交代营墙下的队列随时准备增援,更加的卖力防御起来。
陈远山被二使保护着,他的二十名白甲护卫也全部赶到了这里,在他的身前占据了老大一片空间,让他根本没有与敌人接触的机会,当然他也从来没有打算过自己亲自接敌。
时间在推移,战斗在继续,敌人更近了,营墙上被烟雾围绕的地方已经几乎没有人了,敌人绕开了所有被烟雾围绕的地方,虽然现在烟雾在风和内力的互相作用下已经稀疏、也淡了许多,但敌军依然没有接近那一片地区的意思,退下去的五行旗弟兄们也没有一个能够在返回战阵的,营地内后方的营帐里面哀嚎声响彻天地,搅乱了人的心神。
陈远山凝视着敌军,思考着应对的方略,一时间向朝廷求援的念头也开始浮现他的心头,值不值,在营中哀嚎声下已经是他必须面对的选择题了。
思虑之中的陈远山眼角突然一抽,敌人那整齐队列之中突然冒出来一群黑衣人,其速度快如闪电,直向着营门所在的方向横冲而去,其中灭情仇那熟悉的身影便在其中隐现。
陈远山心中咯噔一下,营门守备的命令还未冲出口就听到一声巨响,大量的碎木屑从那个方向冲天而起,巨大的撞击力道让那一段的营墙都抖了三抖,上面的弟兄们人仰马翻都站不稳脚,趁着这功夫已经有不少的黑衣人跃上了营墙。
随着营门的破碎,营地外敌军都改变了攻击的路线,显然早就做好了强行突破营门的打算,陈远山知道如果让他们从营门处源源不断的涌进来,那自己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可谓是败局已定呀!
打定主意的陈远山立即带着二使向营门处杀去,打算从外边截杀敌军,隔离开内外的敌人,给部下们剿灭内部敌人重新封堵营门的机会。
营门口,营门被破之时,赤旗舵主张耀山正在这里,赤旗陷阵军的人马正站在第一战列直面敌军,爆裂的营门那溅起的木屑打的大家的盾牌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好在大家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卒,不慌不忙,早就用盾牌护住了自己的全身,拿身子顶住盾牌硬扛着爆炸的冲击。
爆炸还未过去,可是敌人已经进来了,不等张耀山睁开眼睛观察,第一阵列的许多人就已经飞上了天,那是灭情仇直接选择了最简单、最高效、最直接的办法,凭借着自己高超的实力和内力直接把他们打上天空去,在这慌乱的战场上,等他们掉下来的结果就是乱刃分尸。
张耀山在第一声惊叫开始就知道不妙,顾不上自己和对方那高手的实力差距有多大,第一时间直面与他,手中长刀当啷一声和对方的长剑撞击在一起,心中气血翻涌,手中颤抖不已,勉强压下去难受的感觉,张耀山咬牙再次递出长刀,就算是灭情仇当面也不能让他胆怯。
灭情仇黑衣映衬的狰狞脸庞闪过一丝不屑,长剑快速抖动起来,伸向张耀山的长剑却忽然诡异的一抖,一根弩箭被磕飞出去,恼怒的他转眼看去,只见张耀山身后几乎被打穿的第一站列之后,第二战列的士卒一脸镇定的站在原地,正在张弓搭箭,新的弩弓已经瞄准了他。
“噗!”轻微的一声,虽然微不可察,但在灭情仇耳朵之中却如同惊天霹雳一般,抖动的长剑连收回都不收回,又旋转着去磕飞新的弩箭,连绵一般的弩箭就像长着眼睛一般,完全绕过了张耀山等第一站列的人,只去灭情仇他们的人。
张耀山也不知道退却,趁着灭情仇被弩弓手压制,挥刀再次压上,长刀带着阵阵霹雳之声狠狠的劈向灭情仇。
迷灭情仇不闪不避,长剑舞成了一朵花,一缕缕元气附着在剑气周围形成一个元气盾将他附近全部遮盖在后边,不仅挡下了全部的弩箭,连张耀山劈在上边的长刀也只能引起一阵阵晃荡。
张耀山心急不已,怒吼连连,长刀挥舞不断,却毫无寸进,从破裂的营门冲进来的敌军越来越多,每多一个灭情仇的脸上就多一分鄙夷,一点也不着急自己被压制的事实。
直到那些敌军站满了灭情仇身边两侧,他才怒吼一声,长剑停止了挥舞,向前一斩,元气盾顿时破裂,大量的元气就像暴动一般向着张耀山的方向冲击而去,不仅将张耀山击飞出去,大量的第一战列的人,甚至第二战列的人都有不少被冲飞出去,直面元气暴动的张耀山口吐鲜血软绵绵的在天空之中就咽了气。
张耀山被击飞,他那一身特殊的轻甲直接暴露了他的身份。
发觉营门被破支援而来的几人顿时眼泪就流了出来,仰天悲呼“耀山!”,“兄弟啊!”,“啊!呀!”
六道磅礴的气劲隔空打向刚刚爆发了一下的灭情仇,把他又逼退了几步,刚刚击杀张耀山取得的优势又丢掉了。
灭情仇怒视着陈远山,陈远山怒视着灭情仇,生死大战一触即发,沉默不言的几人除了厉吼叫骂就是死命的厮杀,一时间倒是把灭情仇困在中间不得动弹,战团将不大的营门也封锁住了。
陈远山心中怒火一片,眼中寒光闪闪。此时的风易山却在寒风之中站立不安,既有激动也有不安,躁动的心情完全不需要掩饰,身边几乎所有人都来了,但除了高兴和翘首以盼之外还有祝三娘不满的嘟囔与眼中的鄙夷。
师萱萱从一旁的亭子里面出来,拿着一杯热水道“庄主,喝点热水吧,他们还有些时间才会到,不需要着急。”
风易山道“我着急呀!怎么能不着急,他们本是两日后才会到,可却提前了这么多,肯定是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才会加快速度赶路的。”
祝三娘一把夺过热水,暖暖身子不满的道“分明是你等不及见那个小贱人呢,还找什么理由,人家就不能早出发两天呀!”
风易山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祝三娘吃的什么醋,瞪她一眼,让小妮子不敢说话了,但心中哀怨更加的浓厚了。
师萱萱道“庄主,要是有事肯定会有消息传来的,你就不用太过于担心了,兴许真是早走了几天也说不定呢。”
风易山摇摇头,心中也觉得师萱萱说得有理,只是还是放心不下,让她们回亭子里面去等,自己则还在风雪之中煎熬着。